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私宅。
“少夫人,我给您熬了补身子的汤药,您要是觉得还能喝得下,我就让人送上来给您。”何妈敲响了纪萤的房门,能从她的声音听出来,她正在掩饰心中的狂喜。
房门内,纪萤侧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刚刚泡了个热水澡后,感觉身上那些乏累的感觉少了些,可眼皮却越发沉重起来了。
听到何妈、的声音,她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句,也不知道门外人听到了没有,反正她是再一次进入梦乡,和周公的儿子幽会去了。
此时,另一边的傅忱房间内。
“刷拉拉——”
偌大的房间内,厚重的落地窗帘一并被严严实实地拉上了,阳光从那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里透了出来,在被阴影笼罩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条像是镭射激光一样的发光线条。
光线反射在这几近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形成了跳跃的线条,驱散了这完全的黑暗和平静。
傅忱动作干净利落地尽数脱下了身上的衣物,跨进了淋浴间内。
只见那五指修长的右手搭在了淋浴器开关处,轻轻往下一压,那细密的水柱就从花洒头内喷涌而出,落在了他线条分明而好看的肌体上。
“劈
里啪啦”的水声响彻在这周围的空间内,冲洒出来的水落在淋浴隔间的深蓝色格子地板上,雾气蒸腾着在这光线并不敞亮的区域里,营造出来了别样的氛围。
那释放着无尽男性荷尔蒙的身体线条在水柱间若隐若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平白给人多留了几分遐想,像极了欲擒故纵的情场高手。
清新的薄荷香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啪嗒”一声响起,隔间的门应声被打开来了,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身影也从里面跨了出来。
“少爷,家庭医生已经来了,您现在方便见他吗?或是让他下次再来?”这时,房门被敲响,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佣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既不会太大声显得鲁莽,又不会太小声显得怠慢,刚刚好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让他在客厅稍等五分钟。”
“是,少爷。”
两句隔门交流过后,走廊外又重新陷入了往日的安静里。
没有人打扰的时候,傅忱总习惯倒一杯红酒,拉亮桌子上的一盏台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随手翻开一本近日的财经杂志。
今天也是如此,只是,他现在满腔的心思都在纪萤身上,连书上的
一行字都看不进去。
然而即使如此,如果有机会能观看他看书,还是一项十分享受的活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扮演一句活灵活现的古罗马美男子雕像。
回想今天替纪萤喝下的那杯药酒,他既庆幸喝的人是自己,又稍有愧疚喝的人是自己。
这样矛盾的想、会出现,自然不是毫无理由的,那当然是因为,他有那么片刻被这药迷得不省人事,从而误打误撞地将这火焚身,都倾泻到了无辜的她身上去了。
清醒的时候,他会斟酌考虑到她的感受,并不会过分放纵自己。而不清醒的时候,显而易见,他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又像是从牢笼里被放出来的凶猛野兽。
在后车座上看到她浑身上下遗留下来的粉红色吻痕时,那数量之多和繁密,都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身娇体弱,这样的一次,怕是好久才能缓过来。
所以一回到家,他就让何妈炖了滋补的药材,希望能多少补偿她几分。
而后就是……真诚的道歉了。
想到这儿,他好看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好奇她现在的想法,末了,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先道歉吧。
毕竟,被用强了,谁都不会好受。即使……她在明面上,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几分钟后,客厅。
家庭医生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从刚刚接触这个行业开始,就成为了傅忱家的私人医生,是被他信得过的朋友引荐过来的。这一做,就从刚毕业不久,一直做到了现在。
“白医生。”一个低沉而好听的男声自楼梯转角处响起,白医生闻声抬头看过去,看到了穿着白衬衫和黑色宽松长裤,从容从楼上下来的傅忱。
白医生见他来了,还是一如既往地从所坐的沙发上起身,朝他来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不知道少爷这么着急叫我来,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白医生问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傅忱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而后又让佣人送了茶点和茶上来,满满当当地放了一桌。
而且,还全都是根据白医生的口味,厨房现做的。
“白医生,请用咖啡。”女佣最后呈上了咖啡来,咖啡的调配也是根据白医生的个人喜好,做了冰的,还加了搅打奶油,满满当当地铺在了浮着冰块的咖啡表面。
傅忱待客,从来都是这样的面面俱到,充分
为客人考虑到每一个方面,事无巨细都做到最完美。
而一般能在傅忱家接受到这样待遇的人,都是座上宾,比如说像白医生这样,已经为他家服务了多年的老功臣。
“夫人有些过劳,现在睡下了,等她精神状态再稍微好些的时候,你再来为她诊断吧。今天我请白医生你来,是为了催吐的事。”傅忱抿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淡道。
白医生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对不起,您刚才是说……催吐吗?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催吐?如果不是很有必要的话,还是建议不要这样做。”白医生说道。
说完,他还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傅忱,他既没有一点儿像是食物中毒,又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样子,为什么要催吐呢?难道,要催吐的人不是他?
虽然怀揣着这么多疑问,但白医生还是先稳住了自己,等傅忱的下一步说法。
“我喝了被下药的酒,现在催吐的话,还能从呕吐物中检测出来药物成分吗?”只见傅忱表情十分轻松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不咸不淡地问道。
而这话说的,显然不是什么可以放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