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燃烧起的火焰顷刻点燃了好几艘军舰,可军舰上的魔法师们却第一时间运作起来,具有元素防御力的护罩立刻笼罩住了船只,而船身上本来的火焰则被法师们一次次释放出的水系魔法扑灭。
岸上的北境人民毕竟都是平民,虽然以前都当过兵,但其中并没有多少指挥官,对这种大军团的作战根本没有概念,他们本来是想用火油逼迫敌人的舰队靠岸,然后就可以和敌人展开陆战。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这点火油根本无法逼迫舰队着陆,而北境这边根本没有船只,即便是有船,那这船难道能跟敌人的大军舰抗衡吗?
很快皇域的舰队指挥官就反应了过来,所有的舰船向着岸上的北境平民开始了疯狂的攻击,无数巨弩从船体的箭口中射出人臂粗的箭矢,而甲板上的小型投石机则是不停的向岸边透出一个个裹着棉布浸满火油并被点燃的石块。
北京平民的勇气是绝对毋庸置疑的,可他们的战略战术无疑也是非常脆弱的,他们从岸上跳进河然后想着敌人的舰船游去,如此的整个过程都暴漏在敌人的远程火力下的,伤亡可想而知的。
密尔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北境人,化没有任何的特长,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的本事,他甚至都没能通过主力部队的入伍考核,只是在地方的城防部队服役了几年,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一家酒馆的马棚里工作,他每天就是清扫马棚中的垃圾和照顾那些畜生。
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却像疯狂的饿狼,他空手爬上了敌人的军舰,然后握着自己的那把短刀,没有任何迟疑的扑向面前的敌人,军队的锻炼给了他强健的身躯,短刀如电光般闪过,转瞬间就割断了两三个敌人的喉咙,然后密尔借着这难得的空挡笔直的朝着甲板上的一个小型投石机冲了过去,他一刀划…开发射手的肚子,然后飞身过去抢旁边那负责点燃投石机弹药士兵手中的火把。
由于他所有的重点放在了抢夺火把上,所以防御上出现了漏洞,顷刻间他的后背就被砍上了三四剑,剧烈的疼痛怒潮般冲进密尔的大脑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密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参加过平叛战争的老兵,他对自己的儿子这样说:“当你在战场上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剧烈疼痛时,一定要露出笑容,因为你的最终之祭就要完成了。孩子,那时候你需要做的就只有点燃自己的灵魂。”密尔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似的,他的短刀穿进敌人的肚子时,火把已经被他拿到手中了,然后密尔抱着火把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直接就扑到了投石机旁那些那堆积着的弹药上,这些裹着棉布浸满火油的石球顿时化作冲天的火焰。
由于距离太近,密尔自己也化作了一团火焰,可他居然没有倒下,身上的灼烧让他控制不住的发出惨嚎,可他脚步却任何的杂乱都没有,带着满身的火焰笔直冲向另外一堆投石机器的弹药。
岸边,由于敌人舰船的射击,冲锋的北境人民已经在地上铺上了满满一层的尸体,他们的数量太少了,别说他们缺乏正确的指挥,即便是有正确的指挥,他们也不可能打败敌人,可是打不打得过对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既然聚集了起来,到了这里,就从没想过退缩,他们要为上神献上最终之祭!!!!
特伦高速的向着河面冲去,他的妻子,三个孩子都被他带到了这里,尽管他的孩子中最小的还没成年,可作为上神的子民,他需要战斗,更需要向上神证明自己。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们都在哪里,特伦吩咐过让他们紧跟着自己,可是战斗宴在是太混乱了。。。。
在即将进入水中的时候,特伦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卷缩在河边浑身发抖的人,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自己的长子,已经到了入伍年龄但还没来及入伍的泰比。
“你在做什么你,你这可笑的废物。”即便是在如此的战场上,特伦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自己的最骄傲,最强壮的长子,居然像个猪一样蜷缩在地上。
“父亲,他发射的石头上带着火,他们有好多箭。”泰比的话一句句如刀子般割在特伦的心头。
这时候一支手臂粗的长矢透空而来,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穿过了特伦的胸口。
“父亲。”泰比起身想要过来把父亲也拉倒,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抹闪亮的刀光。
特伦的长刀利索的划…开了自己长子的喉咙,大量滚烫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他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谁,占据了我儿子的身体?”说完,特伦缓缓把胸口的长矛拔出,转身冲进了河水中。
如此重的伤势进水是必死无疑的,特伦甚至游不到敌人的舰船边就会死亡,可是在他的一生中从没有惧怕过死亡。
我亲爱的儿子。
我的一生从没像现在这么自豪过。
我知道你一定收到了敌人舰队逼近隆冬城的消息,我也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要你非常的焦急,你肯定已经动了调动血色军团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只卑鄙的舰队,你完全不需要担心,隆冬城是上神眷顾的城市,这里是北境的心脏,这里绝不会被卑劣的皇域人攻破。
我收到了详细的报告,从敌人的舰队进入运河开始,就不停的遭到了沿岸子民的疯狂袭击,他们以村镇为带单位集结起来,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全都冲向敌人英勇的战斗,他们都是平民,只有男人才有盔甲和武器,可他们的战斗却无愧于最英勇的部队。
不仅是沿岸的人民,我在王都每天都能接收到大量赶来的武装民众,他们有的带着自己的护甲和武器,而有得却只举着农具,我今天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穿着盔甲走进城门,我仿佛看到了你小时候。。
。。。
我的儿子,你不要彷徨,更无需担心,隆冬城现在聚集的武装平民已经超过二十万了,其余民众更是多得没法统计,他们的帐篷连接起来如同一个个新建的城市一般。
有着这栏的人民,我可以击败任何来犯的军队。
你放心的战斗吧,战神像前的地板一直在等待着海因克斯的头颅。
你要相信伊修:这是孕育子你们的土地,这里不可征服!”
伊修看完着这封信件的时候,眼中虽然蓄上了泪水,可心中却是充满了澎湃的力量,他紧紧的把信件握在手中,声音如同霹雳般响亮:“海因克斯,你败了!你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永不屈服的战神之裔,败给了敢于点燃灵魂的人们!”伊修部队的追击是凶狠的,海因克斯怎么都没想到伊修居然丝毫不管隆冬城,而是追击着自己而来,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突击舰队,将近二十万的佣兵,居然被北境的暴民,沿途不断的袭击,虽然不至于打不过一些平民,但这些悍不畏死的北境民兵,严重的滞缓了舰队的速度,而且也让佣兵们出现一定的减员,这些都还好说,不好说的是,北境的勇气让舰队的官兵感到恐惧,仅仅是进入了运河就开始没完没了的被袭击,那要是到了隆冬城,会是什么在等待他们。
开始的时候指挥官还想靠船上的远程武器好好的屠杀这些暴民,以此来吓退他们,可问题是这些野蛮人根本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东西,舰队就不能停下,只要是在哪里靠岸了或者停泊的时间久一点,大量的北境人就会汇聚过来,就好像是大荒原上的射狼一样,突然出现然后疯狂进攻,即便是明知道绝对不可能战胜,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有好几次在被舰队狂轰滥炸的人群中居然响起了歌声,并不是兽人的那稀悲壮雄浑的战歌,就是正常的民间歌曲,就像是干活或者是耕地时的歌曲。
当时所有舰船上的人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真不是玩笑,唱着歌去死的人那还是人吗?
本来所有的佣兵都因为趁虚而入所以对攻克隆冬城充满信心,可现在他们发现北境一点都不虚,而且他们还知道了为什么北境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攻破过,只有一种情况可以占领北境,那就是杀光每一个战士之裔。
皇域的突击舰队只有二十万,而北境有多少人呢?随随便便一个省都不止两百万吧。
海因克斯看到舰队司令给自己的战报之后,早就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是暴跳如雷,自己辛辛苦苦急早就安插下去的奇兵,自己一直隐藏的佣兵部队居然连一群平民都对付不了,这简直是可笑!!
北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居然平民都有这样的凝聚力,不用国家号召也就算了,居然直接攻击敌人的武装舰队,他们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海因克斯很想找出一个对策来对付应对现在局面,可他却是脑子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本来的他舰队应该是起到绝对性逆转作用的,现在应该是伊塔休斯苦恼着到底是去救王都,还是放弃自己的叔叔。
可是现在,却是他海因克斯无可奈何的在敌人的追击下一路狂逃回帝都。
怎没会有这样的国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民?怎么可能出现以民御兵的事情?如果舰队真的打不下民兵协防的隆冬城怎么办?
这伊塔休斯也真是胆大居然刚把自己的王都放心交跟一群民兵,难道说这民兵的战斗力真能超过突击舰队?那自己可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