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苏叙白久久未眠,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成春的屋子前,屋子里还点着灯,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苏叙白想要上前看看,却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就这么站在屋外看着,许久以后,他才缓缓转身离去,菘蓝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轻声说道:“五爷不如去看看小娘吧!”
苏叙白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菘蓝无声的叹息,最后跟在苏叙白的身后离开了。
次日清晨,在去给苏夫人请安的时候,孙大娘子提起丞相府的千金,郝娇娇给府上下帖子的事情,说是办了什么赏荷宴,苏夫人便让孙大娘子带着林莞儿一起去一趟。
林莞儿虽然也算得上是权贵,奈何父亲外放多年,回到京城也没有多久,且林莞儿的名声也不大好,一来二去的,也就少有人办宴会的时候会请她。
孙大娘子虽然不乐意,但是婆母发话了,也只能带着她去了。
林莞儿自然是一百个高兴,缠着孙大娘子带她去换一身好看些的衣裳,便拉着孙大娘子先走了,只留下成春一个人不尴不尬地在那里站着。
苏夫人看着低着头的成春,头上就带着一支素钗,稍微显得有些单调:“你到京城以后,就没有出府去看过吧!”
成春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应道:“偌大的京城,我也不熟悉,不敢出去,就怕万一丢了府上的脸!”
“你不惹是生非,怎么会无缘无故丢了府上的脸!”苏夫人淡淡地说道,“到底也是府上的人,穿戴得太素净,难免让人瞧着寒酸,去账房里支些银子,去街上逛逛,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别总是将自己弄得一副寒酸模样,白瞎了这么一张脸!”
成春其实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下,从苏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解。
成春其实并不喜欢那些金银珠宝,倒也不是觉得俗气,只是觉得佩戴的时候繁琐,便不大喜欢买这些东西,不过既然苏
。夫人都开口了,成春便托人备了马车,带着红豆去京城的街上走一走。
相比江南的街市,京城里的街市显然更加热闹,停下车,成春和红豆便下马车到处逛一逛,叫卖声络绎不绝,不仅是红豆,就算是成春,也时不时地叫街边的小贩吸引了目光。
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没多久就被繁华的街市迷了眼。
成春和红豆各自买了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吃着糕点穿梭在人流里,眼睛里都是笑意。
生得好看的女子,在哪里都尤其地扎眼,即便穿得素净,也依旧尤其地惹人注目。
酒楼上的公子早早的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女子,她挽着发,一副妇人打扮,只是眉眼间灵动娇俏,一看就知道,是个刚刚嫁人的新妇。
这般模样的女子往往最让人动心,既有少女的纯真可爱,也有妇人的韵味,虽然眼下正是盛夏,但是就这么瞧着,心里也是清清凉凉的,带着几分甜丝丝的。
“这是谁家的小妇人啊,生得是真好看,竟也没见过!”
“瞧着像是江南人,说话也带着几分江南人的吴侬软语!”一旁的公子哥也凑上前来看。
“你看跟在她后面的,是不是武昌侯府的人?”
“还真是!没听说武昌侯府上最近有添人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人说道:“呀,先前日子不是听说那探花郎带了个外室回来嘛,不会就是这个小娘子吧!”
几人眼前一亮。
“这样好看的小娘子,换做是我,也是要带回来的!”其中一人盯着成春瞧着,几乎错不开眼,“这苏家小子还真是运气好啊,前脚中了探花郎,去乡下疗养,还能碰上这样一个美娇娘!”
“不应该啊,苏夫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怎么会让府上的小娘出来玩闹呢!”
“猜来猜去,不如问一问!”一直坐在角落的孟少卿忽然探出头去,“小娘子,我们从未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cascoo21格格党
成春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往红豆身后躲。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没见过你,就想问问,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孟少卿赶紧说道。cascoo21格格党
一旁陪着来的婢女是苏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怕成春她们在京城不熟悉,得罪了贵人,特地派了跟出来的,她上前答道:“孟世子,我们是武昌侯府上五爷房里的,打扰了几位爷的清净,实在是抱歉,还请几位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计较!”
孟少卿趴在窗户上,笑着道:“不打扰不打扰,只是觉着这小娘子很眼熟,只可惜没见过,便多嘴问一问!”
婢女又说了几句,便带着成春赶紧离开了。
成春的模样精致,一路上不论男女,难免侧目,当天就有人在京城议论:“这苏家的五爷,还真是个有艳福的,随便去趟乡下,还能带回来一个绝色的小娘!”
然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苏叙白从乡下地方,带回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娘。
一时之间,多少人家伤心欲绝。
苏叙白才情斐然,生得又是一副好模样,在京城之中,心仪他的女子颇多,这话一传出,不少人心中悲痛,他们原以为,苏叙白不是那种重色之人,却不想,最后还是没能躲过貌美如花的女子。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郝娇娇的耳朵里,那会儿她正准备明日的赏莲宴,旁人不知道,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宴会,请的就是苏家的五爷,可她的宴会还没有办,苏叙白的小娘,就给她来了这么一招,将她的脸摁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通。
郝娇娇气得一直哭,郝夫人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我们娇娇自是花容月貌的,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不成!”
“我与她比?我若是与她比,就是将我自己的脸面踩在了地上!”郝娇娇气地掀翻了桌布,桌子上的杯盏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好好好,她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我们娇娇比呢!”郝夫人赶紧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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