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临川市,九号公馆。
权玖笙穿着白色衬衣,修长的手指敲打鸡蛋,蛋清在平底锅上变得焦黄。
佣人们纷纷守在厨房外面,对于先生每天早上起来做早饭这件事已经见惯不惯了,甚至大厨一直在忐忑,先生的厨艺这么好,他是不是会被炒鱿鱼?
不过权玖笙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全神贯注的看着锅内的早餐,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决定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以前的那些阴暗似乎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权玖笙刚刚准备好早餐,看着饭桌上面赏心悦目的盘子,玫瑰色的薄唇微扬。
“九哥~”
忽然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沐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英俊的五官看起来有点沮丧。
权玖笙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我离家出走了。”
沐白有点狼狈的坐在椅子上,随意把行李箱扔给一边的管家。
“这个月你被赶出门三次了。”
权玖笙毫不留起的戳破了沐白的谎言,什么离家出走,分明就是被家里的莫晴赶出来了。
“九哥,我不要面子的啊,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沐白似
乎受到一万点的伤害,伸手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一样了。
这个事实,真的好让人觉得伤心来着。
权玖笙深沉的眸看了他一眼,略带警告的目光落在沐白偷拿早餐的手上,小样儿还想吃他做的早饭,门儿都没有。
沐白缩了缩手,小媳妇儿样的开口:“九哥,我饿了,一天没吃饭。”
“让厨房给你准备,这里没有你的份儿。”
沐白:“···”
能不能别这样,不就是早饭嘛。
沐白摸了摸有点油的头发,幽幽开口:“九哥,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修炼到现在的样子,跟嫂子怎么其乐融融的相处?”
他算是服了,每个月都会出现被赶出家门的事情,他也需要面子的好吗?
权玖笙瞥了他一眼,低沉的嗓音缓缓传过去:“你学不会。”
“我怎么就学不会了?”
沐白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一样,这次他就是来取经的,还不信自己学不会了。
权玖笙眼皮都没有抬:“做饭,你学得会?”
“这个、这个有什么难的。”
沐白的语气从自信,变成了心虚。
做饭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学习,不过好像每次都是失败告终。
权玖
笙压根儿没有理会沐白的打算,径直走出了大厅。
最近秘密花园在重建,来来回回的建筑图纸施工,他都会在一边监督着。
沐白一手拿过佣人送过来的面包片,一边吃一边跟着权玖笙身后追过去。
“九哥,不是说秘密花园在明家搬不过来了吗?”
沐白一看那边的位置就知道在做什么,当初秘密花园这个东西,在九哥的生命当中占据了非同一般的位置。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重建了。
权玖笙站在秘密花园的外面,现在大概只有地基跟轮廓,还没有完工。
他亲自挑选的材料跟颜色,为的就是让当年记忆中的小竹楼重新出现。
“九哥,你现在的样子,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除了五官一模一样之外,根本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沐白垂头丧气的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权玖笙,岁月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眉眼冷峻却又温和。
似乎眨眼间,当初那个行走在黑暗当中的男人,已经走到阳光下拥抱了幸福。
九号公馆的秘密花园被重建,不过却再也不是当初的牢笼,九哥也没有被困在仇恨当中无法脱身。
原本以
为永远不会消散的阴霾,最终消散透进阳光。
权玖笙站在秘密花园的面前,高大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他英俊的五官看着前方,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不过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成熟魅力。
他听到沐白的话,略微怔楞的想起了以前。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当年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不想去回忆,也不想去比较。
因为现在他拥有的已经足够了。
这些都是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有心爱的女人,聪明伶俐的儿子女儿。
岁月静好,只叹余生太短。
权玖笙薄唇微扬,深沉的眼眸看着沐白:“记得以前你说你是不婚主义者。”
谁知道叛逆的沐家小少爷,最后居然成为了妻管严,每个月都被赶出家门几次。
“哼,我现在就后悔了,每个月都要被赶出家门,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权玖笙眸光微眯:“你确定?”
“确定啊,小爷可是黄金单身汉,离开了那个暴力女人,要什么性格的找不到?”
沐白似乎想要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梗着脖子不要脸的吹牛。
不过权玖笙一直都没有说话,眸光淡淡的看着沐白身
后,嘴角似乎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沐白看到这里,只觉得后背一凉。
他立刻变脸改口:“那个、那个啥,虽然我们家晴晴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不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小爷就喜欢这样脾气火爆的女人,够味儿。”
“呵呵,不要再解释了。”
莫晴不知道什么站在了沐白的身后,刚才的那番话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还一大早的跑过来找人,谁知道这个男人居然还说嫌弃她。
她露出牙齿森森一笑:“沐白,老娘不跟你过了。”
“别啊媳妇儿,我错了。”
沐白顿时跑过去,低声下气的守在莫晴的身边,温顺得跟小绵羊一样,一点都没有刚才大男子主义的样子。
正所谓帅不过三秒。
权玖笙站在原地,看着沐白屁颠屁颠的追着莫晴跑,嘴角的弧度似乎变得更大了。
以前的不婚主义者,现在成为了妻奴。
有的时候,很多的事情真的永远无法预料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权九爷站在还没有建成的秘密花园外面,伸手触摸刚刚才建好的墙壁,木料传来的温度很陌生。
不过他垂眸看着熟悉的颜色,似乎将人拉回了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