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认为是邪祟在作恶?”沈惜时看向陈天宇。
闻言,后者长叹一口气。
“这事说来话长。我父亲陈伟是小企业员工,前不久刚升职成了经理,我们全家都很开心。
可谁知自从那日后,我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一开始只是小感冒,后来便经常咳嗽,时不时流鼻血。
我们去了很多家医院检查,但都没有检查出问题,直到昨日,李阿姨说起她家中的事,跟我们推荐了你,便想着碰碰运气,就请了你。”
话罢,他看向沈惜时,“沈小姐,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请你一定要尽力,我全家感激不尽!”
“放心,既然我接了这个活,一定会尽心尽力。”沈惜时郑重其事道。
“你父亲现在在哪?”
“楼上,大医院小医院我们都去过了,都说我父亲没有病,不愿意接纳他,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让父亲在家里休养。”
陈天宇带路,几人上了楼。
沈惜时步伐沉重,越靠近房间,她眉头便紧蹙一分。
推门而入,屋内阴冷,窗帘都被拉上,只能从微弱的光感应到现在还是白天。
看到这,沈惜时冷声道。
“你们这样照顾病人怎么能行,拉开
一半的窗帘,得让阳光照进来,这样才能净化屋内邪祟。”
“啊?这,我们是觉着这屋内光线过分刺眼……”
陈天宇一愣,连忙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通风。
“病人本就体虚,最忌讳阴冷潮湿,这样只会加重病情,这都是基本常识。”
沈惜时蹙眉,心中满是无奈。
她走到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陈伟,将他的手从被中轻轻拿出,坐下把脉,良久,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半晌,淡淡开口。
“令尊的身体现在极其虚弱,确实是邪祟为之,而这作恶的邪祟,很有可能是陈先生早前欠下的情债。”
“你胡说些什么?文静,我早就说过,这个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十有八。九是在唬人,你还不信。
这下好了,你看看,她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陈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听到沈惜时的话,像炸了毛的猫,整个人怒气冲冲。
“陈夫人,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我所言皆是实话,有没有,您一查便知。”
沈惜时蹙眉,眸中带着无奈和担忧。
“行了行了!我不要听你在这胡搅蛮缠,小丫头片子不学好,在这里瞎糊弄人,你安的什
么心啊?”陈夫人满脸愠怒。
“陈夫人,你冷静一点,我们得先把事情的起因搞搞清楚,再下定论呀。”
李文静也是无可奈何,无力的看向陈夫人。
话落,后者反倒是更加生气,一个箭步上前,拉着沈惜时手臂就往外面拽。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胡言乱语,你们赶紧走,赶紧从我家离开。”
“陈夫人你冷静一点,我这就离开,您先松手。”
沈惜时被拽的胳膊生疼,白嫩的手臂上多了几条鲜红的手指印。
“妈,你别这样。”陈天宇也看不下去,赶忙将陈夫人拉开。
“人家是好心来帮助我们,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
“天宇,你可别信她们这些骗子的话,为了骗钱,当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
说完,陈夫人拿起一旁的扫帚,对着沈惜时和李文静挥去。
“陈夫人……”
两人无奈,只好跑出门外。
“抱歉,阿时,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两人落荒而跑,连一向优雅大方的李文静此时也是狼狈不堪。
“没事,女人最忌恨男人出轨,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陈夫人会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沈惜时
叹了口气,帮着李文静理了理衣服。
“李阿姨,沈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妈会是这样的态度。”
两人走着,刚坐上车,便见陈天宇焦急跑了出来。
“没关系。”沈惜时笑了笑,并未在意。
“我妈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自从我爸受伤后,整个人就变了。”陈天宇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样吧,沈小姐,您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下次找个机会你再来?”
“好。”
交换了联系方式,沈惜时和李文静便坐车离开了。
车上。
“阿时,方才你为何会说,陈伟是受了情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文静看着沈惜时。
关于陈家,她多少也了解一些情况。
就如陈天宇所说,他一家先前十分和睦,三个人相亲相爱,幸福美满。
陈伟这个人也算是老实本分,不像是个会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主。
“我刚才检查陈伟的身体,发现他内虚体空,身上还有一个长发女鬼附着。”
沈惜时把刚才所见,一一告知李文静,后者听完,眸中露出诧异。
“这,这……阿时,要不你就此住手吧,别再往下查了。”
“怎么了静姨?”沈惜时
不解。
“事关邪祟这种不见首尾的东西,阿时,太麻烦你了,上次还害得你差点丧命,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一次,倘若知道如此麻烦,我便不会跟她们推荐你了。”
李文静说着,脸上满是自责。
“放心吧,静姨,我会尽力而为,再说了,我的职责便是如此。”
沈惜时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半晌,李文静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阿时,你这倔强的模样,当真是跟你奶奶颇为神似啊。”
沈惜时听着,没有说话。
路上,沈惜时下了车,表示自己想要一个人走走。
李文静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好随了她。
就这么走着,沈惜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澹南宸,她心中一喜,刚想跑上去,又立刻看到了他身侧的宋婉明,心情瞬间低落。
另一边的澹南宸蓦地朝这边看去,吓得沈惜时连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
她轻咬唇,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悄悄探出头去,却看见宋婉明笑容灿烂的坐进了澹南宸车里。
很快,车门关上,尾气扬起,汽车奔驰而去。
看着汽车离去的背影,沈惜时的心脏疼痛不已,一手紧紧的蜷缩,指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