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摊主端着一碗馄饨走过来,馄饨放在苏叙白的面前,谢澄胤笑道:“你那个母亲确实厉害,你大嫂的母亲上门闹了几次,最后也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磋磨!”
苏叙白想起这个事情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摊主将馄饨放在苏叙白面前:“公子慢用!”
馄饨很香,在这黎明时分,吃一口确实暖人。
“你父亲从一个千户一步一步打上来,你母亲跟着他吃够了骨头,得了诰命以后便扬眉吐气,只是这骨子里的小家子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谢澄胤摇了摇头,“你的那位小娇娘也就养在身边,真放到京城也是不够看的,你若想她日子好过些,还是藏在这小地方好些!”
苏叙白看着面前的馄饨,没有说话。
“怎么,舍不得放她一个人在这边?”谢澄胤有些惊讶,“苏叙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的苏叙白吗?”
苏叙白抬头看了一眼谢澄胤:“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近女色了?”
谢澄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好你个苏叙白啊苏叙白,京城里头那么多大家闺秀,都等着你这个探花郎不肯嫁,你一个都看不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被一个小农女迷住了,我还真是好奇啊,这女子是何种风貌了!”
“她与那些人都不一样!”苏叙白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馄饨。
谢澄胤微微挑眉,越发的好奇:“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就算模样生得好看一些,又能有多大的不一样呢?世间女子不就那么几种,刁蛮任性,贤惠端庄,亦或者小家碧玉,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呢?”
苏叙白想了许久,随后说道:“那太子妃呢?”
“什么?”
“那对你来说,太子妃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苏叙白抬头看向谢澄胤,“想当初你为了娶她费尽心思,差点连你的位置都保不住,当时的你,宁可舍弃天下,也不愿意负她,又为什么呢?”
谢澄胤语塞,良久以后,苦笑一声:“她,不一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以后,才相视而笑。
“还真是,也说不出来她有什么好,可就是非她不可!”谢澄胤叹息,“大约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要还吧!”
苏叙白一口一口的吃着馄饨:“其实也说不上来她有什么好,以往总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不过,如果是她的话,我愿意,担这个见色起意的名声。”
谢澄胤瞧着苏叙白半晌,最后说道:“看来不用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了,只是我记着你母亲早就有心仪的儿媳,你未婚纳妾本就是大忌,你母亲必然容不下她,而你羽翼未丰,她也没有身家背景,你护不住她!”
“冒险一试!”苏叙白笑,“试过,总好过放弃,你都能舍得天下,难不成我舍不得这半点的富贵?”
谢澄胤大笑:“好,好,好,我还真得瞧一瞧这让你舍得富贵的小美人,究竟是何种风光!”
二人久别重逢,不提一句朝堂,只说私事,苏叙白也不觉得奇怪,不说,便是无事,谢澄胤大他许多,却也颇照顾他,他们算是从小的情分,互相都很了解对方的性格,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成春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还是红豆来叫,才悠悠转醒:“娘子,快些起来吧,今日要去街上的铺子看账,再晚一些,今天这一天可就看不完了!”
这一夜她睡得颇沉,醒来以后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明明一夜无梦,却比平日里更要累一些:“五爷呢?”
“菘蓝说五爷早早的就出去办事了,听说是码头来了什么新的货,五爷去看了!”红豆给成春准备好洗漱的水,见她昏沉,不免紧张,“娘子可是不舒服,瞧着脸色都不大好了!”
成春摇了摇头,接过红豆递过来的帕子:“大约是昨天夜里睡得太久了,睡多了,难免头疼,你帮我煮一壶浓茶,喝一些多半就有精神了!”
红豆赶紧去了。
因为要去铺子里看账,成春还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毕竟不能让铺子里的管事小看了去。
画好了妆容,换了一身衣衫,喝了一盏浓茶,成春总算是觉得自己的头没有那么晕了,便起身和红豆一起去铺子上。
虽然只是一处别院,但是这个院子也是有自己的产业的,除了购置的田地,还有几处铺子,正好是丰年,每家铺子都是营收的,管事们难免会有几分心高气傲,看不起这位新来的管家娘子。
所以提前几日,红豆就细细地将每一处的铺子做得是什么样的营生,管事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出身,都和成春细细的说了,万事俱备,才敢上门去查账。
成春第一家去的是一家粮食铺子,除了卖一些自己田地里面产出来的粮食,也会倒卖一些别人家的粮食。
丰年里,粮食铺子总是最不赚钱的,低价收来的粮食一直在库房里面存着,苏叙白早早地说过,粮价低的时候,不论多少,只管收,按理说,早该亏空了,但是管事的是个有本事的人,低价收来的粮食在这儿丰年里不好卖,他便将收来的粮食好赖分开,再转手卖给做酒做醋的铺子。
虽然赚不来什么大银子,却也不亏本,一边凉一边管销自己铺子里头伙计的营生。
管事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姓王,见到成春的时候,也是和和气气的,瞧起来算不上是什么老实人,却也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算计人。
成春看了管事的例银,微微皱眉:“怎么比旁的铺子还要低一些?”
“王管事是很早就跟着五爷做事的,一家老小都靠着五爷养活,平日里老实本分地做事,也不贪心,所以五爷才把最要紧的粮食铺子交给他!”红豆凑在成春耳边轻声说道,“他的例银虽然不多,但是每年都会分铺子上的红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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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