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混混说完,还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副十分贪婪的表情。
而且,他那双细长又长得有些歪斜了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盯着纪萤看,像是在看一块到了嘴边的午餐肉似的,目不转睛地。
“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们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我刚才已经报警了,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纪萤的手被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指甲很是粗糙,看着像是已经好多年没有修剪过了的样子,指甲盖已经泛黄,还能闻到一股让人不适的味道。
就是这样的手指甲,在她那细皮嫩肉的手腕上,划出了好几道痕,一时间,疼痛感让她皱了眉,整个人都像是绷紧了的一根弦似的,完全不敢动弹了。
感觉到了她的颤抖,那两个混混似乎看着更加兴奋了点儿,其中一个,还探过手来,打算对她上下其手。
“哥哥们真的好害怕哦!你这么吓唬哥哥们,等会儿可是要吃上不少苦头的哦,这会儿还是嘴巴上放乖点儿的好,等下才会有人疼惜你的哦……”
混混一边说着,手就一边要触碰到纪萤的身子了,说时
迟那时快,只听见一阵“簌簌”的声音响起,一只飞镖不知道什么时候朝这边飞了过来,直接在混混的手背上擦破了一块皮。
霎时间,新鲜的血液就这么在半空中迸射了出来,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形状,让血都飞溅在了一旁的墙面上,形成了喷射状的血迹。
“啊!啊啊啊——”被击中了的那个混混,先是愣了一会儿,感觉到了真切的疼意后,直接松开了刚刚抓着纪萤的手,然后才开始哭爹喊娘地大叫了起来。
纪萤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的手腕被用力地甩开后,她自己也因为那过分大的冲击力,也跟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手怎么了?!”另一个混混看到情况不对,连忙上来扶起自己的大哥,一边询问着状况,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处。
来者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只见他就这么站在光和影的交织点中间,灯光忽明忽暗的,并不太能看清他的容貌,只能依稀能看得清楚,他拥有十分优越的五官。
“你
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大哥报仇!”
小混混查看了自家大哥的伤势之后,登时就换上了一副凶狠的面孔,直接就冲着来人杀了过去。
没想到,他这看着势头很猛的样子,可到了那人面前,就像是一只不堪一击的碎石头似的,本来就已经四分裂了,再稍稍击打上那么一下,就变得粉身碎骨了。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落地声响起,小混混就被击飞到了地上,一边像是一只虾子一样扭曲着,一边发出了难听的呻吟声。
“你们几个,跟我家夫人道歉,听到了吗?”
这时候,已经撂倒了两个人的傅忱,才从那阴暗的角落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步履缓慢而又带着节奏感,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所震慑,下意识地往后瑟缩着。
纪萤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才后知后觉刚才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正是她跑出来苦苦寻找的傅忱。
“实在是对不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夫人,请夫人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下次不敢了!”
“虽然不知道您是哪家夫人,但小的们在这里给您赔罪了,求您让您家先生放了
我们吧,我们也只是一时起了歹念,才对您起了不应该有的心思……”
……
听到傅忱那带了胁迫性的声音响起,两个小混混自然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纪萤面前,“扑通”“扑通”地连着跪了下来,连连求饶道。
看到刚才那两个看着还气焰嚣张的人,此时此刻却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哭喊着让自己放过他们,纪萤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得伤口处隐隐作痛,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事情了。
“傅忱,我有话对你说,这几个人送到警局去吧,我也要处理一下伤口。”
大概是因为痛得清醒,她这一次,保持了绝对的冷静,就这么对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傅忱说道。
傅忱注意到了她的伤口,那道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一双细长而好看的凤眸就这么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危险的气息,像是在无声地预示着,即将有一场腥风血雨,要发生了。
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声响起,纪萤只觉得面前扬起了好几波尘土,一下子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生怕那沙土都钻到了自己的眼睛里。
“啊!您打我做什么?
我已经跟您家夫人道歉了,您怎么还这么蛮不讲理的呢……”
接着,她很快就听到了那两个小混混委屈的声音,刚才,应该是他们被打了。
“傅忱,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把他们送到警局去吗?”
“他们伤了你,当然不能便宜了他们。”
纪萤刚想着要上去阻止,可没想到,傅忱的态度居然出奇的坚定,说什么就是不放手,还动作十分优雅地给了面前的两个小混混几下,让他们的门牙都飞了出去。
巷子不大,这击打的声音尤为沉重,一下又一下的,纪萤却感觉不到一点害怕。
反倒是,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背影时,那种感到安全的感觉,是她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之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像是蜷缩在母亲的肚子里似的,那种彻底被保护着的感觉,她在这个男人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够了……傅忱,我们放过他们吧,让警察来处理,好吗?”
她的声音柔了下来,语气也再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只是伸手轻轻拽了拽他撸起来了的衣袖,像是在轻柔地劝着,又像是在对他刚才行为的默许和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