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身穿制服的警察们,就拿着盾牌蜂拥而入,包围了仓库中间的几个人。
“警察?!到底是谁报的警!?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敢坏了老娘的好事,我非得让你们的命也跟着赔进去不可!”
吕琳看到警察涌入,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捏紧了刀柄,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几个人吼道。只见她吼完,就直接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刀子,想要往其中一个手下的身上刺过去。
这时候,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这么冲了过来,一记飞腿过去,就踢掉了她手上的刀子。
伴随着一阵金属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吕琳也在眨眼间,直接就被身后冲上来的武警们,给直接制服了。
“是,是……元璟吗?”混乱之中,纪萤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试探性地发问道。
她被绑架的事情,应该只有元璟知道才对,小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通知其他人,毕竟在这个小镇上,她唯一能信赖的人,也就只有元璟一个而已。
但是,她记得,元璟的身手,应该没有这么好才对。
之前她曾经见过他去镇上的拳击馆,一开始只是在外围看热闹,
后来在众人的怂恿下,也跟着上去打了一会儿,可没多久,就被人给撂倒了。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喊的是我的名字,怎么一转头,你就把我认成是别的男人了?”
几秒钟的沉默过去后,一个低沉而又带有磁性的嗓音,骤然在她面前响起。
这人……听到我刚才喊的话了?!
不对,我刚才明明喊的是“傅忱”,虽然只是很小声地喊了一句而已,但他怎么可能会是傅忱?!
纪萤先是一阵头脑风暴,在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那张清冷的脸,就这么慢慢地朝她转了过来。
偏偏这时候,风从仓库的门外涌了进来,吹起了他额前的几条碎发,迷离了他那双狭长而又好看的眸,霎时间,他嘴角那冷冷的弧度,竟像是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深处似的。
“你,你是傅忱?你怎么会来……”
纪萤明显很难相信眼下发生的事情,她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可她话才刚刚开口,就已经被动作轻柔地拦腰抱起,倒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薄荷清香的怀抱中。
这久违地被他拥入怀中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一时
间,竟是让她有些热泪盈眶了起来。
“纪小姐,您没事吧?如果您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请一定要跟我们的女民警说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呼叫120。”
处理完了吕琳和她那几个想要逃跑的手下后,一个年纪轻一些的警察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对傅忱稍稍鞠躬,然后对纪萤说道。
“不用了,直接叫120吧。”
“是,傅少。”
傅忱几乎是连思考这一步都跳过了,那道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然后就对年轻警察说道。
他的声音冷冷的,听着并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温度。
明明对方不是他的下属,却下意识地跟从着他命令的语气,直接领了命下去。这正是因为,那种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在无形之中给人造成了心理压力。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纪家的夫人!那个女人谋害我在先,我不过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你们看她穿的那个样子,有一点儿像是正经人吗?!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这时候的吕琳,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挣扎,即使已经被旁边的警察控制住了,却还是依然不依不挠地试
图通过颠倒是非黑白,来给自己脱罪。
看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及还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纪萤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中畅快不已。
这大概就是应了那一句话,恶人自有恶报吧。
“傅少,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三小时的车程,您看这……不如还是坐我们的车,先回警局吧?”没过一会儿,刚才那个跑开了的年轻警察,又神色匆匆地回来了。
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虽然他已经极力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往纪萤身上瞟,可那明显充满了挑、逗性意味的着装,还是让他在无意识间红了耳后根。
傅忱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正酝酿着难以扑灭的怒意,只见他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份理智,才摆了摆手,先让年轻警察下去了。
“就这么办吧,你先下去。”
“请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不必了,请你下去。”
至于为什么傅忱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这么多,年轻警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毕竟是警察,还有其他的公务在身,既然人家没有需要,那就直接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上去了。
这时候,傅忱才轻轻将纪萤放了下来,帮她解开了手腕上紧紧勒着的粗糙绳索。
看到那勒进了皮肉的绳子,傅忱的脸色一直都是阴沉着的,手臂上青筋凸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披在了纪萤身上。
不得不说,纪萤这时候虽然打扮得和俱乐部里的兔女郎完全一模一样,但那清纯的眼神,完全是将她和那些庸脂俗粉给区分了开来,甚至,还别有一种风情。
这无辜的眼神落在了傅忱眼中,竟是有那么片刻,让他小腹一紧,差点儿没能控制住自己。
“傅忱,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纪萤看他脸色不对,表情也是出现了一些异样,连忙关心地问道。
这时候,两人早已经心照不宣地冰释前嫌了,她也直接伸手抚上了他手背上的青筋,那双好看的杏眼,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他看,似乎想要看出他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眼睛有些干涩而已,回去滴点儿眼药水就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得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傅忱握住了她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