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解决掉这几名跟随而来的秦军斥候之后。
李月明砍下了他们的脑袋。
驱赶着俘虏来的五头灵马往定州城赶去。
路上，他遇到了同样在四处寻找的黄梨儿等人。
远远地，一群人见他浑身是血。
马背后面还挂着几颗囫囵的脑袋。
不由全都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才搜寻了多久？
他们一无所获的时候，李月明就已经拴着脑袋返程了。
天命之子，果真是恐怖如斯啊！
遇上他们之后。
李月明招呼几人跟他一道返程禀报消息。
就在几人策马奔腾之际。
遥远的定州城内。
玛尔巴正在斥候营当中询问搜查情况。
听见一直没有传来秦军消息的时候，玛尔巴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按照西陲之地边军的消息。
如果秦军没有全军覆没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穿过十万大山到达北疆了才对。
可这么多天过去。
这支队伍却一直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大周不知道秦军派遣小股部队来此的意图，自然时时刻刻都无法安下心来。
数千斥候夜以继日，足足找了三天也依旧没寻找到秦军的踪迹。
这让玛尔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光想也没用，得不到准确消息之前，定州城内的大军绝对不可能轻举妄动。
因此，玛尔巴左右走了两步。
突然冷不丁问道：“上次给你派下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呢？还在营地里进行训练么？”
孟八一时间没搞清楚玛尔巴的心思又是怎么突然从秦军转到李月明等人身上的。
愣了愣后赶忙道：“禀将军，那几名年轻人已经被属下派出刺探情报了！”
这些轮到玛尔巴发愣了。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疑惑道：“这才多久？他们通过斥候军的考核了？”
孟八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大人，那几个年轻人可都是天纵之资，来队里不到一个月时间，拉弓射箭骑行砍杀就已经全都样样精通了！”
玛尔巴闻言没有吭声，片刻后才瞪大了眼睛询问道：“你说的真是那几个中原小子？”
孟八再次点了点头确认道：“这可是您亲自带过来的新人，我哪敢不关注？自然是千真万确！”
说着，他缩了缩脖子道：“大人，您这是从哪找来的这种好苗子？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苗子可前往别忘了咱！”
玛尔巴闻言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不过心中却依旧有几分将信将疑。
他乃是一名北疆本地出生的土著，还拥有少数塞外之民的血脉。
因此从小就皮糙肉厚毛发旺盛。
身材也十分高大。
在他幼之时，父母便都死在了秦人铁骑的践踏之下。
为了夺取军功获得赏赐。
秦军士卒残忍的将他村里所有人全都枭去了首级。
而他和村里其他几户人家的孩子则被村民们藏进了水井当中。
方才得以苟活于世。
也正因如此，他对秦人那是有着滔天的血仇。
当然。
和秦国有仇并不代表他就对大周有什么好感。
所谓爱民如子的周天子，在他村庄上下数百口人被屠戮一空，脑袋被秦人拿去当成人礼的时候。
也没瞧见站出来为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至于中原子弟那更是一百个瞧不起了。
整日里就知道读那所谓的圣贤书。
可如果读那些所谓的圣人书能够摆平一切的话。
周王朝又岂会被秦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正常情况下。
他这种既无忠义之心，又无礼仪束缚。
只剩满腔仇恨热血上脑的家伙估计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重用。
可现如今秦军的铁蹄攻势愈发凶猛。
已经让朝堂之上的诸公全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终于也不敢再端着以往的架子打压能征战的士卒和将领了。
此时此刻。
正值天色渐晚、黄昏日落之际。
玛尔巴看着戈壁滩上的夕阳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准备返回军营大帐的时候。
却突然看到远处的地表似乎出现了几个很小的黑点。
就在他还在疑惑的时候。
那几个黑点却已经飞快靠近了。
其脚下的灵马速度极快，快到不像是大周王朝的部队，反而像是……秦军！
玛尔巴眸子里顿时绽放出了炽热的凶光。
在他旁边的孟八也感受到了异常，站起身来朝着夕阳落下的方位看去。
城墙上已经有守城士兵调整好了武器。
只等城外的小股士兵靠近后攻击范围后便可以轻易将之歼灭。
这时。
却见不远处的几个小黑点突然从身后拿出了几面旗帜。
遥遥看去。
在火红的光芒下，旗帜显得尤为清晰。
——那是大周的通行旗，一般来说，在关外之地只有斥候和少数传令兵方才能携带这种旗帜。
城墙上的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会儿已经有人看清了带队的那群人身上穿着斥候的衣衫。
骏马疾驰。
手持通行骑从侧门进入了定州城之中。
大概五分钟后。
孟八和玛尔巴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李月明一行人。
玛尔巴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李月明没有废话。
径直将灵马上面的秦人头颅扔到了地上，开口道：“我和几名同窗外出搜寻秦军，追踪在定州城东北千里外发现了秦军的踪迹，边疆传回来的信息有误，秦军人数众多，足有五万之众，且全都精锐的虎狼之师！”
“我们一路尾随，发现秦军似乎正在靠近定远城！”
李月明的话十分简短有力，甚至连呼吸都十分有节奏。
丝毫不像是往返奔走了数千里的样子。
可其中蕴含的内容却是让在场所有人全都为之动容。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久经沙场的玛尔巴。
他同样没有废话，径直开口道：“传令斥候，马上去探！”
孟八愣了愣。
旋即不在多语赶忙俯身领命，直接一路小跑着俩开了。
他非常清楚。
如果李月明刚刚说的消息是真的。
那么接下来整个北疆恐怕都要忙碌起来了。
等孟八走远后。
玛尔巴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李月明，以及李月明身后的所有人。
片刻后，这才点头道：“继续说！”
李月明闻言倒也没有藏私，继续道：“属下几人尾随秦军收集到了足够情报准备返回的时候，被秦军几名斥候发现，斥候跟上来想阻拦我们返回，被我们反杀后收缴了灵马和首级！”
说着。
他将盖在马屁股后面的暗红色布帛掀开。
五个头颅出现在玛尔巴面前。
玛尔巴走进了随手掀开绑在马背上的头颅，作为秦军的老对手，玛尔巴对辨认大秦军队和大周军队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周人士兵的粮草和食物大多以稻谷小麦等粮食为主。
因此牙齿磨损程度会比较低。
而秦人虽然也吃粮。
可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西北草原上面产的杂粒。
尽管同样可以填饱肚子。
可口感却十分粗糙干涩。
因此，秦人的牙齿的磨损程度会更加严重。
观察了一下牙齿和须发后，玛尔巴这才点头。
旋即。
他的目光又看了李月明身后的几头灵马，打量了片刻后更是感觉眸子发亮，开口道：“这几匹灵马都是草原之上的初代野马，你们杀的这几个竟然还是秦军的精锐斥候！”
此时此刻，包括黄梨儿等人在内的一群人。
全都感觉到了玛尔巴对他们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嗯……这次你们立下了大功劳，我会把这些全都如实禀告给尤大将军！”
“按照我镇北军的军规，斩首精锐斥候五人，可封一个百夫长的职位！”说着，玛尔巴摸了摸灵马油光顺滑的皮毛，露出了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不过此次情况却是有些特殊……这样吧，我上书询问一下朝廷，看能否再多要几个什长的官衔！”
作为一名老将。
玛尔巴看起来粗犷，可实际上在某些方面却心细如发。
他从李月明身上的血迹和一些其他细节已经看出了全程只有李月明一人参与了战斗。
可现如今，李月明却主动说另外三人也都参与了战斗。
显然是对他有所隐瞒。
不过他倒也没有拆穿。
毕竟能够主动分出功劳照顾到同窗的情谊、
这在战场上是非常不简单的。
所谓将军，不就是得有一批能够死战不退保护他的属下。
方才能成器的吗？
这次的刺探情报让玛尔巴对李月明几人的印象大为改观。
……
大概三天后。
定州城派出的斥候便在李月明描述的方位找到了秦军的踪迹。
可此时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秦军规模太大，足足五万精锐部队，
镇北军短时间里根本就调动不了这么多军队前去围剿。
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军一路北上。
而秦军在被发现后也没有继续掩饰踪迹。
而是毫不遮掩的朝着定远城扑去。
十天后。
定远城就被秦军攻破。
幸好定远城只是临时城池。
城中的百姓和驻军的数量都不多。
听到秦军来袭的风声后便全都弃城离开了。
因此大周王朝倒也没遭到太大的损失。
可没遭受到太多损失却是所有人最大的疑惑之处。
毕竟秦军不顾风险穿过了十万大山，千里迢迢闯入大周境内。
其战略目的总不可能是占领一座不痛不痒的定远城那么简单。
按照镇北军高层和尤傲天的判断。
不管秦军是什么打算。
镇北军都应该立刻联合东北方面的裕王军队立刻将这五万秦军扑灭。
可这个决议却遭到了朝中和裕王的集体反对。
朝中给出的理由是粮草不足。
毕竟西陲之地已经连续打了好多年的仗，朝廷缺粮倒也还算合情合理。
而裕王的态度就比较暧昧了。
倒是没有直接反对。
不过就是躲躲闪闪，抠抠索索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其实就是不愿意为了镇北军损失自己的力量。
毕竟他和李南风等人为首的西陲之地乃是敌对关系。
而镇北军的尤大将军又是西陲之地的铁杆盟友。
裕王恨不得秦军在北方多折腾一下呢。
怎么可能愿意前往支援？
其实讲来讲去，主要还是秦军的数量太过微妙。
五万人。
正好处在大周王朝神经绷紧和放松的边缘。
往上说，只要大周王朝下定决心动用更多的力量，其实五万精锐秦军不足为据。
可往下说，五万秦军又正好处在镇北军没办法轻易踩灭的尴尬境地。
这种可管可不管的区间。
让朝堂诸公都有些游移不定。
经过漫长的商议之后。
终于，周天子颁布文书法令，决定暂且先按兵不动，等明年的粮食成熟了再决定是否要发兵。
一纸法令下来。
整个镇北军上下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自古以来，王朝兴衰交替。
其内核无非就是钱钱钱、粮粮粮六个字。
如果非要再往其中加上一根线。
那么一个权字足以贯穿。
无论是钱粮还是权谋，都不是武将可以左右的。
文武之间对立，京都朝臣和边疆权臣之间对立。
也不是他们想对立。
而是皇权在上面制衡一切，臣子和军队之间就不可能好得起来。
……
当然，那些东西和李月明没有太大的关系。
秦军是死是活他不关心，大周兴衰他暂且也管不着。
反正他的奖励和赏赐是下来了。
首先是官职上的赏赐，上面倒也还算慷慨。
给了他一个百夫长的职位，不过因为斥候比较特殊。
百夫长实际能统领的士卒只有十五人。
其次为了彰显厚爱，李月明还拥有优先选择手下士兵的权利。
这对李月明来说自然是很好的。
很快，他就派遣黄梨儿等人将尤傲天门下的一群转生者全都找了回来。
对于他的招募。
一群转生者们自然是乐意之至。
或者说。
看着黄梨儿等人跟在李月明身后不断躺赢。
很多转生者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尼玛的，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苦逼兮兮的守城。
李月明就已经带着黄梨儿等人从战场上割了头颅回来了？
为什么他们还是士卒。
黄梨儿等人就已经晋升什长了？
这特么的不公平！
啊啊啊……他们也想抱命运之子的大腿！！！
如此这般，一通操作下来。
转生者们都被李月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藉此，李月明终于算是聚集起了自己的势力和党羽。
从道德伦理的角度来看。
转生者的忠诚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和虚伪的东西。
毕竟他们既没有道德，也不遵循伦理。
甚至一度自称为第四天灾。
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
只要能够带他们完成任务赚取转生点，转生者们却又是这个世界最坚贞之人。
毕竟谁特么会闲着没事干背刺带他们赚钱的天命之子呢？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翅膀显然还很稚嫩。
距离展翅高飞还差得远。
……
军营当中的生活相当枯燥且乏味。
除了日复一日的操练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当然。
李月明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实力。
现如今已经无需再像普通士兵那般进行操练了。
因此，他将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修行一道之上。
毕竟不管在什么世界，自身的实力永远才是立身之本。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往后稍稍。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锻炼和强化，现如今的他已经突破了第四境界。
距离第五境界源海只剩一步之遥。
之所以无法突破。
其实并非是灵气的原因。
毕竟李月明整个人就是外挂的集结体，修行道路之中一般的问题根本就无法困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