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严铮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志同道合的两个人早就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
严铮出事,郝春雷不急才是怪事。
他急匆匆冲到五楼,才一出了电梯,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小陈撞个正着。
好在小陈反应的快,迅速退后了两步。
他皱着眉头望向郝春雷。
“郝队,你这是干嘛呀?”
郝春雷气喘吁吁的问一句。
“严铮现在怎么样了?”
小陈答道。
“胳膊上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正在里面缝合,因为之前出了太多的血,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头上都是,吓得我魂都丢了,好在是虚惊一场。”
其实,在望到小陈一脸淡定的时候,郝春雷就意识到,严铮应该是没事了。
此时得到他的证实,自然是长出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刚差点把我吓死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快步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正在给严铮缝合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很深,几乎可以见到骨头的那种,医生缝合的小心翼翼。
严铮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看上去还好。
见到郝春雷满头大汗的进门,他甚至于唇边还扯起了一抹笑意。
“郝队,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郝春
雷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详细点。”
严铮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他暗中调查,查到于洪山在肇晖好像还有小型的毒品交易在继续,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蹲守在山海集团外。
他发现于洪山的几个手下最近频频外出,所以就打算跟踪他们一下,看看他们到底去哪儿。
结果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被对方给察觉了。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和郝春雷这边求援,试图要在市区里面兜圈子,把那些人甩掉。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竟然制造了一起车祸,试图要置他于死地,来个杀人灭口。
好在严铮有着多年的从警经验,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之后,先一步跳车而逃。
结果,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但是应该,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严铮有些遗憾。
“也怪我太急于求成了,如果我再稳上两天,联系你一下,我们提前布局,分段跟踪,应该就不至于这么快暴露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
现在他已经打草惊蛇了,对方十有八九会安分上一段时间。
郝春雷淡淡笑着安慰他。
“没关系的,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我们一定还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查到线索的。”
医生这时候结束了手上的动作,在洗手池洗了手,然后开口。
“总共缝了三十五针,虽然伤口处理的及时,但是我还是建议可以留院观察几天。”
没等郝春雷和小陈开口,严铮就抢先一步。
“没有这个必要的,大不了我每天来医院报到一下,就没事了。”
医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你的伤口很深,稍有不慎就会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留院……”
严铮却已经站起身来。
“点滴我晚点回来再打,我现在有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不等医生做出来回应,他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医生脸色有些发白。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晚点再处理?小心你身上的伤……”
严铮已经出了病房的门。
只留下医生瞪着圆圆的眼睛,张口结舌。
郝春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朋友父亲今天手术,必须要离开一下,您多担当!我会让他尽快回来的。”
医生很无语,却也没再说什么。
……
严铮几
个人抵达曲岗所在医院的时候,曲岗的手术还没有做完。
手术室外面,依旧只有曲含一个人形单影只。
她几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落寞而又无助。
严铮胳膊上缠着纱布,衣袖宽度不够,只能把衣服敞开扣子,身上内衣没有来得及换,上面有斑斑血渍醒目。
以至于身边经过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侧目。
而曲含抬眼的时候,就直接被他吓住了。
她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你,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严铮胳膊上的麻药已经过劲,麻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意。
但是他还是故作平静,甚至于唇边还扯出一丝笑意。
“胳膊受了点小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没事的,老爷子这是进去多久了?”
曲含看他似乎的确没什么大问题,脸色才稍微和缓了些。
“已经三四个小时了。医生之前说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如果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时间就会延后,具体会延后多长时间很难说。”
严铮点了点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向着手术室的方向望一望。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曲含只是涩涩笑
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待的过程,让每一个人都备受煎熬。
哪怕是和曲岗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的郝春雷,亦是如此。
他时不时的看一看自己的手机,再望一眼手术室的房门,眉头紧锁。
直到身后电梯的方向,传来电梯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才下意识转头,望了过去。
却怎么也想不到,来人竟然是于洪山。
正所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郝春雷的一双眼睛,立刻就红了。
于洪山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西装,步履稳健,神情泰然,根本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样子,反而更像是,闲来无事过来遛弯儿的。
他这样一副姿态,让郝春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于洪山,你来做什么?”
于洪山已经到了几个人面前。
“这难道还用问吗?曲老爷子可是我前老丈人,他现在做了这么大一个手术,我自然是要过来探望一下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望一望那扇紧紧闭合的手术室的门,随即目光又落到严铮的胳膊,一脸错愕。
“严警官的胳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
用猫哭耗子假慈悲,来形容此刻的于洪山,就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