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几道黑影“刷刷”地就出现在了纪萤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纪萤还没来得及开口呼救,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人捂住了嘴巴,然后就被塞进了一辆飞快地驶来了的面包车上。
这几个人动作很快,迅捷地带着她跳上了车,纪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就被塞了一条浸满了药水的毛巾。
只是嗅了嗅毛巾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夜晚的车道上,一辆看起来行迹并无可疑的面包车正飞快地行驶着,向荒郊野岭的方向一路狂奔。
……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纪萤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着,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房间的光线很是暧昧,像是那种格调很低的汽车旅馆,在劣质的粉红光灯管的照耀下,自床周围挂起的帘子也染上了让人本能觉得有些关于男女之事的暗示。
纪萤先是被房间里的光线给迷离了眼睛,而后又重新合上了眼,等到彻底地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之后,才再一次睁开眼来了。
这下,她可算是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只见床周围的
一面污迹斑斑的墙上,挂着不少的“成人玩具”。
纪萤从来都没有光顾过售卖这种东西的店铺,自然是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用途,但是光看那东西的造型,就本能地会让人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而且,空气中好像还弥漫着一种怪异而带着奇异香味的味道。
她凝神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台亮着灯,明显是正在运作着的香薰机,有袅袅烟气从顶部缓慢地散发出来。
综合以上的种种情况,纪萤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被人绑架到了这个地方,看样子对方是想对她意图不轨,而且,还打算用“非常手段”对付她。
因为,她明显看到了房间里全方位设置的镜头。
这个人,还真是相当的恶趣味啊……
纪萤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胃部一阵翻涌,像是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弟兄们,等一下谁先上?听说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少妇呢……”
“金主的钱给到位了,谁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最懂找机位啊,嘿嘿嘿……”
“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需要全程录像的单,这房间里的相机拢共加起来,估计也要不少钱吧?”
……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不小的
喧闹声。
纪萤心下一惊,意识到应该是有人要进来了,连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装睡。
双目合上的时候,眼前的一片漆黑本能地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害怕,手心也不住地往外渗着汗水,很快两只手就同时变得黏糊糊的了。
只听到门锁“咔擦”一声被旋开来了,接着就是“吱呀”“吱呀”的旋动门板的声音。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高级场所,就连木门,也是用的质量很次的那种。纪萤心里暗暗想道。
接着,她又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嘴唇,企图让自己的呼吸声更平缓一些,不要让等一下进来的人看出来什么端倪。
“这人怎么还没醒呢?这药效应该早就过了啊……”看到依然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纪萤,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过了一会儿,刚才说话的人好像被人敲了一下脑袋,应该还被踢了几下,因为她听到了惨叫的声音。
“臭小子,肯定是你用的剂量多了!上一次你就这样,怎么都犯过错了,还是不知道要去改?!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说我要你何用!”有人一顿指责道。
听那人说话的内容,以及完全是命令
和责备的口吻,她敏锐地察觉出来了对方应该是这次绑架事件的执行头目,手下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不是教过你了吗?这种药要是下多了,是会死人的!到时候搞出人命来了,我看你要怎么收场!”接着,又有第三个声音开口说话了。
意识到对方有三个人这么多,而且应该还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她当下就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无论是人数,还是力量上,她都不占优势……
那能逃出生天的机会,就只能建立在能和绑匪们谈判的机会上了。
对了,手机!
她突然后知后觉临走前和傅忱助理的约定,可又感觉到裤袋里空空荡荡的,立刻心下不妙,手机被人拿走了!
不过手机设了密码,除非他们用了指纹解锁,否则也不能打开。
而且她早就和助理约定过了,到时候一定要听到声音才作数的,现在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反正他们那边应该已经早就察觉到异样了,说不准也正在派人赶来救援的路上了!
想到这里,纪萤心中就顿时充满了希望。
只要,只要可以坚持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这时,她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欲裂,似乎
是前世和今生的记忆正在产生碰撞。
感觉到一幕幕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看清,就又是紧接着一阵头疼不已。
她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按捺不住地抽、搐了起来,一下子把旁边的绑匪们吓得不轻。
几个染着各色各样彩色头发的小混混面面相觑,这症状……该不会是药物中毒吧?或者是,羊癫疯?!
没等他们再细细研究,只见纪萤突然口吐白沫,一阵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个身体健康的吗?怎么是个病秧子?”
“大哥,这不是您接的单吗?我们都是伏低做小的,怎么知道您的安排啊……”
“这个样子,我怕要是硬来的话,以后染上病了,后患无穷啊!还是别了别了,我退出!”
……
纪萤的头疼后遗症把绑匪们吓得不轻,当场就起了内讧。
有人一边嚷嚷着说要不干了,有人还在争论着这时候离开的话,能分到多少钱,反正一时间是争执不下。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清晰地开始播放起了一段并不属于她的记忆录像。
画面中,纪歆正端坐在病床上,右脸上敷着药。
“做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