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你真的没事吗?”顾言然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阿佩,你喜欢谢衡吗?”那么久以来,他终于将这句话问出来口。
“谢衡?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了?”顾言然突然恍然大悟道:“哦!言之,你是不是吃醋了。”知道这一事的她自然兴奋地不行,“我都与你说了好几次了,我跟他不过是青梅竹马,我若是要和他在一起,我父皇和母后早就给我们俩定下了,我对他不过是兄弟情谊。”
“那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你知道吗?”
顾言然低下头,“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并不傻。”她又抬起头看向温言之,“言之,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自私。”她眼眶有些微红,“他是我这辈子最好是朋友,我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可除了感情,有时候他字里行间会透露出一些意思,但是我就装傻。言之,我这样是不是很伤他的心,但是我也不想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做你心里想做的就行。”温言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
有一句话他没有问出口,如果他是谢衡,她还会不会喜欢他。
“言之,这些话你不许对谢衡说,他这人看起来不着调的样子,其实心里敏感的很,我怕他难受。”
“这是自然。”温言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到谢衡,他人呢?”顾言然惊讶,谢衡那人可是一直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的,今日不见她倒是还有些不习惯。
“他有事。”
“哦,那好吧。”顾言然坐上车,无聊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犯困,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温言之见状,将窗玻璃关了起来,开了空调,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见到顾言然似乎睡着了,温言之脸上的笑意才消失不见,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子安,帮我个忙。”
“哟,温大少爷,您平时可是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的,是不是只有需要兄弟的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啊。”韩子安笑道:“好了,说吧,这回又是帮你查什么?”
“帮我查一下东城东大今天的事情,幕后推动者是谁。”
“东大?什么事情?”韩子安有些奇怪了,他最近总是让他查东城的事情,他愣是没看出温言之在搞什么。
“不是说让你查吗?难不成堂堂韩子安还连一件事情都查不出来?”
“啧啧啧,温言之,我有没有听错啊,这不是你让我帮忙吗?怎么感情你像被求的一样。”韩子安故作不满道。
“我这还有一个明朝的花瓶。”温言之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马上查马上查,今晚就给你结果。”韩子安立马转了语气。
“下午。”温言之皱了皱眉。
“可以可以。”明朝花瓶都有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谢谢。”
“客气什么,不过,老温,有件事我想和你说。”韩子安顿了顿,似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出来,“你准备一直干那行了?那么多兄弟在商业圈混得都还不错,几个随随便便搞的也这辈子不愁了,要是你来,肯定比他们混得还风生水起。”
电话这头的温言之并没有说话,韩子安知道他这是在听,说不定还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干哪行都行,都能来钱,但很多东西还是得不到的,你能把握了人家的经济命脉那才是真的本事,让人家忌惮你,畏惧你,动不得你,你明白吗?”
“作为你兄弟,我才和你说这些话,你知道吗?人家提起你温言之根本没在怕的,都说你不过是得了个温家的好名头,老温,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身在温家已经是定局,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韩子安越说越激动,“你天天玩那些破瓷器能玩出什么名堂来,哎!温言之!你在不在听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说完了?”温言之终于开口,韩子安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叨叨了。
“完了啊,我说的你有没有听啊?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啊,到时候可别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韩子安恨铁不成钢,看样子他就没听进去。
温言之皱了皱眉,他看了眼在身边熟睡的顾言然,的确,他们俩之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克服,就像今天,他其实也知道,江父忌惮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温家,忌惮温老爷子,忌惮他父亲,离了温家人的身份,别人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早就在考虑了。”温言之叹了一口气,“我父亲一直让我接手温家,我不愿意,因为他不过是想用一个温家来掌控我,他这人自私得很,哪里还会顾忌我是他儿子。”
“你老子的确是,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好了,准备动手干了,告诉兄弟们一声,有什么困难就跟兄弟我说,我这人没啥本事,小钱还是有几个的。”韩子安继续说道:“你要是甩手自己干,你老子肯定不会给你一分钱。”
“我也不依靠他。”温言之从顾言然脸上收回视线,“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我让你帮我查的事别忘了。”
温言之挂了电话,看了顾言然几眼,俯下身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很久以后,温言之自己想起今天的事,都悔不当初,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会在此刻把言然叫醒。
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后颈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这是哪儿?
她坐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还有些颠簸,是在马车上?
她掀开侧帘,发现周围都是山林,她只是在一条小路上,她心里暗暗觉得不妙,她立马掀开轿帘,看到外面坐着的人都时候,她吓得不知如何反应。
“醒了?”他一声紫色的衣袍,在这荒野之中尤为扎眼,他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看着一脸茫然的她,觉得甚是有趣。
真是的,自己眼睛也有不好的时候,怎么当初就会看走眼了呢。
“拓拔略,你……你要带我去哪?”刘楚佩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自己一个人根本抵不过一个健壮的男子,还是见机行事。
“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偷窥的小美人。”拓拔略哼笑了一声,转过头去重新看向前方。
刘楚佩心一沉?他……知道那天的是她了?可是不对啊,她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他还留着她的命做什么?难不成他要以此要挟父皇?
“怎么的?在想着怎么逃回去?告诉你,妄想,好好待着吧。”拓拔略冷冷哼了一声,并未看她,但是实则一直在听她的动静。
刘楚佩强装镇定,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我可没说要走,有个不要钱的车夫带着我游山玩水不好吗?”
拓拔略不禁失笑,转过头看向她,“你倒是有趣,怎么?不在我面前演戏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还装什么。”刘楚佩双手撑着下巴,瞟了他一眼,余光一直看着路边,想记下这边的路线,可是跑了快一刻钟了,还是在林子里,路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她瞬间放弃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不用看了,这深山野林的,哪里还有人会来救你。”拓拔略自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慵懒地靠在马车上,任由马往前跑着。
“你要带我去哪?北魏?”刘楚佩缓缓移动着身子,尽量和他远离,她坐在马车边,想着真的遇到好的时机以后,就跳马车逃走。
“北魏?”他噗嗤一声冷笑出来,“我可没那么傻。”
“那你要带我去哪?”竟然不是去北魏?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有,当时我在殿内见到你,在宫外又见到你,到底哪个是真的你?”
“两个自然都是我啊。”拓拔略挑了挑眉,“那我问你,那日在豫满楼见到的人是不是你?嗯?偷听的小贼?”
“不是啊。”刘楚佩赶忙否认,只要她没亲口承认,就可以继续糊弄下去,“豫满楼?我从来没有去过那地方。”
拓拔略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的确,她演的还真的挺真的的,之前差点就把他骗了,让他差点错过了那么好的筹码。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刘楚佩是真的有些急了,建康城方圆几里的林子她基本都去过,大概长什么样子她也记了大概,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已经出了城,而且离得有些距离了。
她是昨夜宴会时被人绑的,到现在估摸着也应该有了六个时辰,怕是早就到了另一个城了。
“等等到了你不就知道了?”拓拔略站起身看了刘楚佩一眼,转身钻进了马车中。
刘楚佩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要逃就趁现在他不注意,等等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好了。
她根本不带犹豫地跳下了马车,拼劲全力往背离马车的方向跑去,她此刻突然有些庆幸,平日里将身体练的还不错,要是换了个世家小姐,怕是连个半里地都跑不出去。
她回头见马车上的某人根本没有反应,心中窃喜,虽然自己逃出来,路上会遇到什么不确定的人和事,但总好过被人带走。
跑了一里地的刘楚佩松了口气,拓拔略也没什么厉害的啊,还不是让她逃出来了,她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可是下一刻,她根本笑不出来了,她现在知道了,自己逃出来,路上会遇到什么不确定的人和事。
她面前站着一个紫衣锦袍的男子,此刻正背靠在旁边的树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刘楚佩。
刘楚佩被看的整个人发毛,要命,他是怎么在她前面的,之前他不是一直在马车里吗?
这种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楚佩笑了笑,“那个……四皇子您也来吹风看风景吗?真巧,我们都走到这儿来了。”
拓拔略忍俊不禁,他收起了笑意,走了过来,“五公主在马车上吹风不行吗?非喜欢用走的?”
“对啊,马车上一直坐着,人都坐得累死了,所以我下车…散散步。”刘楚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哦?是吗?那五公主可真是会逛,这还能走反的?”拓拔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的借口。
“那个……那个我不大识路,还总是认错方向,这……这不就走错了嘛。”刘楚佩尴尬地笑笑,“那个,我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回去吧。”说着,她就朝着身后的方向走去。
“慢着。”
刘楚佩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