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白小萌的手刚刚放在车门上,身后贴上来了一具身躯。
“老婆。”
权玖笙靠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她:“不想你走。”
明明他们才相聚没有多久,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
白小萌有些无奈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也不想走啊。
“大叔。”
白小萌转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她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才隐隐的发现,大叔耳边的头发好像有几根白头发冒了出来,似乎比之前还要多。
她的心里莫名一酸,下意识的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白小萌看着他开口说:“大叔,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下次回来她一定会带着研究出来解药。
他们一家四口,最后也一定会团聚的。
她用了多么大的信念,全身心的保护自己的家。
“好。”
权玖笙紧紧的抱着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怀抱里的温暖身躯消失,他垂在一边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他们都知道每一次的分别,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即便是知道,那也无可奈何。
生命巨大的
洪流已经朝着他们席卷而来,除了迎面而上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白小萌一头钻进了实验室内,废寝忘食的研究做实验。
她这样拼命的冲动,让实验室的人看到都非常担忧白小萌的身体,万一解药还没有研究出来,太太就先倒下了,该怎么办?
可是即便是他们怎么劝告,白小萌依然置若罔闻。
她的身体不重要,但是大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不起了。
她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可以浪费,多浪费一秒,大叔就多危险一秒
不过,人都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长期劳累很久之后,白小萌到了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
她实在累得不行了,就设置了闹钟,爬在试验台上睡了一会儿。
恍恍惚惚之间,她好像梦见了大叔的样子。
梦见他站在她面前,朝着她伸出手。
她不停地往前跑,努力的想要抓住大叔的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拼命的跑,都没有办法追到他。
那种无力又心酸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的压抑。
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抓住大叔吗?
不行的,她不能放弃的。
梦境里面压抑的气氛让白小萌喘不过气来一样,她瞬间睁开眼从梦中醒
来,。
她看到熟悉的实验室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只是一个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实验室,还没有走过去接就听到外面实验室的人在说话。
“怎么办?这个消息要通知太太吗?”
“暂时先不说吧,先生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已经很不好了,如果再影响到太太的话,那么实验的进度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万一太太研究不出来解药,太太不去医院的话,可能跟先生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什么?
白小萌愣愣的后退了一步,一脚踢到了垃圾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实验室的人全部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看到是白小萌后,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显然刚才的对话,太太已经听到了。
白小萌认真的看着他们走了过去:“你们刚才说什么?”
大家愣了半天,其中一个人开口说:“先生其实已经发病好几次了,现在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了。”
重症监护室?
不可能啊,怎么会突然这样严重了啊。
白小萌眼前的场景变得一片模糊,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
。
“太太你怎么了?”
白小萌摆了摆手:“我没事。”
她睁开眼看着他们说:“我要去医院,剩下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
话没说完,白小萌的实验服都没来得及脱,直接就冲出了实验大楼。
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有想。
她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见不到大叔的最后一面了。
怎么会?
按照她对大叔情况的把握,应该没有这么快病情恶化才对,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大叔从头到尾都对她隐瞒了病情的轻重。
白小萌忽然不敢继续往下想,她害怕那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想要知道。
车辆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白小萌脚不沾地的冲了进去。
直到来到病房前的那一刻,白小萌才突然停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胆怯,不敢走进去了。
她真的希望现在才是一个梦。
她希望梦里面的东西在她醒来以后全部都消失不见。
“太太。”
这个时候武俊走出来看到白小萌之后,恭敬的站在她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先生的病,也是他们大家的心病。
白小萌这个时候整理了一下呼吸,抬脚走进了病房,病房里
面还有不少人,有两个孩子,还有沐白,还有唐霖。
她艰难的避开那些人的目光,最后视线落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白小萌看着那个人,眼眶顿时就红了,明明分开才没有多久的时间,为什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她印象中的大叔,怎么会有这样消瘦衰弱的时候?
白小萌站在病床前,头也没回的开口:“你们都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
大家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最后沐白带着两个孩子,几个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房间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在。
这一刻白小萌的表情照才开始崩塌,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她愣愣的看着权玖笙垂在床边的那双手,手背上的针孔青一块紫一块,斑驳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
白小萌低下头小心的对着他的手背吹了吹,都变成这样了,肯定很疼的吧。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小心翼翼的靠着他。
以前炙热的身躯变得有些凉,她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大叔那么高傲的人,在这个时候瘦弱不堪的躺在她的面前,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不见一样。
病情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