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得民心,顺应天命,也不至于如此。”
“与我无关。”
“他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话音落下。
赢弧淡淡一笑。
“哈哈。”他笑了起来。
“赢弧,你今年几岁了?”宁臣焕突然笑着说道。
“男人的年纪,是个谜。”
宁臣焕一脸的无奈,“你也就和宁琰欢差不多大了。”
“我还以为,在他那个年纪,欢儿就是最好的。”
“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和你接触不多。”
“我们两个,都是在暗中较劲,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间接的竞争。”
“我还是头一次,跟你这样说话。”
“江山一代,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
“你还年轻,说话倒是挺有一套的。”
“真是让人唏嘘。”
“哈哈。”他笑了起来。
赢弧淡淡一笑,“宁大人谬赞了。”
“夸奖?这也太夸张了吧。”
宁臣焕摆了摆手,“我是个失败者,以后要好好跟你学。”
“宁尚书,果然是个人物。”
赢弧突然赞叹道。
“什么?”他一愣。
“我?”宁臣焕一愣。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
“与你相比,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是一个野心家。”
“没法比。”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可不喜欢,呵呵。”
“不,我说的是真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拐角处,做出决断的。”
赢弧微微一笑,“耿友文的事情,我们已经和你谈好了。”
“但,他却和你的想法
背道而驰。”
“什么?”他一愣。
这回换成了宁臣焕,“真的假的?”
“难怪,庄王会将他囚禁在这里。”
“并非。”他摇了摇头。
赢弧摇了摇头,“其实,他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这和他本人有很大的关系。”
赢弧将耿友文的事情说了一遍。
宁臣焕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哎~”
“庄王就是这样。”
“耿友文,你也别太执着了。”
“老实说,我来这里,主要是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
“第二,庄王对我们,实在是太苛刻了。”
“严苛?”他道。
“宁尚书,你还没看清楚事实。”
“这怎么可能?”
“老实说,他根本不把你当作人。”
“你们,不过是他的仆人罢了。”
“不管做什么,都是我的责任。”
“在他眼中,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全是他的功劳,他对你有恩,没有他,你就是废物。”
“所以,你要是做错了什么,他就会翻脸,惩罚你。”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是。”他应了一声。
宁臣焕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同意。”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将我当成自己人。”
“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毕竟,他既然能出卖李枭,那就一定会有出卖他的一天。”
“像我这种人,谁不会警惕?”
“哈哈。”他笑了起来。
赢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宁尚
书,我很欣赏你的直来直去。”
“开门见山,沟通简单,也能减少误会。”
“我现在就告诉你。”
“嗯?”他一愣。
宁臣焕一脸的期待。
“不会。”
赢弧直直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宁臣焕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多谢你的坦诚。”
“不过。”他淡淡道。
赢弧转移了话题,“我们不会再怀疑了。”
“信任这种东西,是要长久的配合才能形成的。”
“不是你宁臣焕改邪归正,而是我们不相信你,所以才会对你有偏见。”
“这是建立信任的基础。”
“就好像一个陌生人,在询问你是否相信我一样。”
“当然不会。”
“对吧?”他一愣。
说完。
宁臣焕先是一怔,随即就是一阵狂笑,道:“很好,很好。”
“有趣,有趣。”
“赢弧,不,是赢弧兄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没关系,只是一个名字,叫什么就叫什么。”
“别叫我大黄就好。”
“大黄?”欧阳明一愣。
宁臣焕:“……”
“是啊,就是我家那条狗。”
“呵呵呵呵!”
宁臣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吧,我就称呼你为胜弧兄弟。”
“赢弧兄弟,你是我宁臣焕的好朋友。”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老实说,经过这一番交谈,我对自己的自信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不愧是天纵奇才。”
“有你这样的人在,宁某认为,我的决定是对的。
”
“呵呵,不是。”
赢弧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
宁臣焕一愣,道:“什么?莫非宁某说错了?”
“并非。”他摇了摇头。
赢弧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模一样。”
“信任,是需要长久的磨合才能形成的。”
“你的选择,对不对?”
“不管是我赢弧,还是别人告诉我,都没有用。”
“对与不对,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事实胜于雄辩。”
“这一点,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了。”
宁臣焕若有所思。
他将赢弧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越是回忆,就越是久远。
一想到这里。
宁臣焕一脸严肃的盯着赢弧,一字一句的道:“赢弧大哥,不对,是赢弧老弟,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不过,宁某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
“宁大人,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当然。”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是来到了兵部。
宁臣焕现在还是尚书,所以,他想要进入县衙,并不是什么难事。
赢弧戴着黑色面罩,一副罪犯的样子,但没有人会多问。
他可是跟在宁臣焕身边的。
即便是危险,也不会有人怀疑。
搬运工作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宁臣焕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将他送到了一辆马车上。
在大秦朝,几乎所有的直辖官署都有类似的秘密通道。
这是为了应急。
密道之外,是一片寂静。
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从这里
进入城内,他们就可以伪装成商人,尽量的躲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正好是他进城的最后一天。
赢弧很识趣的将一枚大银子交给了城门的侍卫。
如此巨大的一块,看得侍卫目瞪口呆。
他自然不会再阻拦,连忙让他们进去。
这些银子,相当于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他只顾着自己的心脏,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辆赢弧车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不过赢弧还有一个办法。
若是护卫老实,不接受他的赏赐,就会将王府腰牌亮出来。
反正镇北府在外面买点东西,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算李枭来调查,也不会有什么头绪。
那辆经过改装的马车,轰隆隆地向镇北府驶去。
李鸿已经派人将他送到了镇北府。
“宁先生,请留步。”
“你要是走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李枭的人,不知道是否已经查到了我们的位置。”
“但愿不是。”
赢弧的声音响起。
一切的一切,都是绝对的隐秘。
宁臣焕叹了一口气,道:“多谢殿下,多谢赢弧大人。”
“王爷,我派人去抓了严中。”
江行书进来禀报。
“带进来。”他道。
“好。”他道。
江行书点头,不多时,两个下人抬着严中走了进来。
“放手,放手!”
“放开我!”他大吼一声。
“我可是王爷的门客,就连王爷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中有些纠结。
而江
行书却是一脸冷笑,任由那人将他丢在了地上。
严中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爷来了,你去给他说清楚。”
江行书哼了一声。
严中一怔,猛地抬起头,就见李鸿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浑身一颤,心中一片冰凉。
他不明白,江行书怎么会突然把他带到这里来。
但他注意到了李鸿和赢弧的目光。
而且,他也是心虚的。
他立刻明白了。
“是我,王爷。”
严中连忙解释。
李鸿脸色一沉,喝道:“跪下。”
“王爷,奴婢——”
严中急忙辩解,却见李鸿使了个眼色,严中身后的几个下人走了过来,一脚踹在了严中的膝盖上。
严中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双手撑地,匍匐在地,恐惧地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众人。
宁臣焕,李鸿,赢弧。
严中知道,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被人发现了。
他不知道,宁臣焕为何要和李鸿等人站在一起。
这个兵部尚书,不就是李枭的人么?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鸿这时候对着江行书说道:“姜管事,你去将门客都叫过来,在聚贤殿集合,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全部斩尽杀绝,以儆效尤。”
李鸿这么一说。
严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尿急了。
他哆哆嗦嗦地连连叩首,“王爷、王爷,您就饶了我吧,放过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这里,严中在生死关头,竟然放声大
哭起来。
但李鸿看都不看他。
就好像他是空气一样。
“王爷,不行。”
“什么?”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