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羔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张氏站在沐家的院子里提着嗓门直接破口大骂,“我养了你十几年,如今你长本事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就是个不孝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骂声一出,周边的街坊四邻均是忍不住纷纷走出家门赶来看热闹,几个人凑一堆站在门口,交头接耳。
谢风遥眼睛微眯,紧握拳头拦下老丈人一家,他耐着性子看着这两个人,今日若不是老丈人一家在这里,单凭她刚刚的那两句骂声,他立时就能拧了张氏的脖子。
“说吧,所为何事?”
张氏见周边邻里来了不少人,想着谢风遥也不敢拿她怎么样,眼眸里泛着的算计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挺了挺身子,鼻孔朝天,双手叉腰,一点儿求人办事的样子也没有。
“谢风遥,你现在出席了,也不能不管你弟弟啊,再说你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和你爹可是全烂在了肚子里! 你赶紧给远志找个好差事,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到那县太爷那儿评评理去!”
张氏嘴角噙着笑,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官老爷的娘了,
这酒席到时候得多摆两桌,还有那收不完的礼金她得给自己买点好东西。
藏在院门外人群里的谢远志来回晃头找寻缝隙,焦急的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刚刚张氏的大嗓门他听的一清二楚,每听一个字,他额头上的汗珠就不停的往外冒,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谢风遥,让自己白白没了官梦。
谢风遥双目如炬,精准地捕捉到了院门外藏匿的人,唇角斜着向右上方挑了一下,戏虐之色油然而生。
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接将谢远志提了出来,看热闹的人群见状犹如惊弓之鸟匆忙四散开来,谢风遥抬腿一脚就将人从门外踹进了院子中央。
他才缓缓朝着院子里走去,不疾不徐,带着肃杀之意走近正疼的在地上来回扭动活像一条蛆虫的谢远志。他本不想再和这些人有所纠缠,但既然找上门来,他也就不必手软。
张氏没想到谢远志也跟了过来,眼看着谢风遥就要过来,她匆忙跑过去想要护住亲儿子。
谢风遥随手一推,张氏就后退了几步踉跄的跌倒在地。
“谢风遥,你别……别动我儿子,他可是你弟弟啊……”
谢风遥嗤
笑一声,抬起右脚重重的踩在谢志远的脸上,转而看向沐子慕一本正经道,“慕慕,今日砍掉这双手,挖出他的心,送给你把玩可好?”
沐子慕面若菜色不敢随意回应,只得在心里说了声:疯批!
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个个倒吸凉气,这沐家的女婿以后躲远点,惹不得啊,这简直就是个从地狱出来的活阎罗。
“大……大……大哥,是……是……我错了!”谢志远浑身哆嗦,嘴上结结巴巴的,哪里有个秀才老爷的样子,感受到谢风遥加重力气时,一团温热的黄色液体顺着裤子流了出来……
张氏顾不得身上疼痛急匆匆起身,伸手向前推了一把身旁的缩头乌龟谢父,“还愣着干啥,快救救儿子啊!”
“风……风……风……”
谢父已经被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抖得似筛糠。
他原本是打算将谢风遥叫出来后说上几句好话的,哪成想就闹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中用的老东西!“
张氏站起身朝着谢父吐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后壮着胆子威胁道:”谢风遥,你这个杀人犯,白眼狼,我要去县衙告你!
我们远志今日若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她就不信谢风遥不孝双亲、屠杀弟弟的名头传出去,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气势凌人!
说罢,张氏就冲着院子外的村民吆喝,“大家都看清楚了,谢风遥要杀了他的弟弟!你们可都是证人!”
谢风遥轻哼一声,杀人?谢远志也配他亲自动手?
“慕慕,为夫今日要食言了,谢远志的手和心怕是无法送你了!”
沐子慕嘴角抽了抽,可以说她也并不想要吗?
张氏见他将脚从谢远志的头上移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笑着。谢风遥这还不是怕了,不过就是个纸老虎而已,逞什么威风!
不过片刻张氏笑咧开的嘴角就直接僵住了,只见谢风遥的脚未放在地上,而是直接踩上了谢远志正拽着他衣角的手背,稍一用力,骨头像风铃似的清脆声就响了起来。
“谢……风……遥!”
张氏上下牙不受控制的打颤,仿佛看着自己的梦在一点点破灭。她儿子那手可是要写字啊,以后读不了书还怎么当官老爷啊!
谢风遥双眼猩红,瞳孔中折射出凛冽寒光,“今日不过是
废了谢远志的一只手,再有下次便以诽谤之罪直接送入大牢,听说牢狱里遍地都是饿极了的蛇鼠虫蚁,也好让它们开开荤,你们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张氏脸色煞白,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哪还有刚刚半点的得意之色。
“谢大人,我奉巡抚之命带着府兵前来……”张端一边踏进院子一边呼喊,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看到院子内的几个人有些不对劲儿。
张氏和谢父看着穿着统一服饰,右手俱是拿着刀,一看就官府的人,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想,直接便冲到张端跟前跪地磕头,生怕被带走坐牢。“官老爷,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
“额……这?”
张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望着谢风遥,他今日不过是来帮谢大人搬家的,怎么一进门就有人向他求饶呢。再说这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好去插手啊。
谢风遥不悦的皱了下眉头,既然喜欢磕头,便一直磕到他们离开吧。
“不相干的人而已!”
谢风遥甚至解释都懒得解释,将自己的脚挪开,大步朝着沐子慕走去。今日他已收敛许多,应是没吓到沐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