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毓凝并没有发现战枭城的异常，她的视线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神色格外阴沉。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移动硬盘里的内容时，凤毓凝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或许是为了便于梳理，又或许是为了留证据给自己找退路，这个硬盘里，几乎记载了柳潇潇所有的人生轨迹。
从她第一次遇到胡惟仁开始，这许多年来桩桩件件的事情，都以文字或者照片视频的方式被记录下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凤毓凝看到一个以战枭城命名的文件夹。
她抬手点了点屏幕，示意战枭城打开这个文件夹。
战枭城似乎有些犹豫，说道：“这……这里的东西我看过了，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听到这话，凤毓凝抬头斜扫过战枭城的脸，她从他手中抢过了鼠标。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的，怎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点开了文件夹。
结果一点进去，凤毓凝的嘴角就抽了抽。
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文件夹里都是战枭城的照片，各种年龄段各种角度……其中不乏一些尺度很大的，美男出浴照。
“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
当看到凤毓凝那阴森森的表情时，战枭城觉得心跳有些快，有些心虚。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失去清白的古代女子，惶恐又心虚，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夫君给休了。
“我没说什么呢，你至于这么着急解释？怎么，心里有鬼？”
凤毓凝漫不经心看着照片，当看到某人只着泳裤从泳池里出来的照片时，当看到他完美的身材时，她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撇开其他不谈，只看照片，这狗男人的身材是真好啊！
“咳，咳，这个照片我有印象……”
战枭城敏锐发现凤毓凝的异常，他嘴角带着笑，凑近了她的耳朵。
“你看到了没，这张照片里，我脖子上有印迹。”
他指了指屏幕，嘴唇贴着凤毓凝的耳朵说道。
“你知道这印迹是怎么来的吗？”
俩人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战枭城呼出的热气都扑洒在凤毓凝耳朵，热热的，痒痒的，让她的心也跟着躁动。
“我哪里知道，总不能是我咬的吧！”
扭头躲开战枭城，凤毓凝的神色颇不自然，耳垂也格外红。
“是，就是你咬的！”
战枭城低低笑出了声。
“那时候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有一次我醉酒去找你，大约是动作有些……然后你就咬了我一口。”
说到这里，战枭城忍不住低头，在凤毓凝肩膀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你要是再微微用力，我的颈动脉就要被你咬断了！”
一提起这事儿，凤毓凝也有了印象。
因为自己的身份是情妇，所以即使心中不愿，但表面她总是温柔乖巧，事事都顺着战枭城的意思。
而且，自己也要哄得男人高高兴兴，然后用他的信用卡套现搞投资啊！
但这一次，战枭城似乎心情不好，来别墅的时候已经是醉醺醺。
他一进门，就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强行撕坏了她的睡裙……
至于这之后嘛。
凤毓凝躲，战枭城就追，俩人一路从客厅到楼梯，再到楼上卧室，处处都是战场。
在最后，凤毓凝忍无可忍，张嘴在战枭城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才结束了这场激烈的战争。
“喏，你看，现在还有个疤。”
战枭城扬起头，委屈巴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确实，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但依稀能看到个印记。
凤毓凝佯装什么都没看到，只盯着屏幕说道：“我当时警告过你的，我说你再不停下我就要反抗了，你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
反而还更疯狂了！
当初俩人时时刻刻在一起，从未觉得这些有什么，但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竟然觉得当初那一年也是美好的，值得回忆的。
战枭城笑得越发欢快了。
“睚眦必报的小东西，还挺爱记仇！”
凤毓凝冷哼了一声，指了指电脑屏幕。
“不要岔开话题，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提到照片，战枭城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又心虚。
“我去游泳，结果柳潇潇就找来了，当时我真不知道她偷拍。”
提到偷拍，战枭城眼中满是厌恶。
那时候的自己是真蠢啊，竟然认错了人，竟然一次次纵容柳潇潇的肆意妄为，啧，自己的脑子可能被驴踢过了。
“然后呢？”
凤毓凝问道。
“然后，她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咬痕，大哭了一场，甚至以死威胁，说让我离开你。”
战枭城如实说道。
说到这里，战枭城看着凤毓凝。
“小凝，当年真的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是我低估了柳潇潇的手段，这才……让你受了苦，甚至险些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他神色真挚，眼中带着自责与歉疚，甚至，凤毓凝在他眼底看到了隐约水光。
有那么一瞬间，凤毓凝想不顾一切抱住他，想点头说原谅，想说重新在一起。
可一想到他们的处境，一想到盘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凤毓凝犹豫了。
她不敢再去看战枭城的眼睛，甚至无法继续坐在他身边。
“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天我来不是听你道歉的。”
她别过脸看着电脑屏幕，语气也变得稍稍有些冷。
“小凝，我……”
战枭城却没有回避，他抬手，试图去拉住凤毓凝的手，试图与她推心置腹谈一谈。
回避没有用啊，人总得往前看啊！
但凤毓凝却像是触电般，狠狠甩开了战枭城的手。
她发觉自己与战枭城离得太近了，近到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于是，凤毓凝遵循本能，起身想要逃离战枭城身边。
但或许是她动作太猛烈了，又或许是战枭城没有防备，在她起身的瞬间，不知怎么回事，就那么推了战枭城一把。
猝不及防的战枭城身体往后倒去，以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
而这同时，凤毓凝也被战枭城的脚绊倒，她来不及反应，就那么失去平衡，身体径直往战枭城的方向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