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婶子,别担心,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重新置办。”付七七安慰道。
曲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是这个理儿,打了几年仗,一路逃荒又是几个月,见天的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安稳了几个月,又得逃。”
说着。
两人一前一后又去了菜园里,揪了揪了长得鲜嫩的南瓜苗、辣椒苗、青菜……
长势真好,搭的藤架子没几日,已经爬了半大截,抽绿抽绿的。
“那些天杀的追过来了,我们留在这也不安全。走吧。”邝伯娘喃喃道。
两个妇人落寞的相伴往一线天走去。
那边,邝伯几人已经把存物件的山洞用木板堵起来,又搬了石头挡在外头。
如有个万一,还能回来避祸。
十几人穿过一线天,很顺当。
一线天的巨型蝙蝠和成千上万的蝙蝠群,被少年团当成试炼地,反复厮杀几个月后,逼不得已早搬家了。
他们一走,隐在树林、草垛里、灌木丛、土堆里的飞禽走兽,四处飞散,普大喜奔。
“呜呜呜呜……终于可以露脸了!”
“太他妈难了!”
“好凶残!”
“老子躲了十几回弓箭,才保住一条老命!”
“可恶的人类,狡猾的人类!”
一片哭诉。
动物们成群的趴在石头上,目送它们口中所说的凶残人类,难得一见石头山上呈一片祥和之气。
连鸟雀都敢站在老虎头上揪毛。
小兔兔乖驯的趴在头狼脚下眯眼。
…………
一路上,邝大波特意走到前头,昂首挺胸,时不时咳上几声。
这条山路,他可是花了一个多月功夫,砍平的。
可惜没人理他。
郁卒。
大家顺利的下山了,在河滩边早就备好了两艘木船,把推拉车上的四个轮胎卸下来,分别绑在两艘木船上,增加浮力。
两艘木船自然是苍大哥和七七捡的(空间的)。
休息一日后,晨起大家把物资搬上木船上,分成两队分别上了船,撑着船桨缓缓往河对岸划去。
一阵风浪刮过来,毛手毛脚的邝小波又栽在后面划船桨的项苡身上。
“别挨着我!往旁边挪。”项苡白了一眼邝小波。
邝小波瞪大眼,迎向他娘的死亡眼神,弱弱的低声道:
“船就这么小,我……我不挪!”
约莫觉得自己气势太弱了,后面几个词拔高了不少。
项苡松出一只手,一把掐住他腰间一团肉,扭了两下。
邝小波咬紧舌关,也不敢喊出声,这娘们太凶了!
项苡后面的项慈低低地笑出声,两个冤家,脾性相冲,每日里针尖对麦芒,总要吵上几句。
听见笑声,邝小波连呲牙的嗯哼声都不敢出,憋屈得很。
岸边隐在一片破土房子里的将士们,有一个眼尖,扛起大锤子往地上一砸,急道:
“大将军,有人渡河?莫不是申残那厮想从后方围困我们!”
“你个傻货,拢共不到二十人,还不够在大将军热身的,包围个屁。”旁边的亲卫嘲笑他。
霍风正带着人打埋伏,准备穿过夷王的军队,乔装去居闾道迎一迎舅弟。
听说有几波杀手没拦住,害他夫人急得粥都喝不下,长了一嘴的燎泡,回到汴城不到月余,又跑到来营账。
霍风狭长眼眸深邃,流露出杀伐狠厉,定声道:
“按兵不动,先看看申残的人如何行事。”而对面夷王的藏家军也发现的河中异样,一名校尉竖起了身子拔刀道:
“弓箭手准备!哼,肯定是岐山搞的招术,想偷偷袭击我们,没门。”
一个个士兵爬上墙头,弓箭对准河岸。
刚刚上岸的苍瑾和付七七等人,已察觉不对劲,连空中的内都静得诡异。
“小心!”
邝伯和曲叔弯着腰把木船绳缰系在河岸的石头桩上。
其它众人跳下船后,纷纷拔刀,环顾四周。
“娘的!有小娘们,长得真好看。”M..
靠最前面的藏家军,看着一群少年、娘们,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道:
“果然是娘们,腰真细,屁股也大。”
“贼好看,有几个绝色!”
“收了收了!别把小娘们吓到了!”
被四个漂亮娘们晃的,一片应和声顿起,士气高涨,猥琐之气!
看着只有十来人,早就忽视掉他们手中的刀剑。
在校尉的指令下,大家把手中的弓箭收起来,纷纷跳下墙头、草垛。
“走!”
乌呼呼,上百人朝河岸边走去,跟里吹着口哨,人数中不断发出意会的笑意。
大家远远的瞧见农舍屋内,突然冒出来上百名士兵,身子直接绷紧了。
“阵型准备!”
苍瑾瞧出来了,装备虽然陈旧,但弓箭刀具盾牌一应俱全,标识着鹰头,是夷王的藏家军。
用远望镜观察,没有看到士兵,原来一直埋伏在此。
希雨和邝小波等人,迅速成一个倒三角形。
而茶颜和七七等女子们,弓箭拉满对准来人。
人越来越近。
躲在另一边破土房子里的霍风等人,隔着老远也瞧了个大概,都是妇人、少年娃。
而且淫荡的笑声,响破河岸。
他们一个个听了,脸红脖子粗,都气不过眼破口大骂道:
“格老子的,这帮人管不住裤腰带,这帮妇人、姑娘要遭殃了。”
他们此行目的,是为了穿过对面,拐道去居闾道,不好平添了事,碍了时辰。
霍风仰着下巴,眼底闪过汹涌:
“机会来了,此时松懈,我们寻机穿过去。大家准备!”
“是。”
一群三十多人,低声应道。他们只能内心为这几个妇人姑娘默哀。
岸边。
藏家军走近了,眼一亮,连嘴角的哈喇子都留下来了。
“美!真他娘的美!”
“头,那个青色娘们给你。其它的我们包了!”
“哈哈哈!猜拳,谁嬴了谁先上。”
“嘿嘿,我就不跟你们争,我要那个妇人。”
“对对,我要另一个妇人。”
希雨等人怒气冲冲,一双狼似的眼珠子,绿油油,恨不得生死这帮嘴里喷粪的畜生。
付七七很淡定,在深山里几个月的安稳日子,并没有让她忘记,战乱命贱,畜生横行。
何况他们还是申残的手下。
好色!暴虐!目无法纪!
曲婶看着对面人多,虽说刚一开始吓得人打哆嗦,可一听淫言秽语,整个脑门都气炸了,嘲着他们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