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站在那里瞧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拉着成春去梳妆台前坐下。
红豆拿着脂粉,看着面前的成春许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成春生得白皙,皮肤也好得不得了,眉如远黛,眼送秋波。
初来的时候,成春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怯懦,气色也不好,瞧着有些蜡黄,这些日子在府上养得娇嫩,白里透红的,多上点脂粉都是糟蹋了。
红豆想了许久,最后也只是拿了口指,在成春的唇上点了点,将她本来浅淡的唇,涂得鲜艳娇嫩,乍一看,尤其的鲜艳,也将整张脸衬得多了几分妩媚。
点了口指以后,红豆就在梳妆台里找了一对东珠耳坠和一条白玉莲花玉坠给成春佩戴上,连带着头上佩戴的簪子也是东珠的。
打扮妥当后,浑身就透露着一股子江南女子的轻柔妩媚,红豆看着成春许久,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咱们五爷能娶上娘子,真是上辈子救了黎民百姓!”
成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比很多同龄的女子生得好看些,但也只是一些,可如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有些恍然:“原来吃好喝好真的会变漂亮!”
“娘子这是底子好,养得好了,这才变得漂亮了!”红豆站在成春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轻声说道。
两个人刚收拾好没多久,外头就来人催了,红豆赶紧收拾了些东西,就扶着成春出去了。
成春走在前面,红豆跟在后面,因为成春戴了步摇,不好走得太快,便缓缓地走着,等到她走到外院的时候,苏叙白已经站在那里了,而她的身边,正站了一个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女子。
女子正娇俏地跟苏叙白说着话,成春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县丞的女儿了。
犹豫了一会儿,成春才缓缓走上前去。
远远的,成春就听到这个女子说话:“……今日我们的衣衫很是搭配呢……”
“五爷!”成春走上前去,轻声唤了一声。
苏叙白转过身来,他看到成春的那一瞬,目光都亮了一下:“来了啊!”
选好衣服的时候,红豆就让人也给苏叙白准备了颜色材质相仿的衣服,所以当成春站在那里的时候,只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两个才是一对。
苏叙白对着成春伸出手,成春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乖顺地走到苏叙白的身边,苏叙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然后说道:“何姑娘,这是内子,既然你叫我一声苏大哥,也该叫内子一声嫂嫂!”
何姑娘的脸色骤变:“何大哥,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阿春,这位是县丞的女儿,叫做何弗!”苏叙白并不理睬何弗,只是满脸温柔地看向成春。
成春只好盯着何弗恶狠狠的目光轻声细语地说道:“何姑娘!”
何弗见苏叙白不肯理睬自己,气得跺脚:“何大哥,不是答应了和我去游湖,怎么还要带上她?”
“游湖有什么可玩的,本就是因为阿春没怎么出去玩过,难得天气好,我想着带她出门看看罢了!”前一瞬和成春还低声细语说话的苏叙白,在看向何弗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下来,“若是阿春不去,我自然也是不去的!”
苏叙白此话一说,何弗自然也不敢再吭声,只能满脸怨气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成春看着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她正准备上自己家的马车时,何弗忽然走了过来:“苏大哥,你们家的马车看起来好舒服啊,我能和你一起坐吗?”
苏叙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你坐吧!”
何弗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上了马车,正扒拉着车窗催促苏叙白上车的时候,却见他正扶着成春上另一辆马车:“何大哥……”
“别叫唤了,你那点心眼子瞎子都看出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又黑又黄的,还穿一身藕粉,真是嫌自己不够难看的!”站在一旁的红豆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说话的!”何弗的丫头赶紧上前,伸手想要推开红豆。
可这手刚伸出去,就被菘蓝打开了:“这里可不是你们家,想要耀武扬威的,滚回你们那里去!”
何弗正想开口,抬头看到是菘蓝,瞬间就缩了一下脖子,但还是说道:“你们家的丫头乱说话,你们不管教,还不让别人管教了不成!”
“乱说话?胡说八道才叫乱说话,红豆说的都是实话,算哪门子的乱说话!”菘蓝冷笑一声,“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姑娘的心思,也是如此!只是何姑娘还是要看看眼色的!”
“就是,你拿什么和我们娘子比!”红豆站在菘蓝的身后,探出一颗头来。
两辆马车隔得不算远,红豆和菘蓝的这番奚落,成春都听在耳朵里,她有些不解:“五爷,他们这是……”
“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苏叙白握着成春的手,“这个何弗,已经被养坏了,刁蛮任性还不知礼数,昨日我身上的毒就是她让人搞的手段!”
成春看到了苏叙白眼里的厌恶,轻声安慰道:“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么龌龊的手段,只怕是旁人撺掇的!”
苏叙白看着成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就不生气?”
“生气?”
“若是她得手了,我就得被逼着娶她,你就一点都不生气?”苏叙白盯着成春的眼睛。
成春被看得心里发虚,但并没有躲闪他的目光:“若是五爷真的要娶她,也不是我能阻止的!她想要逼迫五爷,确实恶毒,可是好在没有得手啊!我只是觉得,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仰慕五爷,我们没必要这么刻薄的对待她!”
“不这么对她,那要怎么办?让我娶她不成?”苏叙白眉头紧紧地皱着。
成春没有再说话,其实对她而言,娶或者不娶,她都不在乎,只是很显然,苏叙白并不喜欢她,甚至还带了几分的厌恶。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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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