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对陆云家,竟然如此熟悉。”
吴麻子带着几人,轻车熟路的躲到一处隐蔽的草垛后面,将自己掌握的信息,悉数说出。
午夜丑时。
打更人经过草垛后,几人才悄然走出,直奔陆家墙根。
“记得不要下死手,给陆云留口气,说出配方。”
王五带来的人,都是常年在外打家劫舍的通缉歹徒,有功夫在身,轻松翻墙,不落声响。
但他和吴麻子却是笨拙的,手脚并用,废了很长时间,才爬上去。
跳下去的时候,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也正是这声音,将睡梦中的陆云惊醒,立刻弹坐起来。
沙沙沙。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意识到家中闯入贼人,立刻将叶青儿摇醒。
“清儿,你在屋里,万不可出去。”
陆云伸手从床下抽出长剑,抹黑走到窗边。
借着月光,他看到院内有七八的黑影在搜屋,眼看就要去进入虎妞的房间了。
他心下焦急,当即开门走出,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各位晚上好,不知来在下的家中,所谓何事?”
一瞬间,院内寂静一片,众人石化。
然而就在这时,虎妞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
“爹爹,你怎么还没睡啊。”
“抓住他女儿!”
吴麻子大喊一声,黑衣人立刻向虎妞聚集。
陆云见状,一跃而起
,闪步移到女儿身边,挥剑刺伤最近的两人。
“麻的,竟然敢伤我!今晚,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去见阎王!”
这些人不怕刀剑,见血更是癫狂凶狠,如饿狼一般扑向陆云。
他怀中抱着女儿,动作虽然不似平日流畅,但也能轻松应付。
不到片刻,陆云便刺伤四个人的腿部,让他们无法加入战局。
王五双眼喷火,咬牙骂道:“麻的,若是这样下去,输的就是我们了!”
“他媳妇呢?”
吴麻子拔出匕首,眼神阴狠的走向卧室。
“呵,我就说嘛,陆家媳妇,跟我出去一趟呗。”
“你不要过来!”
叶青儿惊恐的将花瓶丢去,却丝毫没有杀伤力,还是被吴麻子抓住。
“陆云,你看看这是谁。”
“娘亲!”
“清儿!”
吴麻子将匕首抵在叶青儿的脖颈上,见陆云放下长剑,发出刺耳的笑声。
“哈哈,陆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吴麻子,放了我媳妇,我把肥皂配方给你!”
“你先把配方拿出来。”
在妻女安危面前,配方根本不值一提。
陆云沉道:“我现在就去写配方,你若敢伤我媳妇一根汗毛,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放心吧,我们只为求财,不会乱杀无辜的。”
王五刻意变了声,但还是被陆云一眼认出。
他默不作声的转身去书房,余光飘向角柴房
的屋檐上,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妞妞,你躲到上次和爹爹玩捉迷藏的地方,好吗?”
“嗯,好。”
父女俩小声说话,当听到院内传来“啊”的一声痛呼,陆云立刻转身将两名黑衣人踹出书房。
虎妞机灵的跑向书架后面,躲了起来。
咔咔。
吴麻子和王五两个弱鸡,被赵伟然轻松打断了腿。
而陆云也在眨眼间,将剩余的黑衣人解决,所有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疼惜的将叶青儿揽入怀中,轻轻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水。
“绑起来,报官。”
“是,老板。”
赵伟然恭敬颔首,去柴房拿出麻绳,粗暴的将几人用绑起来。
天亮后,府衙来人,将这些通缉要犯带走。
一切终于恢复平静。
但经过昨夜的惊心动魄后,陆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他要换房子!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不到两天,便在青州府内看上一栋几百平的豪门大院。
这房子的主人,祖辈是朝廷大臣。
据说宅子里的格局设计,还是当时宫内的摘星官,根据五行八卦,进行推演来的,
只可惜,后人不济,科举商业,一事无成,还欠了一屁股账,不得不将这宅子卖了。
“陆老板,这宅子就算是放在京都,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您就不要再犹豫了。”
房主面露失望,他挂出售公告,
已经有半年之久。
陆云还是第一个询价看房的人,若是错过,恐怕就再无人买了。
纠结许久,他咬牙道:“陆老板,这样吧,我再让一些,三千两。你看如何?”
“好,明日咱们去府衙做房产更换。”
“哎,您可真是捞着了。我这房子若是翻新一下,几万两都能卖的。”
买主心疼不已,但在第二天拿到银票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容。
陆云拿着地契,找了七八个工匠,亲手画了装修图,让赵伟然监工。
至于旧宅,他决定改造成仓库。
做完盘点,确定肥皂库存足够半个多月的量后,陆云买了一车礼品,带妻女回娘家。
以前他做过太多混蛋事,连累叶青儿被村子里的人嘲笑讥讽,就连叶家都瞧不起她。
因此,这次回去,他刻意一家穿上锦缎,想为媳妇挣回面子。
一家三口回到月牙村,引得村民惊叹连连。
“呀,那不是宁家的叶青儿嘛。”
“啧啧,你看她一身锦衣华服,玉簪珍珠的,看来陆云是真的发财了。”
王婶子之前回村说陆云开店发了大财,有人还不信,但现在看到他们一家,无一不是羡慕。
只是想到叶家,村民的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
陆云一家刚到叶家门口,便听里面传出一阵刺耳的打骂声。
“你个赔钱的贱蹄子,动作快一点
儿,我儿子还等着吃饭呢!”
“呜呜,不要打我,我这就去。”
“是小妹!”
叶青儿听出叶宁的哭声,快步跑进院内。
“住手!”
后母一怔,看清是叶青儿后,鄙夷冷哼道:“哟,这不是我们家的赔钱货嘛。”
“姐姐!”
叶宁满身猪粪,瘦弱到连衣服都撑不起来,露出来的皮肤,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后母的儿子,却是抱着鸡腿,吃的满脸油渍,一脸理所应当。
“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厚脸皮,这是要来我家蹭吃蹭喝?”
后母收起鞭子,绕着叶青儿走了一圈,直接拔走她头上的玉簪。
“呦,这是花了血本啊,以为买块破石头,染成绿色,就可以从我这里骗到钱吗?做梦。”
啪。
她一松手,便将玉簪摔成了两半。
叶青儿心痛的将簪子捡起,这可是陆云买给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这玉簪是我花三十两银子,从雍福祥买的,请如数赔偿。”
陆云拉着女儿,目光冰冷,径直走到媳妇和小姨子身前。
“三十两?你个游手好闲的赌棍,连饭都吃不起了,还想讹钱?做梦,小心我报官抓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我先被抓,还是你先进猪笼。”
后母震惊的瞪大双眼,心生颤抖。
屋外围满看热闹的村民,从中间自发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白发老人,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