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邓乐乐在小镇上读四年级了,品学兼优,善良懂事的他像极了一个小大人,每周周末的课后作业和给母亲采集一周所用的草药就成了他的头等大事。
他的家在山坡的另一边,说近也不近,一路小跑着也得一个钟头,每次放学后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回家,然而这天,他走到半道,突然想起母亲经常不离嘴的草药里缺了一味黄芩,上次在另一个山坡上没找见,想着这个山头可能会给他带来惊喜。
踉踉跄跄上了山,弯着腰全神贯注在找草药的乐乐,路过一个麦秆堆,顺势靠着歇歇脚,谁承想一下靠了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去,右手下意识抓了一把麦秆,挡着婴儿的麦秆就漏开了一个大口子。
“啊,怎么有小孩?”乐乐惊叹道!
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暖乎乎软绵绵的。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这个小孩不会是被家里遗弃了吧,那么小,好可怜”,
乐乐心里除了同情还是同情。看着小婴儿甜甜的酣睡着,肉嘟嘟的小嘴巴,心里满满的喜爱。
独生子的他每次看到小伙伴们都有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总是羡慕不已,而他永远都是孤单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抱起了小婴儿,在它耳边轻轻说,“小可爱,跟哥哥回家吧!”
一路上乐乐轻手轻脚的,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小婴儿感受到有人抱着它,在乐乐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愈发香甜。
天黑了,看见儿子还没回来的邓胜利急得在大门外转圈圈。刚要抬脚去巷口看看,不远处的黑暗中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爸”
“嗯”,胜利想都没想就答到,这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我的天,这谁家的小孩,你咋给抱回来了?”,胜利瞪大眼睛一脸迷茫的朝着儿子喊。
“捡的,在那个山上捡的”,乐乐指着远处的山坡说。
刘淑玲朦朦胧胧听见他们父子俩说话,也赶紧忙里忙活把凉掉的饭菜放进锅里热热。
“快洗手,饭马上就好”
淑玲急匆匆对父子俩说,她听见脚步声,只忙着锅里,压根就没顾上回头看。
话音刚落就被婴儿突然的啼哭声吓到了,这才回头看见乐乐怀里抱着的小娃娃。
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睡着,但只有乐乐是因为开心。
淑玲打小就身体不好,自从生了乐乐后,就得了风湿病,大夫是看了不少,但也没啥起色,听来的土药方子是每天必喝的,草药虽苦,起码还起点作用。虽然打心里特别喜欢小孩,奈何自己的身子骨实在经不起再次怀孕的折腾了。
邓胜利在县城的一个小厂子里做文书,一个月也就只有三天假,收入比起庄稼地的收成能好一些。他虽有些文化,但脾气不太好,甚至有些暴躁,两口子吵起架来,淑玲的脸上总是会挂点小彩,不是眼青就是鼻肿。
一夜过去了,清早,看见胜利捧着一手草料的羊咩咩地叫着,乐乐看着身边的小婴儿咕噜咕噜喝着自己也很爱喝的羊奶,心里美滋滋的。
过了晌午,胜利就要起身去县里上班了,临走前,千万叮嘱妻子,
“打听打听是谁家丢了小孩,打听到了就赶紧给还回去,省的惹麻烦。”说完便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