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任清大约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还以为是有其他豪门贵客到访。
她哪里能放过这种求救的机会,当即就嘶声大喊:“救命!救命啊!我被柳潇潇那个贱人囚禁了,她狼子野心贪得无厌,囚禁了我与枭城,还要将战家据为己有……”
“从最开始她就利用了我,甚至我怀疑,我丈夫与婆婆的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片刻,只听咣当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任清心一喜,只当是有人果真来救她了。
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见媒体的聚光灯此起彼伏闪烁着,还夹杂着记者的提问。
“您被柳潇潇囚禁,可是因为你们婆媳二人为了争夺战家财产?听说任家现在的境况也不好?”
“您说您丈夫与婆婆的死与柳潇潇有关,可我怎么听传闻说,您才是幕后指使人?”
……
愣了片刻,任清很快反应过来。
她没料到柳潇潇与战连城这种蠢货,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她没料到堂堂战家老宅里,竟然能容忍这些记者在大半夜闯进来。
她更没料到,自己原本是想要翻身的话语,竟然被记者们听了个十全十。
任清只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又恨不得冲出去将柳潇潇这贱人撕个粉碎,她就这点能耐吗?连几个记者都拦不住?
“战老夫人,您现在需要帮助的话,我们可以马上替您报警,毕竟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
“但是战老夫人,这五年来,您与柳潇潇一直都是整个北城最和谐的婆媳,难道当初都是做样子骗人的?”
“刚才有爆料说战连城根本不是战家的亲生儿子,作为母亲,您应该是唯一的知情人,那么请问,战连城的亲生父亲是谁?他是不是也是北城豪门圈里的人?”
……
听到这话,任清脸色煞白,浑身不受控制的,重重跌坐在地上。
刚才这记者问了什么来着?
他问到了战连城的身世?他说战连城不是战家亲生的?这,这明明是秘密,饶是战连城也是今晚才知道,怎几个小时功夫,就被记者知道了呢?
贱人!柳潇潇这个贱人!她就知道柳潇潇是个禽兽,不,她连禽兽都不如!
“战老夫人,既然提到战连城不是战家的亲生骨肉,那坊间传闻说战连城的儿子其实也不是他亲生的,毕竟这几年来一直都传言说战连城没有生育能力,请问你们做过dna鉴定吗?”
记者们步步紧逼,哪里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还有消息说当年战连城与柳潇潇联姻,也是您误会柳潇潇是凤家女儿才答应结婚的,现在看来,是柳潇潇当初骗婚了吗?”
“现在真正的凤家女儿已经现身,所以对当初那件事,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
门内的任清险些喘不上气,门外的柳潇潇也是恨到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什么传闻?这根本就是凤毓凝给透露的吧?她今晚这么肆无忌惮,不就是要直接逼死自己吗?
凤毓凝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这一切,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
柳潇潇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她上前死死盯着凤毓凝的脸。
“这些,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吗?这是你归来的第一步棋吗?”
“神经病!”
凤毓凝嗤笑,眯眼看着柳潇潇说道:“我安排好的这一切?给我孩子下毒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柳潇潇,自己做了错事就要自己承担,不要总把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
“你,你想要怎么样?我是想杀死我?”
攥紧拳头,柳潇潇愤恨说道。
此时此刻,凤家父子四人就站在不远处,还有那些骁勇善战的保镖,就算要杀了她,她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杀了你?死亡是一种解脱,那对你来说惩罚太轻了,柳潇潇,你就算要死,也得先活着还清自己犯下的罪责,然后再去死!死后,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说罢,凤毓凝转身,看着凤南征与华若雪。
“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先去照顾两个孩子。”
华若雪上前牵着凤毓凝的手:“走,我陪你一起回去,剩下的事情让你爸爸他们处理就好,女孩子,得注意休息,不然容易长皱纹呢。”
目送着凤毓凝与华若雪并建离开,柳潇潇难按心中火气,想要追上去再辩驳几句,却被凤家三兄弟拦住了去路。
“你今天再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丝试试看,我们凤家从来不讲理的,尤其护短!”
凤怀礼冷声说道,大有一副“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凤”的表情。
在这三兄弟毫不掩饰的威胁之下,在凤南征那杀人般的眼神恐吓下,柳潇潇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回去。
而任清那边呢,她蜷缩在角落里,努力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记者拍到。
不管记者如何提问如何步步紧逼,她都一句话不肯说。
今晚之前,这还只是战家内部矛盾,她总还有回旋的余地,可现在将这些事情捅出去,战家只怕就真的要……倒了!
是,她不在乎战家的名声,但她在乎自己的名声,在乎战家给自己娘家带来的诸多利益。
为了这盘根错节的利益,她也得闭嘴啊!
闹得差不多了,倪思邈拍了拍手,上前笑眯眯说道:“大家伙儿,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不能打扰人家休息了,嗯,你们这回去整理整理,还得赶明天的头版头条呢!”
“所以,我们不如走吧,你看只老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呢,你看战夫人的状态也不行呢,唔,还有战家大少爷,喏,还在地上趴着呢,地上凉,容易感冒!”
倪思邈似笑非笑的话,让柳潇潇恨得咬碎了牙。
现在终于知道这是私闯民宅了?现在终于知道走了?之前闹得那么凶,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凤毓凝的手段,她就是在报复,报复从前的种种恨!
“哎,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看您也不像是凤家的人,您这……怎么门儿清呢?”
有记者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话,倪思邈清了清嗓子,将帽檐压得更低了。
“那个啥,惩恶扬善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不制造新闻,我只是新闻的搬运工,如果非要问我名字,那,就请叫我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