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原本以为苏叙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早早的就将醒酒汤煮好了,却不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傍晚了。
成春感觉出了什么事,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去门口等着了,眼巴巴的等着苏叙白的马车,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
马车一停下来,成春就赶紧上前,菘蓝第一个下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成春心中有了一丝不安,但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扶着苏叙白下车。
一走到苏叙白身边,成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劣质的香粉味。
送苏叙白回来的还有一个衙役,他看到成春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家的娘子!”菘蓝冷眼看着衙役,“我们爷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吧!”
衙役显然还是想问些什么的,却被菘蓝直接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开口,只要悻悻地离开。
苏叙白嗅到了成春身上那股子熟悉的香气,就很自然地靠在了她是身上。
苏叙白瞧着是个瘦弱的书生,身上却全是腱子肉,扎实得很,这一下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要不是身边有红豆帮着一起扶着,她这会儿怕是被压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回了院子,成春和红豆费力地将苏叙白放到床上去,红豆便让人去烧热水了,成春则帮着苏叙白将外套脱掉。
等到成春出去的时候,她就看到红豆和菘蓝站在院子里说话。
“你是说他们给五爷下药?他们怎么敢的,难道他们不知道五爷的身份吗?”红豆满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知道,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知道,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府上知道了,等到他们来处理,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也只能认命了!”菘蓝说起这个事情,还是咬牙切齿的。
成春在一旁听着,知道是苏叙白被人害了,她走上前去:“热水烧好了吗?”
“已经让人在烧了!”红豆赶紧说道。
成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菘蓝:“去松芝堂请大夫,这个药铺虽然不大,但是药铺里的大夫口风很紧,是个有原则的大夫,请他来给五爷看看!”
菘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便赶紧让外院的小厮去请大夫了。
红豆看着菘蓝离开,忍不住问道:“娘子,你怎么不问问菘蓝,五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五爷的事情,我不好多问,既然知道是被人下了药,请了大夫来看就是了,旁地少问!”成春说完,就去小厨房将温着的解酒汤端了去。
等到用热水给苏叙白擦了脸,再喝了小半碗的解酒汤,菘蓝就带着大夫回来了,大夫姓胡,虽然瞧着年轻,但是也是祖传的医术,看病的本事不错,但是因为不知变通,所以也只能养家糊口,赚不了什么大钱。
胡大夫看到成春的时候,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笑道:“前些日子掌柜娘子还说起你呢,没想到今儿个就看到你了!近日可好?”
成春笑了笑:“胡大夫看我这白白胖胖的样子,自然是好的,这位是我家五爷,吃多了酒,吃了些煮酒汤,但还是晕晕乎乎,辛苦胡大夫看看!”
胡大夫笑,看向苏叙白的时候,微微皱眉,走到他身边,细细地把脉:“阿春,可方便说话?”
成春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菘蓝和红豆,想了想,随后点头:“这两位都是五爷身边的人,胡大夫有话直说便是!”
“你们家五爷这是中毒了,曼陀罗香,这个香,少量中毒会兴奋并且产生幻觉,若是严重,便会在昏迷中死亡,好在中的毒不多,只是短暂昏迷,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就会醒过来,我给开些解毒的药!”胡大夫说着,起身走到一旁写单子。
成春一边道谢,一边跟着胡大夫走到一旁。
“这个药没解药的,误食多了会死人的,我只能开些解毒方再加些利尿的药物,不能直接解毒,但是能缓解一些,加快恢复!”胡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写方子,“喝完药,多给他喝些糖水!”
成春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胡大夫开了方子以后,便要离去,成春不便相送,就让菘蓝将人送了回去,胡大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成春:“你这般聪慧,合该过得更好些的!”
“我如今过得也不错!”成春笑着说道,随后想起什么,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起一根簪子,“以前嫂嫂给胡大夫送饭,总是给我带些好吃的,这个就当我谢谢嫂嫂这些年的照顾!”
胡大夫愣了一下,随后接过:“我会转告她的!”
苏叙白吃了药就醒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成春就一直喂他喝糖水,喝了三大碗,苏叙白就开始去小解,跑了有七八趟就清醒了,就是头还有些疼。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成春坐在床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但是依旧寸步不离的,最后一次去小解,他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成春竟然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苏叙白看着成春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弯腰将人抱起,这一下,直接将成春吓醒:“五爷,你放我下来,你不是头疼吗,快放我下来……”
“我是头疼,又不是手疼,不碍事的!”苏叙白说话间,已经抱着成春回了床边,他将成春放在床上,自己吹灭了灯,直接将成春抱进了怀里,“睡觉!”
“五爷……”
“睡觉,听话!”苏叙白用被子将成春紧紧地裹着,“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成春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太困了,靠在他怀里就直接睡着了。
苏叙白嗅着成春发丝上淡淡的清香,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他的目光逐渐幽深,要知道,今日,他被人暗算,如果不是菘蓝来得及时,他怕是要栽在这个坑里了!
苏叙白的目光逐渐阴冷,却在听到成春微弱的鼾声以后,目光逐渐温柔,最后还是没能扛过药效和困倦,逐渐睡了过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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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曼陀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