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一声尖锐的女声也响彻在了整个客厅里。
只见那玻璃杯就这样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好看的弧线,然后被摔碎在了梁斯脚边,锋利的碎片扎到了她的脚上,登时鲜血直流,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
“呜呜呜,忱哥哥,我好疼,我感觉我的脚好像要废了,以后都要走不了路了,怎么办,呜呜呜……”梁斯跌坐在地上,一边抱着自己的脚,一边委屈地看向了面前的傅忱。
傅忱见状,好看的一道眉微微蹙起,而后又回头看了纪萤一眼。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张姣好的面容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纸一般。
此时无声胜有声。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在他这里,他已经全部都感受到了。
“方室长,进来把梁小姐送到车上,送她去最近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傅忱手起手落,很快就拨通了在门外等候的方室长的电话,简单吩咐完毕后,将目光从梁斯身上挪开了。
梁斯见状,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都这样了,忱哥哥还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都不看我一眼!
“啊!好疼啊!”事已
至此,她只好使出苦肉计——假装不经意地将一块玻璃碎片扎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疼得当场大叫出声来。
这样的惨叫声自然成功地让傅忱的脚步停住了。
看到那宽大的背影滞在了原地,梁斯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接着又扎了一片。
“呜呜呜,忱哥哥你看,我的手上流了这么多血,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啊?”梁斯呜咽着,强忍着疼痛冲傅忱喃喃道。
傅忱本来已经朝纪萤走去了,可就在还离她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梁斯给喊停了。
接着,纪萤就这么看着他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掉头,朝趴在地上的梁斯走了去。
不知怎的,本来还满腔期待的她,像是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似的,浑身上下透心凉。
原来,对一个人有所期待的话,是会这样痛的吗?
纪萤有些后知后觉地想着,而后又自嘲地一勾嘴角,不想再看那两个人了。
“你会没事的。”傅忱表情严肃地在梁斯面前蹲了下来,说了这样安抚的话。
这样明显是表达关怀的说辞,在纪萤眼中,自然是变成了无言之中的偏袒和维护,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过身去
的时候,刚好对上了霍俊明那双好看的眸子。
他一直在那里等着,等着她转过身来。
可没想到,她真的像他梦中那样,朝他走来了。
一时间,霍俊明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感觉到她和自己擦肩而过。
那种肩膀和肩膀之间真实的触碰感,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忱哥哥你别走,我好疼啊,你知道的,我都坐不惯别人开的车,只有坐你的车,才觉得自在的……”梁斯看到傅忱愿意为自己留下,继续攻势加码,想借机让傅忱送自己去医院。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这时候,像是命中注定般,傅忱朝后方看了一眼。
刚好看到霍俊明抓住了纪萤的手腕,两人正四目相对。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霍俊明那双过分真挚的眸子,并不能看到纪萤现在的表情。
霎时间,他只觉得一阵无名火起,那双狭长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释放出了十分危险的讯号。
“忱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下一秒就被傅忱公主抱起来,是梁斯万万没想到的,她又惊又喜,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不放。
然后
,又像是示威似的看向了不远处的纪萤。
纪萤本来已经甩开了霍俊明的手,没想到,等到她重新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样让她透心凉的一幕。
只见梁斯正沾沾自喜地朝她露出了挑衅的表情,甚至还用唇形在说着:
“忱哥哥是我的,快滚开吧你!”
她突然觉得眼眶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垂在两边的手攥紧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主动伸手抓住了霍俊明的手。
本来还在懊悔自己的举动太超前了的霍俊明,此刻正受宠若惊地盯着那只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有些精神恍惚地看了面前那张面容姣好的小脸一眼。
这,是纪萤主动牵了我的手?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在心中设想着各种可能。
只是,这种暧昧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看到了正抱着梁斯,大步从客厅里走了出去的傅忱。
傅忱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像是外圈没有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似的。
到底是没看到,还是干脆就不想看,答案不得而知。
“纪小姐,情况危急,傅少肯定是想着人命关天,所以才……”霍俊明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纪萤才好,加上
他也不善于组织言辞,就连关心的话,也听起来有些硬邦邦的。
他话音刚落,才看到面前的人儿,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黯然泪下。
那两道清泪从她的眼睑落下,浸湿了那对细长微翘的睫毛,只见她纤弱的肩膀正不住地上下抽动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永远地张开怀抱。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好吗?”霍俊明此时也顾不得此举是否逾越了,他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迟疑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朝她走了去。
而此时此刻的院门外,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边。
傅忱刚刚安全地送了梁斯上车,方室长正紧急地帮她处理着伤口,他则在外面等着。
本来就已经心烦意乱,一回头看去,还偏偏看到了正相拥着的两个身影。
只见霍俊明正搂着似乎在哭的纪萤,他一时竟然无法理解,她这时候为什么要哭。
明明先推开我的人,是你。
想到这儿,他先是有些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脸上也少有地出现了几分躁郁。
要知道,他平时可一贯都不会有多余的表情,更别说是像这样激动情绪了。
“忱哥哥,你还在外面干什么?我们现在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