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开玩笑的,不要生气。”
白小萌的声音降了一个音调,靠在他身边小声哄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渐渐变好了一点。
不管是失忆还是没有失忆的大叔,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哄哄就好啦。
东西准备好,他们朝着山上走去。
身边跟着助理跟保镖,其实他们的队伍也挺浩大的。
白小萌看着面前美丽的雪景,想到刚才陈大志说的话,心底还是有些介意。
“大叔,你说到底会是谁呢?”
她都不知道坟墓里面的秘密,为什么居然还有人知道?
这件事总让白小萌有点不安。
“不管是谁,不重要。”
“可是,总觉得这些事情隐隐链接起来,有种莫名的联系。”
如果一天没有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就一直不会知道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想要做什么,终究会露出马脚,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
白小萌点点头,走了一会儿,隐隐看到要到地方了。
过了这么多年,好像坟墓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因为大志每年会过来一趟,所以四周的环境都还好,不是很凌乱。
白小萌站在这里,想到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时明木跟秦雨柔说的是真
的话,那么里面埋着的人是不是跟明家有关?
又或者说,里面埋着的人就是柳柳。
想到这个可能,白小萌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大叔。
大叔他知道吗?
白小萌知道当初一场大火烧死了很多的人,包括大叔的初恋柳柳。
她一直没有开口问过,柳柳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两个人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沉默。
权玖笙觉得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一样。
突然出现的画面,有些陌生。
有秦雨柔、有明木、还有那一块怀表。
他最终想起了那一块怀表,上面有柳柳的照片。
难道说柳柳会跟明家有关?
他深邃的眼眸变冷,眸底深处流淌着莫测的神色。
祭拜完毕后,白小萌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因为她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很可能里面的人就是柳柳。
两人沉默着往回走,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了北桥镇,人来人往,多了一些人气。
“大叔,我们去走走吧。”
白小萌主动打破了安静,牵着他的手走在街道上。
权玖笙很久没有回到过这个地方,潜意识不想要想起当年大火的惨剧。
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这一场大火。
“大叔,你又露出
这样的表情了。”
白小萌停下脚步,伸手磨平他眉头的皱纹:“自从来了北桥镇,你时不时都露出这样的表情。”
权玖笙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抱歉。”
白小萌摇摇头:“是我忘记了,大叔你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个地方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很好的回忆。”
权玖笙眸色一顿,诧异看向白小萌:难道说她知道?
“大叔,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你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垫着脚尖环着他的脖子,小声的开口:“所以啊,不用瞒着我的。”
权玖笙紧绷的身体渐渐松了下来,抬手扣着她的腰。
原来如此。
这一刻,之前的担心、忧虑全部消失不见。
两人牵着手走在路边,看着旁边的景物。
“大叔,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小萌看到小路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个地方,带着大叔就钻进一边少人走的地方。
权玖笙看着面前出现的房屋,眸光微眯。
他们来到了一座石桥旁边。
“大叔,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白小萌站在石桥头,看着面前的大叔。
她记得那一次他们也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最后依依不舍的像是外出偷偷约会情侣一样。
权玖笙看着面前的白小萌,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位置,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
石桥对面的房屋还不是这样儿的。
以前也曾经站在这里,说过同样的话。
“嘿,闷葫芦,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熟悉陌生的声音硬生生的出现在大脑,权玖笙脸色变得很不好。
“大叔,你怎么了?”
白小萌看到大叔的脸色变得苍白,立刻上前查看他的情况,扶着他到一边坐下。
直到身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权玖笙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伸手将人抱在怀中,刚才加速的心跳声才渐渐平缓。
“大叔,没事了。”
她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
一会儿,权玖笙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视线投向对面:“以前,对面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场大火,一切都还在。
白小萌眼睛猛地一缩,她知道对面就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消失了的。
大叔,他果然还是一直在内疚。
他五官愧疚难过,艰难开口:“如果不是我,那么多人不会死,她也不会死。”
白小萌的心抽疼了一下:“大叔,这不是你的错。”
那个时候大叔也那么小,怎么能怪他。
要怪,只能怪那些幕后的人心狠手
辣。
“小兔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
这么多年,他一直守着秘密花园,不肯放过自己。
用血肉煎熬着,无法让自己得到救赎。
白小萌紧紧抱着怀里的大叔,这个时候,他脆弱得像是一个娃娃一样。
她真的没想到,大叔心底居然是这样的煎熬。
以前,大叔从来都没有说起过啊。
“对不起。”
他沙哑的声音,艰难又难受的说出这三个字。
可是却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
对不起三个字,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白小萌紧紧咬着唇瓣,眼眶都红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间很心疼面前的男人,一个人撑着所有,唯独不肯把自己狼狈软弱的一面给人看。
怎么,这样傻呢。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依靠取暖。
在不远处的狭窄小巷子,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们,女人穿着普通卫衣,戴着宽大的帽子挡住她的五官。
半响,那个女人才收回视线,转过身离开。
刚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抬头看着天空:其实,原谅不原谅,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十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冷风吹过,女人的头发随风扬起,眼角下面的泪痣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