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遥轻轻嗯了声,没有叫起。
黑衣人道:“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经查清,夫人于十一月三十诞下三公子,当日便被接回沐家,在此之从没离开过谢家半步。”
他话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册页交给谢风遥,“这是属下查探到您不在的时,谢家发生的事情。”
谢风遥沉默的接过,见黑衣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凝眉道:“说!”
黑衣人道:“主人,若是要防着谢家做什么,大可以让属下盯着他们,为什么要让谢家族长去做,属下见他并不尽心。”
谢风遥摩挲着册子的封面,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并不是防着谢家做错事。”
黑衣人不解的看着他,谢风遥却不愿再解释,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下属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谢风遥收好册页,转身回去收拾好桌子,便进了卧房躺下。
沐子慕睡得暖呼呼的,面颊微红,呼吸匀长。
谢风遥看了她一会
儿,吹熄灯,将人揽入怀中睡去。
隔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沐子慕才悠悠醒来,昨天,酒酿圆子中的酒后劲大了些,她虽然没醉,但也头疼得厉害。
沐子慕敲敲脑袋,脑海中闪过谢风遥端着醒酒汤进来喂她的画面,那时候,她半梦半醒,又分不清是喝醉了做的梦还是他真的给自己端了醒酒汤。
正想着,门口传来声响,她抬眸看去,谢风遥正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与她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醒了?”
“昨天晚上你给我端了醒酒汤?”
两人同时出声,一时间颇有几分尴尬。
还是谢风遥先端着醒酒汤到床边坐下,道:“是,昨天晚上我喂过你一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那酒酿圆子对你的威力这么大,你放心,下次我会注意用量的。”
沐子慕一手扶着额,笑得温柔又感动,“没关系,偶尔一次没事的,只不过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谢峰遥摇头,只是把手中的醒酒汤端起来,吹了吹递到沐子慕的嘴边,“喝吧。”
沐子慕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谢风遥坚持,她只好抓着他的手,把一碗醒酒汤喝尽。
“待会儿做什么?”
谢风遥收了碗,问道。
沐子慕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阳光很好,她道:“我要去镇上的店里查个帐,你留在家里吧。”
谢风遥黑眸定定的看着慕子慕,“我送你去镇上。”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喂马。
沐子慕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起来穿衣洗漱,她刚才说不让谢风遥去,也只是建议一下,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不爱听别人的话,但要是不试一下沐子慕又不死心。
但是如果她知道谢风遥送她去镇上,骑的是他的那匹马的话,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
“我们两个骑一匹马?”
沐子慕看着面前健壮俊美的黑马,艰难问道。
谢风遥拍了拍马鬃, “疾风是
战马,带着我们两个人去镇上,完全没有问题。”
沐子慕额头满是黑线,她想说,她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一点也不想和谢风遥共乘一骑。
算了。
他才对她暂时打消误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谢风遥见她不说话,难得退了一步,“你可以先试试,若还是不行,到前面我们租辆马车就是。”
沐子慕点头,往前几步寻思着要从哪里上马合适,忽然被一只强劲的手拦腰抱起,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人稳稳地放到了马背上。
于此同时谢风遥,也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身后,两只手拉住缰绳,紧紧的把她护在了怀里。
沐子慕条件反射的抓牢他的手臂,指节泛白,她拧眉屏息,生怕马发狂,把她甩下去。
“有我在,不要怕。”
谢风遥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安稳,沐子慕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她只是没有骑过马,骤然被谢风遥抱上马有些不安
罢了。
谢风遥顾及她的感受,轻夹马腹催着胯下的马小跑起来。
沐子慕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找话题,“他叫疾风?”
谢风遥点头,“‘疾风知劲草 板荡识诚臣’,这是困境之中周将军赠给我的马,他想我也能有忠臣良将的本事和忠贞。”
沐子慕点头,她倒是不太在乎这匹马叫什么,不过……她侧着头,道“三娃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
谢风遥闻言一顿,“怎么想起让我起名字?”
沐子慕觉得奇怪,脱口而出:你是孩子的父亲,不是你起还是谁起?
然而转念,她就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一瞬间差点冷汗都掉下来了。
沐子慕是被谢家人用计陷害才嫁给谢风遥的,在此之前她从不喜欢他,婚后两个人不理睬是常态,沐子慕更是看不上谢风遥“胸无二两墨”,孩子的名字都是她起了之后,通知谢风遥的,难怪他今天有此一问。
沐子慕强装镇定,往回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