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慕不再看谢风遥,一边高声应和着,一边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看起来四十好几的妇人。
形像有些似男人,看起来虎背熊腰,颇有几把子力气。一头长发利落的盘起来勒的眼角紧绷,狭长的眼睛透露出几分算计。
“王婶子,您有什么事吗?”沐子慕客气疏离的问道。
王婶子捂嘴一笑,将手中的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一盘烫青菜。
她冲沐子慕挤挤眼,道:“婶子听说你被你们家分出来单过了,这不是想着你估计也没啥菜吃,所以特意给你送来一盘青菜。”
“这不合适。”
沐子慕伸手就要推拒,却被王婶子一把拦住。
“哎,你不要客气,就凭你和我们家振生的关系,一盘烫青菜嘛,婶子还是给的起的!”
她话说豪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送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沐子慕更糊涂了, “您说我和王二哥?”
“倒是我大哥和王二哥关系不错。”
“啧!”
王婶子用力的白了一眼,好像沐子慕刚
才的话有多不识趣儿一样。
“什么你大哥?我说的是你和振生的关系!”
她气呼呼的瞪了沐子慕一眼,暗恨她不上道。
先前她听闻自己儿子对沐子慕有些意思,还十分不满沐子慕这个回了娘家的寡妇,觉得她是败坏风气,根本不是什么好女人。
是以一直盘算着给自己儿子介绍个好女人,尽快成家立业好断了他的念想。
谁知道这新媳妇还没找到,就听说沐子慕在镇上开了个什么胭脂铺子,赚了大钱!
没过多久又听闻沐子慕自己花钱买了所院子,在沐家村安了家,脱离了本家。
她一时心头火热,抄起家里剩的一盘烫青菜就来套近乎。
剩女人配剩菜,再合适不过了!
眼见沐子慕呆头呆脑的不上道,她干脆挑明了说。
“哎呀!就是你和我家振生将来的事啊!”
“我说子慕,我家振生那可是手艺人,将来吃喝不愁的,你要是想好了,过阵子,我们私底下见见亲家,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至于媒人嘛……”
她拉长了语调,意有所指看了沐子慕一眼,一双牛眼里是毫不遮掩的不屑。
“你也知道,你一个寡妇大操大办的不合适,安安静静的进我们家门,到时候这个院子就算是你们小两口自己的财产怎么样?”
沐子慕听明白了。
王振生的娘王婆子捕风捉影,以为她跟她儿子真的有点什么,所以上门下套要钱来了!
她好好的房子,三言两语就成了她和王振生的不说,看这意思是打算让她把所有财产都上交给他这个娘了!
沐子慕斜眼瞪了一眼身旁的谢风遥,今儿的奇葩,真是一个赛过一个,先来一个不把自己儿子当回事的男人,后来一个太把自己儿子当回事的王婆子。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谢风遥本就存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一见到王振生的娘上门做梦,冷着脸上前一步,深邃的目光如幽暗的潭水,令人喘不上气来。
“哪来的疯婆子这是?”
“你说谁疯婆子。”话说到一半,就被满是戾气的男人吓的不敢出声了,她狐疑的看着沐子慕和
谢风遥,问道:“你找了野男人?”
“我是她丈夫!”
谢风遥眼神透出的煞气波涛汹涌,“奉劝你管好你儿子,他给我媳妇提鞋都不配!”
“你放屁!”
王婆子一辈子就生了王振生一个儿子,一直如珠似宝的养着,虽然没能成为读书人考取功名,但也学了一门手艺,成了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手艺人,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她儿子,她怒不可遏的回击道:“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姘头,居然还有脸来说我儿子?”
“我看你是吃了几天软饭就掂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了。”
“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不过就是看着沐子慕这样的寡妇好骗,所以才愿意做她的姘头!”
“姘头?”
谢风遥冷笑一声,往前迈了几步,逼得王婆子硬生生的往后退。
“看来你的耳朵不好,看来你眼里的丈夫就是姘头,那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不就是个野种!”
“你胡说什么?”
王婆子气的浑身打哆嗦,但摄于
谢风遥身上的煞气,她站在原地,半步不敢挪动,只是瞪着一双眼,气的七窍生烟。
谢风遥毫不在意,他从袖中抽出一柄极薄的利刃,漫不经心看着王婆子骤然青灰一片的脸,“没听清?”
“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王婆子吓得两股战战,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不太好惹,说不定真做的出杀人的事。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道:“不,不用了……”
沐子慕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她刚刚把谢风遥气的不行,如今王婆子又跑来骂他是姘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她一双眼睛盯着谢风遥,只要他不动手杀人,怎么都好,谁让王振生的娘嘴贱呢。
谢风遥把玩着手里的刀刃,缓缓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记住了,我是沐子慕的丈夫。”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你儿子……”
他手中动作飞快,还没看清,只听叮的一声,原本在他手中的利刃稳稳的贴着王婆子的鬓角飞过去,插进了她身后的半掩的门上 。
“这个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