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刘琦顺势靠在沈惜时的肩膀上,泪流满面,“我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你是什么时候失忆的,你知道吗?”
闻言,在场几人都很是诧异。
他们之前也没听彭鑫说过此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记忆停留在最后一刻,是姐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猛的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恐惧和茫然无措。
听到这,沈惜时和澹思不禁面面相觑,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讶。
妹妹失忆,难不成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被刘雯送去孤儿院吗?”
沈惜时坐到刘琦身边,怜惜的看着她。
“记得。爸爸当时因为赌博赔了不少钱,东拼西凑也只能勉强凑到十分之一,最后实在是还不起,他便主动跟他们说,还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想要把我卖了抵债。”
说到这,刘琦抽泣不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和害怕慌乱之中,双眸不断闪躲。
“那你的母亲呢?”
“我母亲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她哪能阻拦的了?我父亲对我们动手时,她根本不敢声张,害怕引火上身。”
刘琦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几人看着,眸中心疼愈发强烈。
父亲残暴,母亲懦弱,这样痛苦的经历,忘掉也好。
“那你的母亲就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要离开吗?就一直这样任由他折腾你们?”
沈惜时很是不解,都说为母则刚,怎么刘琦她母亲一点反抗的行为都没有?
“母亲说过的,可是每每这个时候,爸爸就下跪求饶,说他只是压力大,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母亲又心软,便不再提起。”
“可,事实就是,我每次都被爸爸当成失败的出气筒,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疤痕。”
似乎是哭累了,刘琦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那后来,刘雯便想要把你带离苦海,于是就送你离开了是吗?”
沈惜时无力抚上她的双手,继续问道。
“后来,姐姐假装不经意告诉大家,她要带我离家出走,实际上偷偷把我送去了福利院。”
“院长仁慈,知道我受了虐待,便收留了我。回家之后,姐姐便告诉大家,我不小心走丢了。”
“那刘雯呢?你被谎称走丢了,你父亲会责怪她吧?”
“得知我走丢,爸爸气愤不已,拿着棍子拼了命的打在姐姐身上。”
“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他的女儿!”刘琦哭吼着说道,“不对,在他眼里我们甚至不能算是人,我们是他的货物。”
感受到她的情绪崩溃,沈惜时无措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聊表安慰。
“幸好姐姐提前喊了警察,但是警察赶到时,姐姐就剩一口气了。
而爸爸认错态度极其良好,警察也就只关了他几天,便被放了出来。”
刘琦捂着嘴,双眸紧闭,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可那些挨的打,仍是一幕幕的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那刘雯的伤……?”
“伤是警察看家里太穷出了部分的钱去医治的,伤好后,爸爸仍是死心不改,赌输了也打,赢了还要打,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姐姐。”
刘琦的面上带着些许的后怕,说话声带着颤抖。
有这么一个父亲,她的伤痛要用余生来治愈。
“那,刘雯是怎么死的?又怎么会在背后一直护着你呢?”
这也是大家都好奇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为何死去,我只知道,十多年过去了,我被一户人家领养,而姐姐仍是被虐待长大。”
“后来,姐姐一直跟院长保持了联系,得知我被人领养,又遇到现在这些事,便一直在暗地保护我。”
这些事,自然是指她被欺凌。
说到这,沈惜时心中疑惑更甚。
工地诡异案件,刘琦被针对,彭鑫失踪,还有刘雯的死,一件件事情像是梦似的发生在周围。
而且到现在为止,她对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毫无头绪。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幕后黑手的。”
沈惜时的眸中带着肯定,随后借澹思的手机给澹南宸打了个
电话。
办公室。
澹南宸看到澹思的来电,心中急忙拉起警钟,以为是沈惜时出了什么事,下意识的站起身子就要出办公室。
可刚准备说话,便听到沈惜时的声音甜甜的传来,心中很是诧异。
“阿宸,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可以嘛?”
沈惜时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开了口。
“说。”
挂断电话,沈惜时开口道,“刘琦,我们先送你回医院,剩下的事情你就等着我们的消息吧。”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刘琦的双眼肿起,满脸感激。
一想到她之前所有的戒备,她就觉得羞愧。
随后,邵书年开车,将她送回医院,仔细叮嘱医院好生照看后,才离开。
次日,澹家。
邵书年得知澹南宸调查已有结果,主动请缨要帮忙,便来到澹家,想要一探究竟。
可刚进门,便碰到了正在浇花的澹思,戏谑道。
“小思思,你的职责不是保镖吗?九爷居然派你来做这个事情?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你懂什么?浇花是一种生活情调,再说了,这是我自愿的,跟九爷和沈小姐无关。”
澹思翻了个白眼,故意撞开邵书年的肩膀,继续浇着花。
后者轻笑挑眉,脸上带着坏笑,靠近澹思。
“小思思,你如此残暴,就不怕嫁不出去啊?”
“关
你什么事?”
澹思冷嗤一声,,扭头就要走,结果没想到不小心转入了邵书年的怀中,手中的水壶倾倒在身上,胸前的衣服瞬间湿透。
“你太不小心了,快去换件衣服,这么下去容易着凉。”
见状,邵书年眉头紧锁,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澹思身上。
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的温热,澹思心中一暖,暗道今日这邵书年倒是转了性子,会体贴人了。
忽然,她鼻尖轻耸,白色西装外套上淡淡的香水味传入。
低头一看,又恰巧在衣领处看到半截口红印,双眸瞬间一冷,把衣服拿下。
“就算我冻死,也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完,她把水壶放下,便离开了。
留下满脸疑惑的邵书年,拿着西装外套不知所措。
书房。
“阿宸,调查有结果了嘛?”
沈惜时大献殷勤,把冲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桌上,双眼眨巴着,看着澹南宸。
男人看着她这副灵动乖巧的模样,压了压某种情绪,淡道:“你还记得十字会吗?”
“嗯,月娘便是入了歧途,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沈惜时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诧异道:“你是说,这件事情的背后,很有可能又是十字会在搞鬼?”
“对。”澹南宸轻抿一口咖啡,看向沈惜时,冷冷道:“沈惜时,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