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哪里吃过这么珍贵的东西,只觉着自己这样的人吃这些东西显得糟践,拿着勺子一直下不去手。
苏叙白瞧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这东西你若是不吃,最后放的坏掉了,那才是真的糟践了东西,再说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总不好让我这一腔心意落了空不是?”
成春到底没能熬过苏叙白的劝慰,一口一口的吃了面前的燕窝粥,燕窝本就没有什么味道,夹杂在白粥里,更是尝不出来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这碗粥比以往的更加香甜一些。
苏叙白瞧着成春将粥喝完了,便心满意足地笑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应该得的,你大大方方的去用就是,对了,管家钥匙现在都在你的手里,府里的账目你记得看!”
话音刚落,菘蓝便来寻了,说是谁家的公子来做客,成春没听清,也没问,只是目送苏叙白离开。
苏叙白一走,红豆就将账目拿了出来:“昨日娘子睡了以后,五爷就让账房将府里府外的账目都拿了过来,这里都是府上的一些营收,有茶叶铺子的,也有桐油的,都是赚钱的铺子。”
成春看着面前这堆积如山的账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这样多的账户怎么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五爷说,钱财什么,让娘子管着,他放心!”红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满脸的开心,“五爷是真心疼娘子啊!”
成春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也就一夜之间,苏叙白却忽然做了这样多的事情,他待自己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也只是因为有着夫妻情分,可今日做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多了。
成春虽然不解,却也不愿意多去想,既然苏叙白把这件事情交给她,那她就好好地将事情办好就是!
来做客的,是杭州织造张大人家的公子,张轩松,张大人外放前,也是在京城做官的,那个时候,他们都是一起玩闹的,算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
即便后来,张轩松去了江南,两人每年还是会有些书信来往,他这段时间到江南小住,张轩松也正巧到这杭州以下的边陲小镇游玩,便时常一起约着出去吃酒。
“听说你为了你们家的小妾,将县丞大人得罪了?”张轩松一瞧见苏叙白,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叙白匆匆而来,人还没有坐下,就听到了他劈头盖脸的询问:“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厉害,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我这消息算不上灵通,你去大街上看看,谁不知道县丞家的女儿被打了,要知道这位大人,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啊,那可真真是如珍似宝的宠爱着,如今却只是因为打了一下你家的妾室,就被你家的下人追上门打了一通,只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纳的妾啊?”张轩松盯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苏叙白,满脸的好奇。
“什么叫做只是打了一下?我身边的人是她想打就能打的吗?”苏叙白冷哼了一声,“至于我是什么时候纳的妾,张公子事务繁忙,就不必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张轩松笑:“行了,行了,我也不逗你了,只是我倒是真的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你失了分寸,直接出手教训县丞的女儿,听说,是个貌美如花的小美人!”
苏叙白微微挑眉,成春貌美如花不假,可他却不喜欢张轩松用这般轻佻的语气喊她小美人:“少管闲事!”
多年的好友,苏叙白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他看着面前的苏叙白,微微挑眉:“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生人勿进,怎么忽然身边就多了个美娇娘,还藏着掖着的。”
“她……算是个意外。”苏叙白端起面前的茶汤,“我不小心误了她的终身,总要对她负责些,她聪慧懂事,若非遇到我,也应当会有一个好的姻缘,给我做妾,本就是委屈了她!”
张轩松挑眉:“你在这里担心委屈了她,那你可曾想过,就是京城里,你的母亲知道你在这里金屋藏娇,又会如何?”
苏叙白沉默下来。
“你为了她教训了县丞,事情也就传了出去,早晚有一天会传到你母亲耳朵里的,你看你大嫂就知道了,苏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婆母,你大嫂名门闺秀,况且有娘家支撑,日子也过得艰难,你的这位美娇娘,不知道能撑到多久呢?”张轩松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盏茶汤,笑着说道。
苏叙白捏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
她悄悄地纳成春为妾,本来就是想着将她藏在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正头娘子,但是在这个小镇子上总是能过上舒坦日子。
可若是真的被他母亲发现他养了外室,她说什么,也是会逼着他将成春带回去的,也正如张轩松所说,她母亲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成春如果跟着她回到京城,她那样绵软的性子,只有受委屈的份。
张轩松见苏叙白不说话,便说道:“你我都是读书人,早晚有一日,也要步入朝堂,我们的正妻必须是有身家背景的人,你纳她做妾,不也正是知道她上不了台面吗?”
“她……”
“貌美如花的女子虽不多,却也不难找,只当作是个玩物养着就是了,我奉劝你不要用太多的真心,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正头娘子,容得下一个被夫君偏爱的妾室!”张轩松冷声说道,“再提醒你一句,你是万万不能有庶长子的,我来这一趟就是来告诉你,不要叫美色冲昏了头脑。”
苏叙白依旧没有说话。
而远处的院门口,闪过一抹残影。
红豆跟在成春的身后,她看着成春缓缓地往前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知道苏叙白在待客,成春便做了自己拿手的几个糕点,她原本是让红豆来送的,可偏偏红豆非要让她自己来,最后让她听到了这样的话。
红豆懊悔不已,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成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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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