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日,陵城见到了久违的冬日暖阳,各家公子小姐都结伴去郊外游玩。
姜家只有凤溪带着宝儿和香儿去了庄子玩,姜画忙着成衣铺的事,毕竟开春了,小姐们的春衫该备起来了。
姜简兮在店里看诊,因为寒流,陵城有不少人得了风寒。
之前开业时候送出去的冻疮膏,现在已经大火,不枉她之前备货备了一堆。
午后,姜简兮正在给一个阿伯诊病。
“老伯,你这病是老病了,一到季节变换就会严重。”姜简兮一边开药方,一边说,“这药您抓回去,一日一剂,一剂熬成三碗,喝上七日再回来复诊一下。”
老伯的儿子感激地接过药方,老伯颤巍巍地站起来对姜简兮说:
“多谢姜大夫,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年了。”
“老伯,您儿孙孝顺,是享福的命,放心吧。”姜简兮笑着说。
老伯走后,姜简兮伸了一个懒腰,捶了捶肩膀。
“坐了一天,真是腰酸背痛,早知道该把半夏那丫头带过来。”
有个人按摩一下也好啊!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姜简兮刚准备出去看情况,苏木就推开门进来。
“主子,有人坠马昏迷了。”
姜简兮神情一敛走出诊室。
三个穿着骑马装的少年,抬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惊慌失措地立在大堂。
“大夫,大夫救命啊。”
姜简兮看了一眼,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
“苏木,将
人带到诊疗室。”
“是。”
苏木带着药庐的人,将人转移到药庐的诊疗室,这是前两天姜简兮隔出来当作手术室用的地方。
三个少年也想跟着去,却被姜简兮拦在门口。
“跟着做什么,在外面等着。”姜简兮神情严肃地说。
三个少年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慌,其中一个稍稍镇定一点的少年问。
“大夫,他还有救吗?”
姜简兮瞥了他一眼,“送到我这里就有救。”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直接进了诊疗室。
“苏木,去叫刘大夫和胡大夫过来。”
刘大夫和胡大夫就是和姜简兮一起参加医师考核,过关但并未被录用进军营的大夫。
上次虎子受伤,他们在旁协助,本是不赞同姜简兮做法的。
可看着虎子转危为安,身体渐渐康复,两个人就对姜简兮佩服得五体投地。
人员就位了,每个人都完成了消毒的过程。
患者伤到的是前额,还有四肢多处软组织受伤,左腿小腿有明显的骨折情况。
最严重的就要数前额的伤口,这也是导致患者昏迷的直接原因。
“患者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头部,目前是昏迷状态。”
“首先要给患者清创止血,清除脑内淤血,然后进行伤口缝合,最后处理患者四肢上的伤处。”
“刘大夫你负责给病人把脉,时刻观察病人的状态,胡大夫协助我,苏木先将患者四肢的伤口简单处理,然后再来协助我。”
这是他们第二次
合作,显然比第一次合作更配合很多,尤其是两位大夫,再也不会去质疑姜简兮的话。
手术中途,患者的意识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清醒,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可姜简兮呼唤他时,却没有反应,姜简兮也就没有太在意。
伤口刚处理完,骨折的左腿也接好了骨,上好了夹板。
刚舒了口气,外面又吵了起来,姜简兮瞬间怒了。
“苏木去看看谁在闹事,让方叔留在药庐的两个兄弟把人赶出去。”
苏木应声出门,门外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想闯诊疗室的门。
姜简兮将头上的巾帕一扯,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诊疗室。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馆,不是打架闹事的菜市口。”
姜简兮劈头盖脸地吼了一句,外面闹事的人被吼得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氏不管不顾地冲到姜简兮面前,不由分说给姜简兮扇了一个大耳光子。
刚做完手术的姜简兮脑子还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杨氏扇了个正着。
苏木和竹根一把推开杨氏,“这位夫人,有话好好说,这是我们医馆的姜大夫。”
姜简兮舔了舔嘴角,尝到了一丝咸腥味。
姜简兮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她居然被人打了!
姜简兮推开苏木,眼神冰凉地看着杨氏。
“为何打我?”
杨氏大喊着:“你把我儿子交出来,若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医馆就别想开了。”
“大婶,你儿子是谁啊?
”姜简兮一阵无语。
这时那三个少年畏畏缩缩地说:“大夫,就是我等之前送过来的人。”
“这位是知州夫人,刚刚那位是知州大人的独子林少安林公子。”
姜简兮一楞,林少安?
吴娇娇的前未婚夫,那个陵城最纨绔最垃圾的家伙?
姜简兮忍不住唾弃自己,刚刚是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你想带他走?”姜简兮气恼地说。
杨氏一脸不屑地说:“自然,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破医馆没资格给我儿子治病!”
姜简兮简直要被气笑了,抱着手无所谓地说:“好啊!承惠一千两银子!”
杨氏瞪大眼睛看着姜简兮,“敢讹上本夫人,你真是胆子不小啊!”
“堂堂知州大人家的公子不会还不值一千两银子吧!”姜简兮轻笑着说。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大夫啊!”杨氏嗤笑一声说。
然后示意家丁冲进去,“把公子送去济世堂。”
济世堂?
姜简兮一愣,这不是前阵子在她药庐起哄闹事的背后主谋吗?
这是攀上知州府了?
苏木等人想阻拦,却被姜简兮喝止了!
“都别拦着,既然知州夫人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她儿子的命,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干涉了。”
听了这话,杨氏顿时瞪着姜简兮,“贱人,你敢诅咒我儿子!”
姜简兮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明明是知州夫人不想要儿子的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杨氏只觉得脑仁疼,这大夫也太牙尖嘴利了些。
“本夫人何时不要儿子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