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战枭城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拳头紧紧攥着,脑海里满是江芸媚那番话。
“我没爱过战枭城……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个女人说什么?她说她从来没爱过他?她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那这一年的光阴算什么?俩人的日夜缠绵算什么?
那么多次,她依偎在她怀中又算什么?只是虚情假意吗?只是虚与委蛇吗?只是为了他的钱吗?
这么想着,战枭城更觉得愤怒,不知道是被人欺骗的愤怒,还是被人抛弃的愤怒。
他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来,在月光下越发的狰狞。
行,既然她说各取所需,既然她说从未爱过,那他还在乎什么?他今晚就不该来!
这些日子对她的牵挂算什么?对她的寻找算什么?那张金名片送给她,真是浪费,真是不如喂了狗!
这个没了良心的女人,这个现实又俗气的女人!
心中怒火冲天,战枭城不想再多呆一刻,他转身快步离开,走在斑驳月影下,再也无心去欣赏今晚的景色。
三河远远就看到总裁走过来。
当走近些,他看到战枭城阴森的表情,看到他僵硬的后背,以及手背上的血,他顿时慌了。
“总裁,您这……这是怎么了?”
战枭城冷眼扫过三河,声音冷漠:“开车,回城!”
说罢,也不管三河的话,径直打开车门上了车。
直到车门重重关上,三河才反应过来,忙坐上驾驶位,按照战枭城的吩咐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很沉闷,沉闷到三河都不敢大声喘气。
当车子下了高架桥准备开往战枭城位于北城市中心的家中时,他忽然开口:“去柳潇潇那里。”
三河一愣,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回头问道:“总裁,您说去哪?”
“柳潇潇家里!怎么,你耳朵不好使吗?听不懂我的话吗?”
战枭城眼神阴鸷,语气里带着一抹散不开的怒气,当他望向三河时,那眼神冰冷得让三河的心有些微微发紧。
“是,那我掉头。”
前面的路口掉头,三河驱车直奔柳潇潇家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原本车水马龙的长街上已然变得冷清,过往的车辆匆匆,夜色越发冷清。
不多时,车子停在柳潇潇家楼下。
“总裁,到了。”
车子停好,三河下车替战枭城打开车门,恭敬说道。
原本闭目养神的战枭城闻言睁开眼睛,稍稍沉默片刻,就抬腿下车。
“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临走时,战枭城对三河吩咐道。
听到这话,三河张了张嘴,小心翼翼说道:“那个总裁,您真的……真的不好好想想了?”
“我想什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提醒?你这秘书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战枭城冷眼扫过三河的脸,声音冰冷冷的,带着不容商榷的严厉。
三河不敢再说话,只能目送着战枭城进了电梯。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总裁要犯错误了,他这一进去,可就一切都完蛋了!
喂,总裁,你快醒醒,女主角不是柳潇潇!
电梯里,战枭城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这一路上,江芸媚那几句话一直都不断在他脑海重复着,不爱他?各取所需?
行,江芸媚,既然你非觉得柳潇潇是我的白月光心尖宠,那我就做给你看,那我就将你的各取所需演绎到底。
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后悔,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心痛!
战枭城敲开柳潇潇家的门。
当开门的瞬间,当柳潇潇看到战枭城的刹那,她的眼中忽然迸发出狂喜来。
这个眼神让战枭城觉得很解气,很平衡。
江芸媚你看到了没?有的是女人爱我,有的是女人对我死心塌地,你以为离开你,我就无计可施了吗?
“阿城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柳潇潇忙撕掉脸上的面膜,声音带着喜悦与颤抖。
“怎么?我不能来吗?还是说你不欢迎?”
径直进了屋,战枭城环顾四周片刻,才淡淡说道。
“我怎么能不欢迎?我时时刻刻都盼着你能来呢,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清楚吗?”
今儿个白天才在他办公室吃瘪,柳潇潇原本生气又伤心,但现在,白日里拒绝她的男人忽然在深夜来了,她又不傻,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先稍坐片刻喝杯水,我去洗洗脸,您看我这……邋里邋遢的。”
柳潇潇端给战枭城一杯水,飞快进了卧室捯饬自己。
今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不能错过,一定要将战枭城拿下。
她陪在他身边这些年,对他的性子很了解,只要做了他的女人,这辈子他都不会亏待她的,当初怀孕的事情没准也就翻篇了。
如果再稍稍运筹,战氏集团总裁夫人这个位置,就非她莫属了!
战枭城坐在沙发上,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动静,他神色冷漠无情,只看着茶几上水杯氤氲的热气,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多久,只听原本紧闭的卧室门被打开。
“阿城哥哥,我好了。”
柳潇潇羞涩又娇媚的声音传来,成功打断了战枭城的出神。
他寻声看去,只见柳潇潇赤脚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水红色深v领真丝睡裙,将她的好身材衬托得越发凹凸有致。
睡裙很短,堪堪到大腿上,她眼神娇羞又期待,上前几步,走到了战枭城面前。
战枭城盯着柳潇潇身上那件睡裙,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柳潇潇不着痕迹扯了扯睡裙下摆,让领口更低了些,她甚至还故意俯身,带着不加掩饰的诱惑。
“这套睡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然而战枭城却没看她衣领内的春光,他只皱眉看着她身上极为眼熟的睡裙,声音阴鸷。
“这……这是我买的呀,怎么了?不好看吗?”
柳潇潇故意转了个身,让睡裙肩带落下来,她就不信,战枭城能抵挡得了这种引诱。
她故意背对着战枭城,屏气凝神等待他扑上来,等待他像猛虎一样将她身上的布料撕裂。
然而没有,她等了许久,身后都没有动静。
在这样的静默之中,她惊慌转身,正好与战枭城阴鸷的视线对上。
“柳潇潇,你去过那套别墅了?你动过那套别墅里的东西?这睡裙,是你从那里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