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烟抬起头看他,咬了咬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点头:“嗯。”
兴许是她眼中的依赖取悦了他,秦郁在这一瞬突然心情大好。
林同源:“……”
他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成烟你在说什么呢!”
曹霞也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手撕了她!
“林成烟你就是故意——”
秦郁倏地扭头看他们,薄唇轻启,微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蒋科。”
在他身后,好像鬼魅般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既然不喜欢那所大学,那就不要再浪费国家资源了,直接帮他们办理退学好了。”
“明白。”蒋科应声。
林同源一震,“秦总!不要啊秦总!这都是误会!”
“不行!我儿子不能退学!你们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蒋科略一抬手,身后就有安保上前,直接将夫妇二人架起来走下台阶,那早就停好一辆面包车,随即毫不留情地把推进车里,门砰地拉上,车子马上开走。
短短十几秒,世界安静了。
秦郁侧过头看她,眸中寒意微微收敛,抿了抿唇,他问:“为了你弟弟,你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的吗?”
“是。”
林成烟抬起清亮的眸定定
地看他。
他眼神眯紧,眉头一点点蹙起,丝毫不喜欢她此刻为了某个人能豁出一切的架势!
她缓缓道:“柏朝是我妈妈用命换来的,我守护不了我妈妈,但我可以守护柏朝。”
秦郁想起秦怀的话,当年林成烟的母亲曾为父亲自杀,这才伤了根本。
他敛下眸,用着再寻常不过的口吻说:“这家人再也没有机会骚扰你了。”
——
秦关尧不知怎么的也听说这事,气得他在家里大骂:“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跑去找成烟?!他们对得起林老弟吗?!”
秦诏也气得够戗:“他们就看着成烟好欺负,才敢找上门的,哼,只把他们弄出江城还真是便宜他们了!”
又说:“秦二是怎么回事啊?平时就知道对我凶巴巴的,怎么对付这种人还能手下留情呢?”
秦怀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在客厅里交错踱步的父子俩,“成烟的堂弟算是前途尽毁,这惩罚也不轻了。”
“那能怪得了谁?”秦关尧一挥手,道:“他的前途是被他那对贪婪的父母毁的,跟外人有个屁关系啊!”
“没错!”秦诏也跟着瞪眼睛:“要我说林成烟就是性子太软,脾气太好,所以
才会被那对不要脸的夫妻俩欺负!要是我在……”
秦怀抬眼看他,“你在又能怎样?你以什么立场去帮她?朋友?还是小叔子?”声音没起伏,语速却很缓慢,像在告诉他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说的。“
“呃……”
秦关尧上前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下,“你大哥说得没错,烟烟是老二的媳妇,当然得由老二护着了!”
提到这个他又慢慢坐下,“老二这次做得不错,总算知道心疼媳妇了。”
秦怀轻扯唇角,视线又落回到电脑上,不置可否。
秦诏嘁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他哪是心疼媳妇啊?他是爱惜自己的面子!都找上门了,他再不出面,以后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他说着眼珠一转,坐到秦关尧身边,“爸,要不这样好了,您让成烟跟他离婚算了,回头我娶成烟,我保证会比那个秦二对她好!”
秦关尧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你?你娶烟烟?”
秦怀也没什么温度地看了他一眼。
“对呀!我怎么了?您别瞧不起人!我想过了,我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做为家中幼子,我也不需要继承家业,更不用商业联姻,那就娶个合眼缘的就行了!我认识的那些女人里
面,我就看林成烟还算顺眼!”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用力点头道:“反正我也不嫌弃她是离了婚的,您也不用担心她会嫁给别人,所以您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好了!”
这边秦关尧还没等说话呢,门口响起一记寒声:“你是不是想死?”
秦诏吓一跳,本能的就躲在父亲跟大哥中间,“我、我说得不对吗?反正你都有白梓璇了,我听说你还把她给弄到公司里去了!你都能跟小三卿卿我我,我怎么就不能娶成烟啦?”
无视秦郁眼中骇人的冰冷,他壮着胆子道:“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赶紧把手续给办了,别耽误我跟成烟的好事!”
一个靠垫猛地扔过来!
秦诏狼狈避开,“啊!爸!您管不管他了?!”
秦郁几步上前,一把就拎起他的衣领,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来,你说,你要娶谁?”
“我……我……”
秦诏情急直叫大哥,“大哥!大哥你快把这家伙弄走啊!”
秦怀失笑,放下电脑起身,把小弟从他手里给扯出来,“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老三,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嘴上消遣你的机会。”
秦郁阴冷地目光扫过秦诏,“呵,就是欠揍!”
秦诏
再不满可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叫嚣。
秦关尧沉声道:“你真把那女人弄进公司了?”
“她的资历胜任现在的职业绰绰有余,您不必担心我公私不分。至少,我没让她随便挑职业。”
知道他在内涵自己,秦关尧冷笑道:“烟烟是我儿媳,我给她走后门那是天经地义!那个白梓璇呢?她又算什么?别忘了,她母亲可是害死你未出世孩子的凶手!”
秦郁眸色幽暗,冷眼看父亲:“说到底,又是谁一意孤行造成这一切的?”
他不再多说,起身就走。
“你这个臭小子,才刚回来又要去哪?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秦关尧气得不轻,每每提到这个话题,父子俩就是不欢而散。
秦怀叹声气,道:“爸,郁郁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您就别再搀和了。而且……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成烟喜欢上别人了呢?”
“你什么意思?烟烟有喜欢的人?!”秦关尧也愣了住。
秦怀抿唇,冷隽白皙的脸庞,好似覆了层薄纱,影影绰绰看不清情绪,“感情的事都由不得自己,谁又能说得准呢?”
秦关尧拢起眉,许久才开口:“唉,罢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老二没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