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姜泽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过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纪萤的右眼皮突然毫无征兆地跳了起来。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要发生。
……
剪彩仪式开始,梁斯笑容甜蜜地挽着傅忱的手臂走上了一路铺开的红毯,迎着略显喧闹的掌声走上舞台。
整个舞台设计一点都不含糊,主办方请的团队是业内顶尖的舞美团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户外演唱会的现场呢。
此时此刻,纪萤手里托着一只圆形托盘,很自然地被淹没在了人群里。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那扇出现在混沌记忆中的窗户看。
的确是做了加固处理,现在看来,除非是刮个十级台风,否则是不可能再掉下来的了。
但不知怎的,纪萤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虽然表面上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的,但她总觉得,接下来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傅氏集团的代表傅忱先生,梁氏集团的代表梁斯小姐,参加我们今天的剪彩仪式!”仪式流程有条不紊地被跟进着,主持人热情高昂地念着手中的稿子。
今天来的媒体知名
度都不低,梁斯可谓是牟足了劲儿,使劲儿地往傅忱身边凑,就差没整个人都直接贴上去了。
看到两人姿势这般暧昧,底下的记者们自然都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他们其中的好些人,还收了梁斯的手下塞的钱——必须得把梁斯本人拍得好好看看的,和傅忱的花边新闻也是得使劲地炒起来。
在当今这个信息碎片化的时代,八卦新闻俨然已经成了普罗大众茶余饭后的娱乐项目。
只要是够八卦,够劲爆的,谁又会去管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傅先生,请看一下这边镜头!”
“梁小姐,这次傅氏和梁氏强强联手,听说也得益于您和傅先生的私交?方便透露一下吗?”
“傅先生,听说您和未婚妻关系僵持,有意悔婚?请问可否正面回应一下?”
……
一阵此起彼伏的相机快门声响起,记者们不放过任何机会,见缝插针地提问着各种刁钻问题。
站在人群中的纪萤遥遥地看着那个似乎离自己很近,又很远的男人,眼底一闪而过了落寞。
她本来以为傅忱至少会出言反驳,没想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底下的媒体澄清过半句。
台上的梁斯
发现了她,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就在这时,台下一个记者模样的人从众多人中挤了出来,不怀好意地朝傅忱所在的方向接近着。
纪萤只觉得右眼皮越发跳得厉害,隐隐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傅忱!”这时,她猛地发现冲上舞台上那人口袋里揣着的不明物体,随即尖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挂着假记者证的歹徒掏出了一支不明喷雾,直接就朝台上的傅忱滋了过去。
一阵剧烈的化学味道在现场弥漫开来,傅忱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挡脸,一把把旁边的梁斯护在了身后。
“咳咳咳,抓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先士卒挡在了傅忱二人面前的姜泽彬忍着剧痛呼喊救援。
假记者一看事情败露,连忙跑进了混乱的人群中。
现场的安保们奉命去追,有不少惊慌失措的宾客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事吧?这……是烧伤吗?”纪萤一跃跳上了并没有比地面高出来多少的舞台,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姜泽彬。
看到地上被打翻开来的那只喷雾瓶,她的表情愈发凝重了起来。
是硫酸!
眼见姜泽彬的左边脸明显烧伤了好几处,她
就更加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只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表情既惶恐又颤抖着。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硬要让你跟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她低声抽泣着,除了她自己和姜泽彬,没人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旁的傅忱见到此情此景,心里已然有了一些打量。
“莫秘书,打电话给陈警官。”他沉吟半晌,厉声对旁边的莫里说道。
陈警官是这个片区的区域总督察,有了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出场,今天这件事就绝对没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的,总裁!”莫里大概估摸了一下眼前的情形,连忙拨通了陈警官的私人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只有和陈警官有深交的人,或者是他的亲朋戚友才知道。
傅忱能有这个号码,自然也间接证明了他和陈警官交情匪浅。
“什么?您说嫌疑人往爱诺顿皇家大学潜逃了?好的,我会将这个情报告知总裁。”一阵交谈下来后,莫里得知了陈警官那边提供的情报。
听说持有危险化学物品的嫌犯是从新摩天大楼的剪彩仪式现场逃跑出来的,区域干警那边也是第一时间派人跟进了情况。
这
就说明,陈警官那边已经先一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傅忱这通电话打过去,只是更让他加快了对手下人马的调配而已。
爱诺顿皇家大学……?
纪萤一听到莫里口中的大学名字,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熟悉。
那不是纪歆回国之后,为了混个国内文凭,而进去上学的那间学校吗?
紧接着,她就马上想起来了莫名觉得熟悉的理由。
……
“呀!邶泽!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柱手电筒的光线打在了推门进来的那人脸上,明晃晃的光线照得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住了眼睛。
刚才还惊慌失措的纪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同系同学邶泽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完全已经安心下来了的表情。
“刚上完课,路上刚好碰到你了,看到你鬼鬼祟祟地朝教学楼走,就跟上来了。不过,你在这里干什么?”
邶泽回想起刚才在街角碰见她的场景,也有些纳闷。
居然不知不觉就跟上来了,回过神来之后,他也觉得有些神奇。
凌晨十二点的生命科学实验室里没有亮灯,实在是有点瘆人。
“我掉了东西,应该是落在这儿了,就想着回来取,刚才是翻窗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