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孟凌静说完,率先走在前面。
连翘和成春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孟凌静忽然说道。
成春和连翘面面相觑,最后摇了摇头。
孟凌静挑了一下眉:“不远处就是菜市场,那里有一个刑场,过了午后,就是犯人秋后问斩的时候,今天的几个犯人你们大概都认识。”
成春眼睛一亮:“难不成是胡生?”
“不错,他犯的事情够他死好几次了,但是陛下是仁君,没有所谓的千刀万剐,也只是判了个秋后问斩,算是仁厚了。”孟凌静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成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孟凌静的身后。
孟凌静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城了,但是不少人还是凭借着她随身佩戴的佩剑,认出了她。
孟凌静曾经有多难搞,甚至不需要特别的去说明,只要看看那些绕着她走的富贵人家就可见一斑了。
“将军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还在闺阁的时候,就跟京城里的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他从小到大学的都是战场上的东西,对那些琴棋书画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将军在娘子这个年纪,在京城里面算得上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连翘笑着解释道。
成春抬头看了一眼孟凌静的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了几分羡慕的目光:“将军一定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连翘笑,“将军也是从步兵开始,所有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打出来的,没有半点是依靠家里头来的!”
“你们也可以啊!”孟凌静回头看向两人,“娘子军不看出身,不看地位,只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你们要是有本事,只管往上爬,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人敢拦着你们。”
成春看着孟凌静良久,然后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孟凌静微微挑眉,然后带着成春他们去了一个酒楼:“这里的
。二楼视线很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刑场上面的东西,我不太喜欢挤在人群里面,毕竟那样子最后只会什么都看不清楚,反倒是这里花点银子,点一点茶水,你就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成春坐在孟凌静面前,也就是靠窗的位置,孟凌静有些诧异:“你不害怕吗?”
成春摇了摇头:“不害怕!”
孟凌静笑了一声,然后叫来小二:“一壶茶水,三样特色小吃!”
“好嘞!”
没多久,小二就将茶水和小吃都端了上来,孟凌静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到窗外:“听说当时那些赈灾银都是你找到的?”
成春抬起头,然后点了点头:“是!”
“那你也是立功了的!”孟凌静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杯,“那你应该也还记得李树飞吧?”
“徽州的知府,我当然记得!”成春赶紧说道。
孟凌静笑了笑:“那你等会儿看清楚了!”
成春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没过多久,犯人就被押了上来,成春坐着的那个位置,特别的显眼,看到的东西也特别的清楚。
胡生的这个案子,牵连甚广,所以案犯被押上来的时候,也是黑压压的一整片,所有人都被带着头套,一时之间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随着执法官念到名字,那些头套被一个接着一个摘了下来,念到李树飞的时候,成春刻意地关注了一下,跪在那里的李树飞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的,身子也是软趴趴的,乍一眼看过去,以为是吓得腿软了。
但是因为成春这个位置,视野特别好,所以她能够情绪地看到李树飞的脸,她吓得猛地站了起来。
而孟凌静却很淡然地对着成春招了招手:“坐下来,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成春满脸的震惊,正要说话,就看到孟凌静的食指已经放在了嘴唇上:“嘘!”
到嘴边的话,成春就这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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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着这么惊讶,他是陛下的人,陛下可不会让他死掉!”孟凌静微微挑眉,“你再看看胡生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那个,就是郝丞相的儿子,郝佳宇!”
成春抬眼看向孟凌静,有些不解。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那你就得知道,你对立面的那个人,所有的背景,只有这样你才有把握算出来他们要走的每一步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节课。”孟凌静看着成春,笑着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连翘跟你说吧!”
连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郝佳宇并不是郝大娘子亲生的,是一个小妾生养的庶长子,也是郝大娘子唯一没有害死的一个庶出!不过眼下,这个小子因为贪心,贪污了朝廷下发用来加固大坝的银子,直接的导致了这一次的灾祸,所以,被判了秋后问斩,郝丞相也受到牵连,官降三品,罚俸三年!”
“就这样?”成春挑眉,满脸的不服,“他们害得徽州百姓那么苦,就只是这样?”
“这不过就是陛下的一步棋罢了!”孟凌静淡淡的开口,“天下百姓,在皇权之下,就都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徽州,是陛下用来清除朝中异己的第一步棋!”
成春只觉得脊背发寒,她想起那些因为灾害,而死去的百姓,想起那个乖巧的孩子,那条发带,那口巨大的铁锅,那些血淋淋的记忆,竟然只是皇权的第一步棋!
“害怕?”孟凌静看着成春发白的脸,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成春没吭声,只是紧紧地握着杯子。
“如果现在就觉得害怕,就不要跟我走了,在军队里,我们就是皇权手下的刀,到时候,你只会看到更让你害怕的东西!”孟凌静说着,然后看向不远处,“看,要行刑了!”ωωw.cascoo21格格党
成春收了收心,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刑场。
执法官看了看天,然后将手里的牌子丢了出去,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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