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二根,杨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证明自己没打出问题,谁知道今天一看,人就跟死狗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26nbsp;╝
“你看看,我们家二根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妇人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杨伟顿时郁闷了,满心以为自己遇上一个讹人的,没想到却是自己遇上了霉神。“先别急,我看看。”杨伟说着,坐到了床边。
这时,妇人像疯了一样,推开了杨伟。“你都把他打成这样了,你还想对他怎么样?我们家二根是平时不太好,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害你的事啊,你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啊。”
“我。。。我只是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也许我能有办法救他。”杨伟解释道。
其他人一听,大声的嚷嚷了起来:“是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你现在又说救他,你这个外乡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
杨伟知道,即使二根这个人平时再不好,他自己的家人总还是能容得下他的,任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伤心,但是,黑锅,杨伟是不会背的,到了现在杨伟还是肯定自己没有把二根打得这么严重。
“我是一个医生,如果你们想要二根活命,就让我看。”
“你有什么本事?我们乡里的医生都说了,说他。。。”说着,人又哭了起来。
杨伟忍不住在心里暗叫冤,明明自己没下那么重的手,现在被打的人却快要死了不说,这家人还拿自己跟乡里的小医生比,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杨伟只好耐心的解释:“你们乡里的医生说了不行,不一定其他的医生没有办法,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生了重病,总会进城里去看医生呢?你们说对不对,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尝试,如果你们想二根活下去,就让我试一试。”说完,末了,杨伟还添了一句:“除非,你们都巴不得他死。”
听到杨伟这句话,多数人都闭上了嘴,要是再说,不成了自己不想自己的家人活了吗?杨伟看了看屋里的所有人,除了一个年轻的妇女脸上看不出表情外,其他人还是蛮悲伤的,杨伟至少看不出她会是关心二根的人,再说,刚才杨伟在阿芷爷爷家门前也没有看见她,所以,杨伟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
终于,在几个人的商量下,决定让杨伟接近二根了,这是一个好事情,可不妙的是,杨伟仅仅是大概的观察和检查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检查完以后,杨伟站了起来,当着众人宣布:“二根他不是被人打伤的,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下毒?”
“怎么会是下毒呢?”
“是啊,人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别听他瞎说,乡里的医生都说了是被打的。”这时,那个原本很冷静的年轻妇女突然提出阵异议,听到她这么说,杨伟自然看向了她。
杨伟冷笑着摇了摇头:“任谁看,这都是中毒现象,怎么可能是被打的?没外伤,没内伤,就这么就能把人打死,你打给我看看。”
“不管怎么说,二根是在昨天遇到你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你就有嫌疑。”
“喂,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遇上我才变成这样的?难道他除了我,就没见到过别人?”
“除了你这个外乡人,我们谁还会害他?”
“你也知道说我是一个外乡人,跟他无怨无仇的,我害他干什么?”
“但我们大家昨天都听到了,二根说昨天被你打了。”年轻妇人不依不饶,大有置杨伟于死地的意思,这让杨伟觉得有些蹊跷。
其他的人也听糊涂了,总觉得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杨伟必须留下来,既然杨伟说自己是个医生,能治好二根,那杨伟留下来总是没错的,二来,万一真是杨伟做的,他们也好把杨伟送到派出所去,也好告杨伟。
对于留下来这一点,杨伟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自己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件事儿,加上,二根中的毒有些奇怪,所以杨伟是一半自愿一半好奇。
晚上,二根的母亲还是给杨伟煮了一碗面,吃完面以后,杨伟就替二根做了起码的毒性控制,在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的情况下,杨伟只能用银针先将几个穴位锁住,防止毒性进一步扩散,这是目前杨伟唯一能做的,接下来,还得搞清楚二根是中的什么毒才行。
杨伟做完这些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散去,各做各的事去了,只有二根的母亲依然留在二根的屋子里,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灯也不是很亮,但一个女人的白发却怎么样都藏不住。
“怎么样?二根他没事吧?”
“还不知道,我现在只是控制住了他身体里面的毒性。”杨伟起身,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白天哭得呼天抢地的老妇人,这个乡村里的女人其实也不是特别坏,至少她还给杨伟煮了面吃,杨伟仔细想了想,可能在这种地方,哭天哭地是唯一的讨公理的方式,所以现在看来,这个老妇人也没有这么讨厌。
“大妈,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不。”老妇人摇了摇头,坐到了床边,给儿子掖好被子以后,又开始掉起了眼泪。“二根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我也知道,他这个人不好,喜欢到处惹事,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就两个儿子,一个前年就走了,现在只剩下二根了,要是二根也不行了,那我们家的香火就断了,叫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爹。”
杨伟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劝慰道:“有我在,他应该不会有事,虽然说他的毒奇怪了一些,但是,我想,只要想想办法,应该能解。”
“真的吗?”
“嗯。”杨伟点了点头,出于好奇,小声问道:“对了,今天在屋子里说话的那个女人是你们家的。。。”
“。。。哦,那是我儿媳妇。”老妇人擦干眼泪,轻声回答。
杨伟听了,疑惑的看着老妇人:“二根有老婆了?”
“不,那是我大儿媳妇。”
“哦。”原来那女人是二根的嫂子,难怪,如果是自己媳妇的话,看着男人死,不应该会这么冷漠才对,但杨伟觉得不对劲的是,就算是嫂子,也没必要这么冷淡吧?杨伟真的从那个女人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儿的伤心。
带着这个疑问,杨伟来到了屋外抽烟,好在,那些人也没拿绳子把杨伟绑起来,否则他才是没有一点儿自由,不过说好了,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没有围墙的院子中间,于是杨伟一声不响的蹲在院子边上抽起了烟。
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杨伟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很微弱的谈话声,像是从左边的那屋子里传出来的,本来农村的门就不太隔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杨伟却听到了二根的名字。
这让杨伟有些好奇,因为屋子里的人好像在争论什么,于是杨伟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那屋的窗外,蹲在窗前,杨伟听得更清楚了。
“怎么就没可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根做的那档子事儿!?”
“嘘,姑奶奶,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儿?小心让人听了去。”
“听就听,又能怎么样?他做的那些事还有谁不知道不成?还不是你姑妈那个老太婆自欺欺人而以,我说也真是的,她自己的儿子教不好,出了事儿,还反怪起了春兰。”
“哎,二根这个人啊,从小就那样儿。”
“哼,没人看见还算了,连我都撞见过好多回!”
“你也看到了?”
“废话,那天我去春兰屋子里借剪刀,碰巧看到二根缠着春兰,哎,那画面,我说起来都觉得丢人,你说一个是小叔子,一个是嫂子,这叫怎么回事儿?”
“哎,大哥死了以后,春兰也怪可怜的。”
“是啊,但你姑妈那个老太婆又不同意人家春兰改嫁,这不,出事了吧!?”
“我们也没亲眼见到,不好说。”
“怎么没见到?那天要不是我去,估计二根那浑小子就把春兰给摁床上去了!”
“不会吧,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二根不知道大白天的在街上调戏了多少女人,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那也不过是。。。”
“不过什么不过?哦,非要摁上床了才算?”
“哎,别说了,你也没看到二根把春兰怎么样。”
“屁!我就是。。。”声音突然小了一些,女人轻声的继续说道:“那天我跟春兰不是去喝喜酒吗?”
“然后呢?”
“然后不是你跟你姑妈一起去找算命的去了吗?”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啊,春兰喝了个大醉,是我扶着回来的,到半道儿上她就吐了,吐了人也清楚了,然后就坐路边儿开始哭。”
“不会是二根那臭小子真。。。”
“你说呢?”
“混帐!”
“所以说,这大概也是报应吧。”
“那依你看,真不是那个外乡人把二根给揍成了那样儿?”
“这说不好,不过,要真是中毒的话,我倒觉得春兰。。。有可能。”
“呀,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不能让人知道。”
“放心吧,家丑不可外扬,我还能到处去说不成?”
屋子里灯一熄,再也听不到谈话声,杨伟知道是时候该撤了,于是轻手轻脚的回到了二根的屋子里。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杨伟把自己听到的对话组织了起来,虽然那对夫妇没有说春兰是谁,但结合从老妇人这里听到的,那么那个春兰应该是下午在屋子里起哄的那个年轻妇女,也就是二根的嫂子。故事应该是二根这无赖把自己的嫂子给霸占了,让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嫂子春兰怀恨在心,也许基于这种心理,所以那个女人给二根下了毒,还以为可以把二根的死推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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