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路向北而行,成春在江南长大,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坐在船上的时候,对什么都特比好奇。
相比她的生龙活虎,红豆就显得不大好了,她从上船开始,就开始晕船,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稍微动一下,就吐得昏天黑地的!
成春担心这么下去,红豆的身子会吃不消,便日日的亲自在摇摇晃晃的厨房里给红豆煮些清爽开胃的小粥或者汤汤水水的。
苏叙白和谢澄胤因着红豆,也日日能吃到这些。
船上的日子难捱,左不过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很多人坐一趟船,生生瘦个五六斤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眼下,因为成春日日的炖着汤,他们不仅没有瘦,还养的面色红润。
等到下船的时候,一直晕船的红豆,脸色也是蛮好的,乍一眼看也不像是晕船晕了个把月的样子。
苏叙白还没有下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群人,而那些人很显然也看到了他,挥着手呼喊着:“公子,公子……”
苏叙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成春,握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人群走过去。
成春察觉到苏叙白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便有些奇怪的问道:“五爷这是怎么了?”
“等一会儿见到人,你别说话,不论他们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明白吗?”苏叙白的眉头皱的很紧,显然是很忧心的。
“红豆有教过我怎么行礼,不碍事的!”成春看着苏叙白,轻轻地握了握苏叙白的手,“我尽量不失礼!”
苏叙白回头看了一眼成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傻瓜,没关系的,有我在!”
成春看着苏叙白,眉眼弯弯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苏叙白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成春的手,缓缓往前走着。
码头上人很多,来接人的贵人也很多,一排接着一排的站着,苏叙白带着成春走到人前,依旧是皱着
。眉头的:“不是跟你们说了,让你们不用来接的吗?”
“夫人实在是太想念公子了,知道公子坐的船,今日到码头,原本是要自己来接的,好说歹说才将人劝说,但还是想念的很,就让我们来接!”其中一个嬷嬷走上前来说。cascoo21格格党
苏叙白看着那个嬷嬷,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那也犯不着来这么多人。”
“公子说笑了!”嬷嬷笑意盈盈的,随后将目光转到成春身上,“这位,就是公子的小娘吧,生的但是精雕玉琢得,好看的紧,很有几分江南美人的味道!”
成春正准备行礼,就被苏叙白拉到了身后:“我的小娘,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的!”
嬷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说道:“是,是小的说错话了,只是公子要是想要教训小的,也先回府,见过夫人才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成春真的是在这位嬷嬷身上看到了精髓,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很显然,苏叙白对她的不喜欢是摆在脸上的,只是她好像完全都看不到这个所谓的不喜欢,依旧可以笑脸迎人的,跟他说一下他并不爱听的那些事情。
成春在一旁看着的时候,颇有几分感慨,毕竟如果是她的话,明知道旁人不喜欢自己那下面的话,纵然是有万般的道理,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相比在江南时,成春坐的马车,很显然,侯府的马车显得更加的金碧辉煌,坐在马车里的成春,没有半点惊喜,更多的反倒是有一些忐忑不安。
她有些茫然的回过头,看向苏叙白:“五爷,夫人,会不会很讨厌我?”
苏叙白顿了顿,然后握住成春的手:“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你,我母亲她并不好相与,不论她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原本还满脸紧张的成春,被苏叙白哄得小脸都红了:“五爷,我们现在是在外头不要说这些,叫人听见了难为情
。的!”
苏叙白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还带了几分淡淡的疏离。
从码头到侯府的距离有些远,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紧张了一个上午的成春,难免有些困倦,恰逢午后闷热,没多久,成春就靠在苏叙白怀里睡着了。
苏叙白低头看着成春,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温柔,车马缓缓向前,他看着怀里的成春,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心:“你且忍一忍,等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回去,回江南,过我们的小日子!”ωωw.cascoo21格格党
苏叙白的声音很轻,轻到睡着了的成春根本没听到。
马车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才到的侯府,苏叙白唤醒了成春,牵着她下了马车。
成春还有些迷茫,就这么跟着苏叙白缓缓往前走,等到走到后院,才知道,苏夫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跪下!”
成春的前脚刚刚跨过门槛,就被一个飞过来的茶盏砸了一下,她被吓得脚一歪,若不是苏叙白拉了她一把,只怕她这会儿早就摔在了地上。
“母亲!”苏叙白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端坐着的女子,满脸的不悦,“你这是做什么?这样烫的茶水若是烫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烫伤了人,烫伤了谁,烫伤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狐狸精不成!”苏夫人气的站了起来,她走到成春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从苏叙白身后拽了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小狐狸精,竟然把我儿子迷的五迷三道的,还在外头养了外室!”
成春听着这一口一个小狐狸精的话,只觉得脸臊的慌,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憋的通红,就这么看着面前这个拽着自己不肯松手的苏夫人。
苏叙白一回头就看到成春已经红了眼,他想要伸手将成春拉回来,却看到了自己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很清楚他母亲的性子,这个时候他越是偏帮她,他母亲就会越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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