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萌红着眼眶点点头,在一边看着他们拿走了试管。
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希望不要失败,不要失败。
可是半响以后,一直都没有人走进她的实验室,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
白小萌的心渐渐下沉,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她看到所有人都围着试验台,没有人说话。
白小萌大步走了过去,看到实验现象以后顿时皱了皱眉头:呈现出来的现象,不是失败,也不是成功。
她压制住心底的悲恸,冷静的开口:“说明我们又进了一步,把东西拿去化验成分。”
“是,太太。”
白小萌交代完毕以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可是走进去的那一刻,表情瞬间崩塌,她脸颊的泪水不断的滑落。
她懊恼的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侧脸上很快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怎么办,又失败了。
虽然白小萌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能告诉实验室的人,害怕动摇了军心。
可是,她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明明都研究出了艾瑞拉病毒的疫苗,为什么研究不出来海拉的》
她看着自己的这双手,眼泪落在上面,烫伤了心一样。
“太太。”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
女人,是一直医治权玖笙的那个医生。
白小萌立刻抹掉眼泪,冷静的看着她:“什么事?”
“太太,让我来吧,时间不多了。”
白小萌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不到最一刻,真的不想要做这样的事情。
白小萌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一样,无力的靠在了试验台上。
那一刻,似乎真的到悬崖的边缘。
现实不得不逼迫着白小萌做出一个决定。
一边是违背道德,一边是她最爱的男人。
无论做出那一边的选择,对于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们逼近。
白小萌抬眸盯着她:“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
看到女医生的神情,白小萌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的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可是要她放弃大叔的生命,她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啊。
白小萌无力伸手挡着眼睛,艰难的开口:“你去准备一下,等我通知你。”
“太太,这件事我不希望实验别的人知道来跟我抢。”
抢?
这个词语无端的刺痛了白小萌的心。
白小萌眸光不忍,声音沙哑开口:“知道了。”
有的时候,其实命运关上了门,不会给
你打开一扇窗。
剩下的只是你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嘶吼,最后打破了枷锁挣脱出来。
那扇窗是自己用命搏来的。
她不会这样就放弃,一定要博一次。
她不信这样就到了绝望的地步。
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的。
白小萌一个人呆在实验室内,四周的空气都渐渐凝滞。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
白小萌从沉思的数据中抬起头,她看了眼时间,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
想到大叔跟孩子,白小萌的心才稍微感觉到了一点的温暖。
她还有家,还有家人等着自己。
果断脱下实验服,白小萌回到了九号公馆。
她下车的那一刻,看着九号公馆的暖黄色灯光,心底终于尘埃落定。
这么多年过去,她有了一个怎么都无法割舍的家。
白小萌回到别墅,却听到楼上传来的吵闹声。
她眉心跳了一下,慌忙朝着楼上跑了过去。
不可能啊,按照她的计算,大叔不会这样快发病的。
怎么会这样的。
白小萌惊慌失措的跑上楼,看到下人站在房间门口,东西散落的一地。
“妈妈。”
白豆豆跟权星星看到白小萌的出现的时候,顿时跑了过来,脸蛋
上面都还带着泪痕。
白小萌深呼吸了一口气,摸了摸两个孩子:“我在,没事了。”
她独自走上前,医生手里拿着吗啡针剂,却一直不能靠近大叔的身边。
白小萌红着眼眶,咬牙看着他:“大叔,是我啊。”
权玖笙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又狂躁。
有的时候,人到了极限,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权玖笙听到了白小萌的声音,不过下一秒又被巨大的疼痛席卷。、
痛入骨髓,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
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
“把针剂给我。”
白小萌伸手拿过针剂,上前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不放手:“大叔,你忍一忍,很快就没事了。”
“走开!”
权玖笙察觉到她的靠近,大声吼了出来。
不要靠近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我不走,死都不走。”
白小萌几乎是贴在了权玖笙的后背上,怎么都不肯放手。
“啊~”
权玖笙痛苦的跪在地毯上,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了虾米。
他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以免自己真的伤到她。
白小萌眼前变成模糊的一片,抬手抹掉眼泪,拿过针剂果断
的刺入了他血管。
浑身紧绷的男人,固执的弯腰跪在地毯上,双手死死抱着脑袋。
白小萌扔掉针管,心疼的抱着他。
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颤抖,一点一点的疼到了她的心里。
“妈妈。”
两个孩子走到白小萌的身边,伸出稚嫩的小手抱着她跟那个男人。
他们是一家人。
同舟共济的一家人。
一直到那个屹立如同雕像般的男人倒下,白小萌心疼的把他抱在怀中,跟着下人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白小萌注意到大叔的衣服后背都被湿透。
她腾出手拿过解开他的衬衣纽扣,下一秒她的手顿了顿。
白小萌别过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自己在孩子的面前流眼泪。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白小萌低着头给他换衬衣,面前瘦骨嶙峋的身躯,还是她记忆中的大叔吗?
什么时候消瘦得这么厉害了?
眼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掉落在他胸膛上。
泪水在肌肤上面晕染出了一朵花,顺着纹理流淌。
权玖笙紧皱的眉头动了动,眼皮重得没有办法抬起来。
可是,他好像听到了小兔子在哭。
不要哭。
他舍不得。
可是有一瞬间,他却不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