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给孟对晚的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在不少人看到孟对晚对阵匈奴人的场面以后,大家对这个从乡下来的大家闺秀,多了一层不一样的看法。
原本很多人都是为了永昌侯府的富贵和权势,觉着这么一个乡下来的女儿家容易拿捏,可以给他们家带来绝对的利益,可是如今,因着孟对晚主动下场合匈奴人对阵,反倒劝退了不少这样的人家,毕竟一个可以将鞭子甩的虎虎生风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由着旁人随便拿捏的。
但也正是如此,很多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孟对晚的看法也略微有些改变,虽然这般的女儿家与大家喜欢的大家闺秀并不相同,但是永昌侯府的女儿向来如此,英勇善战在他们身上并不惊奇。
要知道,想当年,老侯爷的父亲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性命,老侯爷因为愧疚,一直都是要死不活的在京城里做个纨绔,说什么都不肯袭爵,最后还是老夫人拉着老侯爷从低谷爬起来,打打闹闹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成婚,生下的儿子也都教养的很好,连女儿也尤其的出息。
现在的孟凌静也是如此,虽然凶悍,但是也将夫家的子侄教养的很好,个顶个的有出息,要知道他那个夫婿,早些年家道中落,若不是他自己争气,根本就娶不上孟凌静,可是后来和她成婚以后,虽说他一门心思扑在媳妇身上,但是家里头也是平步青云,日子一日一日的见好。
娶妻娶贤,一个好的妻子,恩泽三代,这个道理,京城的这些人精,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只是眼看着上门求亲的人越来越多,苏叙白的小动作也就越来越大,最后实在是捂不住了,闹到了永昌侯的面上。
这一日,难得的下了个早朝,永昌侯下朝以后就被同僚拉着去吃酒,在吃酒的时候,在听到同僚的告状:“你是不知道,那个武昌侯府的老五,将那些上你家门提亲的官媒都恐吓了一顿,说是要是再被他知道上你们家提亲,就打断他们的腿,唉,这是生生的要断了你们家姑娘的婚事啊!”
永昌侯这段时间忙的很,眼看着开春了,漠北前脚开了城门准备开始做生意,后脚就有匈奴人在城里头闹事,因为年节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匈奴人以牛羊为生,可这些日子死了不少的牛羊,他们没有足够多的货物来交换粮食,已经在城内闹了好几场了。
他因为边关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后方扯他的后腿,毁他女儿的婚事,这事儿光是想,永昌侯就气恼的厉害,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杯盏。
“你这是做什么!”同僚被吓得不轻,赶紧扒拉着永昌侯的手,“那苏老五年轻气盛,多半也是心仪你们家姑娘,只是你们一直不肯松口,他才用了这个法子,你不要和小子置气!”
“那小子真是看不出来啊,竟然干得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永昌侯一想到苏叙白,心里头就怄气,原本还因为在和匈奴王子比试的时候,他为了孟对晚豁出命去,他对他的看法稍微改善了一些,却没有想到她背地里,还在算计着自己的闺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不出面子,娶不上媳妇!”坐在一边的同僚笑了一声,“人家不过就是看上你姑娘罢了,虽然的确是下作了些,但是说的好听些,人家还是为了你们家姑娘,也是真心实意看上你们家姑娘了才这么做!”
永昌侯被气笑:“按你的说法,我还要谢谢他了?我家的姑娘用得着他看上吗?什么玩意儿,说的好听她是因为看上我们家姑娘,说的不好听他娘的就是在糟践我姑娘的名声,还是读书人,哪门子的读书人!”
同僚见永昌侯是真的恼火了,便叹了口气:“要我说呀,都是年轻人的事,那位苏大人也算是年轻有为,与你们家也算是家世匹配,明明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可偏偏你们是说什么都不肯,的确,那苏大人做事不地道,可说到底不也是你们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嘛!”
永昌侯看着面前的同僚,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家里头是不是没有闺女?”
那位同僚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自然是有闺女的,这是我女儿多,不像你独独那么一个女儿,养的那么金贵,若是苏大人求娶我们家女儿,好多半是不用想就会答应的!”
“那你大约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位苏大人?”永昌侯冷眼看着面前的同僚。
“无非就是觉得他早些年娶过郝家的姑娘,你们家闺女嫁过去就是继室,你多半就是觉得辱没了你们家姑娘呗,可是,要我说呀,你们家姑娘早些年走丢了,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特别高的门第总是会有些嫌弃的!”同僚挑眉,“我的确不像你,一个女儿那么宝贝,女儿家嘛,总归是要嫁出去,变成人家家里头的媳妇儿的,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养着!”
永昌侯的脸色逐渐难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想法我完全不能苟同,对我而言,我的姑娘是我最要紧的宝贝,儿子虽然要紧,无非就是传宗接代,可对我而言,传宗接代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反倒是姑娘家,娇娇滴滴的养着,稍微长大些就叫人带走了,你不趁着他在家里头的时候对她好一些,等日后他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你就是想对她好,也总是要掂量掂量亲家。”
同僚听着永昌侯的话,满脸的不赞同,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便只是听着,并不吭声。
“是,我们家姑娘早些年被我们弄丢了,他的确是在乡下长大的,那又怎么了?就算是咱们当前的地下也有几个草鞋亲呢,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这么看不起乡下人了?”永昌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