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老是阴魂不散的出现?
叶朵朵后退了几步,抗拒的看着他:“我不需要你作证,我不稀罕。”
不稀罕他任何的施舍,任何的一切。
“你很想坐牢吗?”
权子衍站在原地看着她,小脾气依旧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坐牢?
叶朵朵被这两个字堵上了,她抿着唇瓣:“不关你的事。”
“别闹了。”
权子衍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眼小武:“去安排人。”
“权子衍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就算是我坐牢一辈子,我也不稀罕你的帮忙。”
叶朵朵忽然像是被一只踩到尾巴的猫,顿时炸毛。
她不需要权子衍的帮忙,一点都不需要。
她红着眼眶,抬头盯着他;“你是不是犯贱?我说了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任何的施舍,你干嘛还厚着脸皮往上凑?”
一句话说的比一句话难听。
权子衍原本微勾的嘴角缓缓消失,他静静的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叶朵朵。
他淡淡的说:“当年的赌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忽然间,叶朵朵失去所有的声音,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颜色。
她微微张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知道?
好像自己一直慌张想要隐藏的秘密,最终被人发现,最难堪的是那个居然是权子衍。
权子衍看到叶朵朵的表情,眸色微凛,她果然真的知道。
“别说了。”
叶朵朵狼狈的后退,整个人都要崩溃一般,这是她心底一直都不敢说的秘密。
“你站住。”
权子衍有点诧异她过激的反应,上前想要伸手想要稳住她。
“你不要碰我。”
叶朵朵躲开他的手,低头豁出去一般说:“是,我早就知道了。是我贪心、犯贱,舍不得戳穿,厚着脸皮想留在你的身边。”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好像一块腐烂的肉,终于慢慢割掉。
痛不欲生。
她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的说:“现在你知道了吧?所以我根本就不配,不配。”
终究有一天,她承认了自己的不堪。
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天差地别。
权子衍站在她的面前,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儿,狭长的眸色沉沉。
他淡淡的眼底,浮动着某些东西,最后又恢复了平静。
最后他弯腰蹲在她面前,伸手想要摸她的头,可却一直停在她头顶的上空,久久没有落
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权子衍保持这个动作一直看着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耳边一直都传来她哽咽的声音,委屈、懊恼、不安全部交织在一起。
哭到最后,叶朵朵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她闷闷的看着面前没有走的人,她垂下眼睑,站起来想走。
可是刚刚一动,她的腿已经麻木,身体不小心就要往一边倒过去。
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拉住,修长的手指传来温度。
叶朵朵声音沙哑的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三年前我走了,是我不对,现在我不会走了。”
权子衍郑重的看着那个哭成小花猫的女孩儿,也许他隐隐发觉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心知肚明的赌注,最终他们都沦陷在里面。
叶朵朵的心颤了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每个字她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不知道了。
权子衍用力伸手把人拉进一步,垂眸看着她:“赌注的事情让它过去,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叶朵朵耳边一直回荡着他的声音,心跳都乱了一个节拍。
她艰难的开口说:“我刚才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
“
我说了,重新开始。”
那些过去的事情不算,现在他们重新开始。
没有赌注,没有误会。
叶朵朵低头看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她努力的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最终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语气颤抖的说:“权子衍,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以前就算是知道那是一个赌注,我也想呆在你身边。”
在青春的时候,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卑微的觉得看到他,都会觉得开心。
越是喜欢,有的时候越是自卑。
权子衍身份傻子都知道,可她自己呢?
叶朵朵越想越是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原地,不愿意踏出任何的一步。
她说到最后,越来越平静,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可是现在我···”
“不用再说。”
权子衍打断她的话,虽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心底生气得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有什么。
可最终还是安静下来,缓缓说:“就算我们之间有一百步,其中一百步我来走。”
叶朵朵怔愣的思考一下,这句话是这样说的吗?
不是说的是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自己走吗?
全部都由他走完了?
权子衍接着说:“你只要不后退,不逃走就够了。”
叶朵朵不由得心底一酸,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原本以为坦白以后,一切会变得更糟糕。
可是现在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叶朵朵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样,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权子衍,你确定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吗?”
“嗯。”
“权子衍你刚才是在跟我表白吗?”
“嗯。”
“权子衍。”
“我在。”
叶朵朵这次伸手拧了拧权子衍的手,热的,还有触感。
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正在叶朵朵天人交战的时候,休庭的时间到了。
她顿时心慌的说:“糟了、糟了,我的律师他走了。”
“我知道,已经给你换了一个。”
权子衍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缓缓说:“现在你要冷静,有我在旁边看着你。”
“对,我要冷静。”
叶朵朵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在情况好转了不是吗?
她再次出现在被告席的时候,身边的旁观席已经有了人,虽然只有一个人,那也足够了。
但是这次,好像情况变了。
那两个绑匪改口说自己做了假证,是刘玫玫指使他们去绑架叶朵朵,最后还反咬一口。
在加上权子衍的证词,风向忽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