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卿看着成春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还是要多麻烦大夫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孟少卿走出去的时候,许子清也跟了出来,他看着脸色凝重的孟少卿,忍不住问道:“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和苏叙白说一声!”
“还是先不要和他讲吧,再过几日,就是胡生行刑的日子,接下来就是陛下整顿朝纲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要先把苏叙白稳定下来,万一这件事情是郝娇娇干的,按照苏叙白那个性子他怕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再答应下来了,万一到时候因为这个事情惹怒了陛下,别说苏叙白了,整个苏家都要完蛋!”孟少卿眉头紧锁,忍不住说道。
许子清低垂着眼,沉默了很久以后,才轻声说道:“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要是他能救回来,那是最好的,什么事情都能再商量,那万一,万一人就这么没了,我们怎么跟苏叙白交代啊!”
“有什么可交代的?”连翘忽然走了出来,“娘子都已经答应他要回江南了,还被折磨成这副样子,我看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娘子非要回去,娘子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又受一次这样子的罪?”
许子清看了看连翘,又看了看孟少卿:“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就打个比方,她能够过来吧,那醒过来以后呢,你的别院我的庄园都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了,我们不可能这么一辈子藏着她,不是吗?”ωωw.cascoo21格格党
孟少卿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三个人陷入一阵沉默,很久以后,孟少卿忽然说道:“我姑母再过几日就要回京,到时候如果成春愿意就让他跟我姑母去娘子军吧!不管郝家有多厉害,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把手伸到我姑母那里去!”
许子清听着,只觉得头疼:“那苏叙白那里怎么办?人不见了,他早晚都会知道的,到时候消息传回来说她失踪了,他稍微动一点手段就能查到
。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到时候他还是会反悔和郝家的这一桩婚事啊!”
孟少卿沉默了!
“苏叙白并不是那种会为了娘子,赌上全家性命的人!”连翘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只需要把娘子救活,由着娘子选择接下来要去哪里,至于郝家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如果苏叙白他愿意为了娘子违反天命,我还能敬他是一条汉子!再说了,满朝文武那么多,难不成全天下就只有他们家一户人家了?”
孟少卿和许子清面面想去。cascoo21格格党
他们两个人做事情总是要先考虑朝廷,再去考虑苏叙白,至于成春,对他们而言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才会被考虑的。
而连翘不一样,她并不想要关心什么朝政,也不在乎什么苏叙白,她在乎的只有成春,所以他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只在成春的身上。
连翘见孟少卿不说话,忽然扑通一下跪下:“世子,连翘求求你了,给娘子一条活路吧,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呀?”
孟少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连翘,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你们所谓的朝政是要牺牲一个这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换来的,这本来就违背孟家的祖训啊!世子,我求求你,给春娘子一条活路吧!”连翘跪在孟少卿面前,痛哭流涕。
许久以后,一旁的许子清忍不住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吧,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当这件事情不知道,连翘说的对,靠牺牲一个女子换来的朝纲,违背我们的初衷,郝家终究是要倒的,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搭上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连翘眼睛一亮,抬头看着许子清。
孟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可以,但是我这里没有办法再留她了,很明显肯定有人盯着别院,苏叙白一旦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也是第一时间找
。到我这里来!”
许子清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记得你跟山顶的惠德大师关系还不错,因为我们去见一见他,看他愿不愿意收留成春?”
“行吧!”孟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叹息,“苏叙白就是成春命里的劫难,苦的很!”
许子清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少卿天一亮第一时间就去了惠德大师那里,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一大早就等在了那里。
孟少卿见到惠德的时候,惠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这里不方便留女客,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女子留宿!”
惠德大师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所以在面对他的建议,孟少卿并没有半点的犹豫,当天就把人送去了寡妇坊。
寡妇坊如今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叫做莲娘他的丈夫年纪轻轻就是当了兵,随后死在了战场上他为了不改嫁就当了寡妇坊。
莲娘见到成春的时候,见他浑身上下都是伤,都没有多问,就直接将人留了下来,红豆不知去向,连翘就陪着成春一起留在了这里。
成春虽然命苦,但却是个命大的,送来寡妇坊当天就退了烧,虽然还是昏睡着,但是命是保住了。
连翘知道他退烧的时候真的是又哭又笑的,莲娘瞧着心疼,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位娘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连翘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冷笑了一声:“君本无罪,怀璧其罪。”
莲娘顿了顿,眼里又多了许多的不忍:“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有艰难,他既然大难不死,往后必然是会有后福的,寡妇坊虽然平日里走动的人多,但是后院是不让来的,里头的姐妹都是苦出来的,自然也不会出卖你们,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
“我明白!”连翘虽然是印下了,但是心里依旧是设着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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