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白小萌站在原告席，她身边的亲属团就只有好友莫晴一人。
不过，她不怕。
她挺直后背，看着对面出现的白震天，似乎时光遗忘他一样，如果不是细微观察，甚至还会以为他才三十多岁。
法官看着双方：“原被告双方是否愿意和解？”
“不愿意。”
“小萌。我们父女两个，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吗？”
白震天殷切看着白小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面对老狐狸的惯用的亲情牌，白小萌心底无比的清醒：“如果不是妈妈告诉我，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公司的股份有妈妈的一份。你一直拖着不肯提这件事，是害怕我知道吧？”
“你误会了，你年纪小，根本没办法管理这些东西。”
“现在我长大了，我妈妈因为你受尽折磨，原本她今天是要出庭的，就是因为你的小三去找妈妈，差点害死了妈妈。”
一提到母亲，白小萌眼眶泛红。
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唯独这件事，她绝对不能容忍。
白震天眼神微缩，面上却不显：“我没有让那个女人去找你妈。”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找了个小四，我妈妈必须要和你离婚，拿到属于妈妈的钱。”
白震天还想説点什么，但是白
小萌根本不愿意跟他多说什么。
既然已经走了司法程序，她就没打算和解。
调解失败，接下来就走正常的程序。
白小萌站在原告席上，不卑不亢。
监控录像中，权玖笙看着那个瘦弱的肩膀，恍惚间想起贴吧事件中，白小萌也是这样站在原地。
一个人面对所有。
他莫名有些心疼。
修长的手指缓缓收拢成一团，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幽深危险。
审判长大人站在一边，不停的抹汗，权玖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这儿，只是调出了一个监控，然后盯着视频看。
中间，这位爷一句话也没说。
视频中原告明显占优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告肯定会胜诉。
看着视频中略显松口气的小人，他一直绷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审判长大人试探性开口：“九爷，被告要胜诉了。”
权玖笙终于抬眸，语调张扬：“本来就必胜。”
审判长闭嘴，瞄了一眼武俊：您不是说，九爷想要原告输吗？
武俊什么都没说，这段时间，他都猜不透主子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权玖笙忽然话音一转，税利的眸，带着寒光：“我倒是听说，法院内部有人受贿，徇私枉法。”
审判长大人，顿时冷汗湿透了衣衫
。
——
宣布结果前休息，白小萌面带笑意走下原告席。
莫晴飞奔过去：“小萌恭喜你。”
这次情势大好，白小萌嘴角弯弯，走向陈律师：“陈律师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这次，我们是赢定了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宣布的结果，应该八九不离十。”
得到陈律师的肯定，白小萌终于放下心底的石头。
这时候，莫晴推了推白小萌，眼神示意：“小萌，你爸爸过来了。”
白小萌下意识转过头，看到白震天一脸阴郁走过来，盯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白小萌，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震天眼光狠厉看着白小萌，原本他买通了里面人，这次官司，他必胜。
没想到，半路出了幺蛾子。
一想到股份要给出去，他就恨不得将白小萌掐死。
面对父亲冰冷的眼神，她眼眶顿时一红，却死死挺直后背，从她决定起诉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股份本来就是妈妈的。”
“你再说一次。”白震天怒火滔天，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她小脸登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不过再疼，也没有她心疼。
这一巴掌，直接打在她
心上。
将她从小到大的期望，彻底打断。
白小萌心凉成一片，抬眸看着白震天，讥讽开口：“吃里扒外?妈妈对于我来说才是里，你才是外。”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女儿，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我的吗？你根本不配姓白。”
不姓白？
她本来就不姓白。
当初要不是陈月将她捡来抚养，估计她早就夭折。
这份养育之恩，她记一辈子，她要给陈月养老送终。
白小萌瘦小的身子站在白震天面前，却丝毫没有怯场：“你现在害怕别人怎么看你？那当初你抛弃妻子，霸占财产，不仁不义，就不怕别人知道？”
白震天气得嘴唇泛白，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白小萌，居然这么牙尖嘴利。
“好，你是翅膀硬了，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就想当凤凰。”
白震天撕破伪善的面容，露出丑陋的一面：“没有白家作为后盾，你以为你能在九爷身边站稳脚跟？“
白小萌死死捏着拳头，她就知道，白震天是为了攀附权玖笙。
白震天面带阴险盯着她：“还是说，你已经被人玩腻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股份？“
白小萌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想要把他看清楚。
她从来没想过，这样难听的话，会从白震天嘴里冒出来。
呵呵，原来这才是白震天的真面目。
以前的儒雅和善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哄着她不去追究股份的事情。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
她收起心底的疼痛，冷漠看着白震天：“股份是妈妈应得的，一分都不能少。”
白震天眼神刷的一下变得阴郁：“那就得看她有没有命拿。”
本来一直哄着白小萌，就是防止有一天那个女人醒来，跟他争夺股份。
既然今天都撕破脸皮，白震天也没必要再伪装什么。
“你要是敢对我妈妈下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病本来就是靠钱续命，你说要是断药几天，她能不能熬得过？”
“你敢。”白小萌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跟白震天同归于尽。
白震天怎么能做得出来这些事情？简直是禽兽不如。
“你还太年轻，就算你拿到股份，这又代表什么？”白震天看到白小萌慌张的脸，笑得阴险。
白小萌呼吸一窒，眼神警惕看着白震天。
代表什么？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话。
“代表她是合法持有人，有权利对股份做出任何决定，享受相应分红。”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掷地有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