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止堂后院内,
宋行止不情不愿的坐在轮椅上,十分郁闷。
“想不到本王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有一天要蜗居在这轮椅之上。”
正推着轮椅的苏落翻了个白眼接话道:“怎么?有人推着你,都不用走路还不愿意?”
宋行止琢磨了一下,解释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憋屈……”
“你有什么憋屈的,我要是把你扔在念止堂的休息榻上不管你,任由你自生自灭你就不憋屈了。”
“我相信阿落自然是不会那么对本王的,毕竟这天底下像本王这么好的夫君不是那么好找的。”
听到某王爷十分自恋的话语之后,苏落忍不住又翻了个大白眼,吐槽道:“是是是,这天底下像御王爷这么自恋的男人确实不那么好找。”
一听这话,走在不远处的韩星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宋行止瞬间满脸黑线……
韩星楚特地同韩大人禀明自己要同苏落一同入宫赴宴,就没和韩府其他人一起走,自然是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韩小姐可是在笑本王?”
就听一声呵斥传来,韩星楚赶紧捂住了嘴巴。
苏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张嘴道:“御王爷好大的威风啊,怎么连本王妃的人都要呵斥,连别人的表情都要管了?”
宋行止无语了,心里有些微酸,他没想到苏落护起姐妹来竟然连自己都怼,瘪了瘪嘴预解释道:“本王那不是……”
“打住,莫要啰嗦,不然本姑娘给你扔在这儿,不带你入宫去了。”
宋行止只好作罢,悻悻的靠坐在轮椅上不再吱声,毕竟媳妇面前男人尊严面子什么的算个毛啊。
苏落推着宋行止,带着韩星楚就出了念止堂。
由于钰琪受伤未愈,赶车的任务只得落在了临沭的头上。
临沭和洛笙二人合力将宋行止抬到马车上,又将轮椅放在马车后捆绑好,苏落才扯着韩星楚上了另一辆马车。
由于男宾和女眷进宫赴宴走的不是一个宫门,所以临沭备了两辆马车也方便些。
前面马车起步,走的不是很快,生怕颠簸了马车里伤势未愈的宋行止。后面苏落和韩星楚的马车自然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马车进行途中还算顺利,只是行至一处人多的街道时,两辆马车的距离拉开的大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巷内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险些冲撞到了街上的百姓,急刹在苏落的马车前,扬起一阵灰尘,赶车的洛笙不由得轻蹙了眉头,停住了马车。
“怎么回事儿?你们不长眼睛嘛?本郡主的马车都敢拦截?”
洛笙冷着脸瞪着那辆马车上撩着车帘子骂街的女人,没吱声。
“何事?”马车内的苏落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冷声开口道。
“回禀主子,是对方的马车冲了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还出言不逊。”
苏落一听洛笙这么说,冷哼一声反问道:“哦?是吗?”
“这是谁家的马车,竟然敢这么大胆,见到本郡主还不下车行礼?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苏落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只是冷闲着,没吱声。
但是急脾气的韩星楚坐不住了,想骂回去,却被苏落一把拦了下来。
“别去,既是犬吠又何须理会?”
韩星楚一听这话,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围在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看着这一幕,纷纷咋舌,一辆马车外一个姑娘骂着街,另一辆马车内两位姑娘偷着乐。
那马车上的女子听到议论,十分气恼,翻身下了马车。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前来掀苏落这个马车的帘子,却被洛笙给制止了。
就听洛笙冷声开口道:“做什么?”
“狗奴才,滚开。”那自称郡主的女子伸手就要打向洛笙。
洛笙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女子的手腕紧紧攥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位姑娘请自重!”
洛笙再次开口,那女子见他面色凶狠,吓得愣在原地。
“你……你这个狗奴才,还不赶紧将本郡主放开,小心我让我爹砍了你的狗头!”
一听有人要动自己的人,苏落坐不住了,厉声道:“洛笙放开那她,”轻咳了一声又道,“是谁要动我的人啊?他的头,你敢动试试?”
洛笙依言放开了那人的手腕,那自称郡主的姑娘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开口道:“呦呵,终于出声了,我还以为你主子是个哑巴呢。”
苏落刚要回怼,却被韩星楚一把拉住了袖子。
“阿落,那人恐怕是当朝异姓王的女儿,凛月郡主。”
苏落快速的从原主的记忆里搜索起来,这凛月郡主是天泽国唯一一位异姓王爷的嫡女,甚是嚣张,那异姓王爷在天泽帝面前也比较吃香,这更加增长了这位郡主嚣张跋扈的气焰。
苏落心下了然,唇角勾了勾,扬声道:“呵,原来是凛月郡主,郡主拦我的马车是有何贵干啊?莫不是民女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惹您不顺眼了?”
苏落这么一说,周围看热闹的人可不干了。
就听有人说道:“郡主又怎么样,郡主了不起吗,当街欺负人也太没有王法了吧!”
“就是就是,就是皇子王爷也是对咱们老百姓关照有加,怎么到了这异姓郡主这儿,就这么嚣张跋扈?”
“可不是嘛,到底是异姓郡主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这不就是藐视皇家权威嘛!”
众人议论纷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大高帽子往她头上戴,气的那凛月郡主当场发飙。
“都他娘的给姑奶奶闭嘴!我可是郡主,你们见到我不行礼也就算了,还敢在此乱嚼舌根,刁民!一群刁民!回头我就让我父亲都处置了你们!”
这时候,马车里的苏落开口了,“哇偶,凛月郡主好大的气性啊,怎么现在异性王爷都有这么大的权利啦,随随便便就要处置一城百姓,可是要谋反不成?”
凛月郡主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百姓又开始议论起来。
“就是就是,这异姓郡主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我亲眼看到是她的马车冲了出来阻拦了这位姑娘的马车,还差点儿冲撞到人呢!”
“这可真是太心狠了,那么快的车速万一撞着人那可就是非死即伤啊!”
“可不是嘛,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把我们命视为草芥啊!”
“虽然我们穷人命贱但也不能让她随便践踏呀!”
“对!这异姓王爷的权利大过天去了,这是要谋权篡位呀!”
“……”
众人议论纷纷,谋权篡位谋反逆贼的帽子一顶一顶的压在了凛月郡主和被她无辜连累的异姓王爷身上。
“好,你们给我等着!”那凛月郡主再也待不下去了,快步跑到马车旁爬了上去,丢下一句话就要走。
这时不知道是哪位百姓带头,竟把一堆烂菜叶子朝那异姓郡主砸了过去,立马轰动全场。
百姓们纷纷拿出可以投掷的东西来,朝那凛月郡主的马车砸了过去,一个臭鸡蛋找准时机,直奔那郡主脑门砸去,叭的一下蛋壳稀碎,糊了她一脸臭鸡蛋液,又粘又臭。
凛月郡主又恼又气愤,连忙钻进马车让赶车的赶紧走,就是可怜了那赶车的小厮和丫鬟,平白被人砸了一身。
随着凛月郡主的狼狈逃走,一场闹剧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