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将门恶毒假千金她只想苟活第103章 你人很好。
“苏小姐。”
瞧见她就进来,正在洒扫的小厮忙恭敬的行了一礼。
“你忙你的。”苏萱微微颔首,抬脚往里走。
说起来,这是她头一次进这院子。
先前赫连佑霖没来时,因为这院子没人住,她便不甚在意,也没想过进来。
后来,赫连佑霖住进来后,她因着不喜他,莫说进来,就连是多看一眼,都是不愿的。
可其实,这院子也没什么特别,无论是布局还是用材,都同她院子如出一辙,只不过她的院子是坐北朝南,这个院子是坐南朝北。
苏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见上面空无一物,忽地想起人走茶凉四个字,可惜,赫连佑霖一走,这儿连茶水都没了。
有小厮拿着抹布、拎着水桶从屋子里走出来,瞧见她便上来行了一礼。
苏萱隐约嗅到气味儿,便皱了皱鼻子。
“怎么这么重的酒气?”
小厮道:“昨个儿夜里,赫连公子喝了不少的酒,后来许是喝多了,便打碎了一坛子酒,这水桶里的水,是方才用来擦地的。”
“哦。”
苏萱缓缓点头,视线从水桶移到小厮脸上,“你说,他昨个儿夜里,喝了很多酒?”
“对啊!”小厮点头,想了想又道:“昨个儿赫连公子瞧着很伤情的样子,叫小的准备了许多酒,然后,自己喝了一整夜。”
苏萱大惊,猛地站起身来,“所以,他是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后走了?”
小厮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萱收敛了神色,问道:“那,他是自己走的,还是有人一起?”
“行了,你下去吧。”苏萱摆了摆手。
回程那天,正是九月十五。
这一日,既是秋闱放榜日,也是贡院解封的日子。
为此,苏萱一行人早早收拾了行囊往家赶。
他们出发时,天才微微亮,路上就已经有不少人了。
“好多人啊……”
苏萱掀开帘子,看着或骑马,或坐车,又或步行的人唏嘘感慨。
樊湘凑过来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瞧了瞧,温温柔柔地笑了。
“今日是秋闱放榜,这些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载,就为了一朝高中,可不是要赶早些。”
她说着,又靠着车厢坐了回去。
“也是。”苏萱轻轻点头。
遥想当年,高考出成绩时,大家也是熬夜查分数的。
只不过,如今想起来,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咳咳……”
正想着,苏萱听见了压抑难受的咳嗽声,下意识地去瞧,就看见一个背着背篓,穿着灰色布衣的书生正捂着嘴咳嗽。
苏萱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见他捂着嘴咳嗽的腰都直不起来,不由蹙眉。
“停车。”
“怎么了?”听见她的声音,樊湘不解地看向她。
正此时,马车停下来,护卫走到车前拱手询问:“小姐,出什么事情了?”
苏萱顺手一指,“你去瞧瞧,那个人怎么了。”
“是。”护卫应声而去,行至书生面前问了什么。
那书生朝着苏萱望过来,憔悴苍白的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红。
他冲着苏萱拱手行了一礼,又同护卫说了什么。
不多时,护卫折返回来,回禀道:“小姐,他说自己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苏萱蹙了下眉头,又朝那人看了一眼,末了,叹了口气,转身下车。
“咳咳……”
书生还在咳,瞧见苏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苏萱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他,而后猛地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姑娘你……”
书生大惊失色,身子下意识的后仰,却没能避开。
“你在发热。”苏萱被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心惊,拧着眉头问道:“你是今年的考生?”
书生愣怔地点了点头。
苏萱又问:“你病了几日了?”
书生红着脸低下了头,压低声音咳了几声,嗓音沙哑粗重:“多谢姑娘关心,在下的病,无碍的。”
“无碍?”苏萱气笑了,“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无碍,还有,就你这样,若再不医治,总是考中了举人,怕是也等不到做官那天。”
而此时,前面的马车也察觉到了异样,苏武掀开帘子瞧见这一幕后,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他身材高大魁梧,又习武多年,平时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纵使一言不发,站在那儿也能够威慑旁人。
果不其然,书生瞧见他,苍白着脸后退了两步。
护卫拱手行礼。
苏萱解释道:“二哥,这个人病得厉害,若是不管,怕是有性命之忧。”
苏武没说话,蹙眉朝书生看过去。
书生僵硬地站在原地。
苏萱上前,温声解释道:“你别怕,这是我二哥,我们是将军府的人,我爹爹是护国大将军苏威,你应该听说过的,我是苏萱,这是我二哥苏武,我们并无恶意,我只是觉得,你病的有些厉害,像是肺部出了毛病,若是放任下去,可能会危及生命。”
书生紧张的神情舒缓了几分,拱手行礼道:“原来是苏公子和苏小姐。”
苏武已经听明白了苏萱的意思,看着书生道:“如今我们刚好要进京,不如,你同我们一道。”
“多谢二位。”
书生烧得泛红的脸上露出温和清润的笑容,“只是,在下如今病着,实在是不便打搅,再者,此处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我……”
“你是觉得我们别有用心?”苏萱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质问。
“我……”书生话语一噎,好一会儿才道:“在下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们是坏人?”
书生慌乱的摆手,“姑娘,哦不,苏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既然不是,那便上车走吧。”
苏萱再度打断他的话,对着护卫道:“将他带上马车。”
“是。”护卫应声。
苏萱拉着苏武走了,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这才回了自己的马车。
那书生被护卫强行带进前头的马车后,车队方才继续前行。
而另一边,苏萱自上了马车后,就发现樊湘一直以一种温柔又慈爱,又饱含赞许的目光看着她,脸上的笑也十分欣慰。
苏萱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道:“婠婠姐姐,你一直冲着我笑什么?”
“我是觉得,幺幺你人很好。”
“有吗?”
苏萱疑惑的抓头发。
“有的。”樊湘伸手帮她理了理下车时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在清和时,舅母时常说,这世上最心软的,其实是那些行军打仗的将士,反观那些读书人,反而是自恃清高,独善其身,生怕自己牵扯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里。”
苏萱疑惑的蹙眉,“婠婠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