在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时候，张小妞完成了表格，速度比她平时还要快上许多。
“这么快？“
江清有些惊讶地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大概看了一遍过后就放下了。
对这两个学生的能力，他很放心。
“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张小妞点点头，为了避免留下来的话江老师还会问更多的问题让自己露馅，点完头过后她就迫不及地离开了办公室。
“咦？“
江清看着她的背影，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想太多。
“是有什么急事吗？“
离开办公室的张小妞一路小跑来到了湖边，天色已经开始黯淡，放眼望去橘色的温暖阳光遍染群山，有种奇异的凄凉之感。
李明睿静静地站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抬着下巴似乎是在看天，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微微出了神。
张小妞轻轻放缓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哥哥和平常不一样。
略长的发从额头垂到眉心，黑漆漆的眼睛里倒映着天和水交接的地方，但是再仔细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张小妞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从心底里升起来一股巨大的恐慌，她还来不及想明白那是什么，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
她跑过去，一把抓住了李明睿的胳膊。
“哥哥！“
“……诶？“
李明睿好像刚刚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眼睛还没有完全凝聚，在接触到她的脸过后才真真正正地凝聚
起来。
“妞妞？“
“哥哥你……”
张小妞正要说话，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你们来得还挺早的。“
是杜雪。
她和丁炜并排走了过来，李明睿看了一眼手表，刚过六点，时间还早。要说早，这两个人也不差。
但是他并没有理会正走过来的两个人，而是看向妞妞：“妞妞怎么了？“
张小妞张了张嘴，刚才还盘旋在脑海里觉得必须要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好像一下子被堵住，大概小孩的大脑构造确实还没发育完全吧。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一段生物知识。
迟疑了一下，她摇摇头：“没，没事。“
“你们在说什么？“
见自己被无视，杜雪相当不甘心地硬挤了过来。
虽然对妞妞没有说出口的话很在意，但是外人都走到了门口，他也不是很想把自己和妞妞之间的事情让外人知道。
所以他终于看向了杜雪，语气很淡：“你们也很早。“
约定时间是晚上七点，距离那个时间点还差半个多小时。
丁炜说：“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做，而且也不能总是让你们等我们。但是看来好像还是没做到。“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杜雪轻轻哼了一声：“好了，快开始吧，趁现在天还没黑。“
其实就算是黑了也没关系，因为湖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大概是知道这里相对来说是危险区域，所以路灯很亮，亮得张小妞刚刚从无光处跑过来
的时候都晃了眼睛。
这足够支撑他们的讨论了。
张小妞拿出纸笔，笔是带在身上的，纸是刚刚从老师那里顺过来的。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一般都不会主动说话，只是默默记录。
因为她知道哥哥虽然平时在班上很高冷的样子，但其实很擅长这种与人交往的事情，只是他自己不想去做罢了。
果然，李明睿说：“好吧，那就从路线开始，首先要保证安全……”
四个人在湖边的石头旁边商量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化作了张小妞纸上一个相当完备的计划。
虽然说是商量，但其实大部分是时候都是李明睿在说，张小妞偶尔会一针见血地补充到细节，两个人的合作起来，整个过程基本没有滞涩。
明明是从头开始的计划，杜雪和丁炜都准备要讨论两个小时以上了，结果竟然这么快。
他们之前虽然知道一班这次春游活动基本上都说面前这两个人完成的，但是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质疑。
会不会是他们的班主任把事情做了，然后把功劳都给他们。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竹英小学是有学分的，每年一结，学分高的到时候可以进学校的校干部组织。
但是在亲身和张小妞与李明睿合作过后，他们立马纠正了自己的观念。
看着默契地小声交流着等的一男一女两人，他们确信，这两个人的确有那个实力，的的确确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就连
一向看不上张小妞的杜雪现在都只能不甘心地咬着下唇，承认张小妞确实是有实力的。
李明睿：“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杜雪和丁炜摇摇头，很完美，想到了很多他们想不到的方面，现在他们明白了为什么一班的人为什么一整天都显得井井有条了。
有这两个人在，那确实是正常的事情。
“好，没问题的话那明天就按照这上面的办，有什么意外状况的话再随机应变。妞妞，你可以多写一份这个计划书给二班吗？“
张小妞直接从从怀里的纸张里抽出来了两张，递到了杜雪和丁炜面前：“我刚刚已经多誊写了一份了，啊，字体会不会有点难懂？哥哥一直说我的字不好。“
两人接过来一看，然后齐齐无语。
这哪里不好看了？端端正正又不失精致，反正比他们见过的二班的任何一个人的字写得都要好。
“看得懂。“
丁炜说：“你的字很好看。”
张小妞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不会吧，难道真的以为自己的字很差？杜雪在心里震惊地吐槽，她还以为这是张小妞在炫耀呢。
张小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夜色渐渐深沉，湖风越来越凉，她又开始担心哥哥的身体状况了。
因此她道：“谢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啊？嗯，好。“
在杜雪复杂和丁炜佩服的目光中，张小妞和李明睿并肩离开。
还好一路上有路灯，不至于
摸瞎，走着走着李明睿忽然说：“明天我有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