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医护人员早就已经准备好,推着病床,等在医院门口。
权玖笙高大的身影,黑压压大步走过来。
压根看也没看守候的医护人员,抱着小人大步往前,径直走向急救室,留下一阵疾风,带着寒意。
医护人员很蒙蔽,求救似的看向沐白:“院长?”
难道是他们做得不够好?还是犯了权九爷的忌讳?
沐白摆了摆手:“跟着。”
他带着医护人员跟在后面,这哪里是医护人员做得不好,而是老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
特别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权玖笙就像惊弓之鸟,谁碰跟谁拼命。
他看着前面背影慌张的某人,心底叹了口气:还在乎死活就好。
白小萌是毒药,也是解药。
权玖笙站在急救室外面,身后的医护人员赶紧将床推过来,小心翼翼不敢磨蹭。
白小萌小身子蜷缩得跟虾米一样,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慢着。”
权玖笙大手拉着推车,冰冷的视线扫向一边的医生,眸光能杀人。
医生额头冒出冷汗,又将视线转移到沐白身上:院长,这又是什么情况?
沐白无力的扶着额头:“九哥,医生是不分性别的。”
你丫的在这个关头,能不能不要
这么任性?
可是权玖笙一动不动,湛黑的眸就这样盯着他,让人发毛。
靠,沐白在心底暗骂一声,妥协皱眉:“赶紧叫个女医生来。”
医生赶紧叫了一个女医生过来,不敢有抱怨,更不敢有怨言。
谁他是权玖笙。
一波三折,白小萌终于被推进急救室。
他站在外面,背影欣长幽冷,一动不动,像雕塑冰冷生硬,没有生气。
沐白看到他这样,到底不忍心:“九哥。”
“给我一支烟。”
他本来很少抽,小兔子在身边,他更是没碰过烟。
权玖笙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深邃的视线透过烟雾,湛黑的眸没有光,死寂一片。
沐白艰难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支烟都没燃尽,急救室门被打开,小人儿病歪歪紧闭着眼睛。
这么快?
女医生漠然扫了一眼他们:“病人胃痉挛,应该是没吃东西,或者压力过大受了惊吓导致。”
沐白诧异:“不是喝了消毒水中毒?”
“病人也许是消毒嘴唇的时候,喝了点,但是量不大,应该没关系。”
权玖笙声音沙哑:“不用洗胃?”
“用不着洗胃,喝点牛奶就可以了。这几天忌辛辣食物就好。”
这下,就连权玖笙都
纳闷了。
他亲手将消毒水灌到她嘴巴里,不说全部,肯定也喝了一半。
怎么可能只是少量?
他黑脸将白小萌抱起来:“换一家医院。”
全是庸医,刚才居然还敢用男医生来检查,不想活了?
“咳咳,等,等一下。”武俊脸色灿灿的,“那个消毒水,其实,其实。”
沐白挑眉:“难道消毒水过期了?”
“不是,我当时就是看到主子失控,担心出问题,所以把消毒水倒掉,然后灌的纯净水进去。”
武俊额头带着冷汗,他也没想到喝了少量没事。
OK,这下真相大白。
沐白白了眼武俊:“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消毒水有毒,没想到低浓度的没什么毒。”武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懂这个,当时也是关心则乱。
女医生继续开口:“比起中毒,更严重的应该是病人肩胛骨的伤,撕裂严重。”
权玖笙老脸微微有点挂不住,但面上却不显。
肩胛骨的伤,他知道,是他咬的。
他呼吸加重几分,当时失去理智,下手的确重了些。
他俊脸带着点红,墨眸看过去:“怎么办?”
“通常来说,女性遭遇暴力侵犯,身体的伤倒是能痊愈,但是心灵
的伤却不好治疗,特别是病人年纪小,很容易性冷淡,或者害怕男人的靠近。”
X冷淡?那可不成,他的福利就没有了。
害怕男人的靠近,可以有,但是不能包括他。
权玖笙冷眸看向沐白,语气霸道又傲娇:“必须治好她。”
卧槽,沐白忍不住想爆粗口。
人是你弄的,心灵上的伤,您老人家不负责吗?
——
白小萌被送到病房,他却站得远远的,湛黑的眸紧盯着那张小脸。
明明在意,却不肯靠近一分。
沐白也是无奈,“九哥,你打算怎么办?”
良久,湛黑的眸终于有了反应,他该拿她怎么办?
看到他冷漠的模样,心底也是苦涩:“兴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不要这么狠。不管对你,还是对她。”
他嗤笑一声,却眉宇烦躁拿出一支烟,随意叼在嘴里,打火机举起,犹豫半响又放下。
沐白认真看着他:“那小丫头知道你年底要订婚的事情了。”
权玖笙俊脸漠然,湛黑双眸蕴含复杂的神色。
良久,他放下的手指,又上抬点燃香烟。
目光暗沉,薄唇微启:舌头打了个卷儿,吐出一个一个烟圈儿。
喉头艰难滚动几下:“什么时候?”
“不
知道,兴许在你们出问题的时候。你们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出问题的时候?
权玖笙伸手掐灭烟头,根本不需要多想,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时候,刚刚好小兔子不在,恰巧宋姣拿出气人的录音。
他订婚这件事,并没有告知大众,知道的也不过是那几个人。
如果是宋姣说的,那小兔子无缘无故跑掉,也说得通了。
“咳咳。”
须臾间,安静的房间传来低吟,娇娇柔柔,跟奶猫儿似的。
权玖笙立刻打开窗户散味道,脱掉沾染烟味的外套,上身走过去。
沐白见状,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到底还是心疼。
——
权玖笙长腿迈向床边,湛黑的眸落在她小脸上,她嘟着嘴巴,表情很难受。
小脸苍白,安静闭着眼睛,睫毛不断抖动,眉头皱在一起。
唇瓣,脖颈上遍布青紫痕迹,肩胛骨包着纱布。
明明已经被他养好的小兔子,转眼间又被他弄坏。
他缓缓伸出手,想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刚刚靠近,传来她无助的呓语:“别,别碰我,疼,萌萌好疼。”
手停在半空中,像被狠狠一击,眼底浮现出难受。
小兔子,叔叔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