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不免有些费解。
“她既然经常替麦克抛头露面，又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电梯里，这时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出来，两个人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直目送着那二人进入了一间库房，严铮才再次开口。
“据说她每次露面的时候，都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而且有的时候她只是在车子里坐着，根本不会亲自做交接。总之这个女人比麦克还要神秘。”
国际上毒品屡禁不止，导致了国内的扫毒工作进展的格外的吃力，更别谈可以彻底根除毒品交易市场了。
郝春雷只觉得头疼。
这次的案子，因为大虎的死亡，是没法子把大虎身后的于氏兄弟揪出来了。
但是，却又牵扯出来另外的一个毒品交易团伙，案子的侧重点只能暂时转移。
但愿这个毒枭能活下来，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把他背后的那个女人也揪出来，然后把他在国内设了据点给挖出来。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都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发展。
就在郝春雷和严铮谈论案情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
从里面出来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年轻的护
士，连续两个多小时的抢救工作，让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容。
医生第一个摘下去口罩，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密集，脸上的神情有些暗淡。
郝春雷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猜出来什么，缓缓站起身来。
“人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因为伤的实在太严重了，而且身体重要脏器也受到了损伤，所以……”
尽管心中颇多遗憾，但是毒枭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郝春雷安排了人全权负责处理毒枭的丧葬事宜，然后就折返回去警局了。
案件的后续工作还有很多，有些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
他这里刚刚回到警局，马上有人告知他，王兴科让他回来以后就马上过去一趟。
郝春雷于是直接绕过自己的办公室，到了王兴科的局长办公室。
王兴科看上去很不高兴，脸色阴沉的能拧下水来。
见到他进门，马上就开始发牢骚。
“我也真是搞不懂，省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次搞定了这么大一个案子，缴获了那么多的毒品，不表扬认可我们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一痛数
落，说是两个要犯都死了，案件的后续工作很困难，tmd这事能怪到我头上吗？”
郝春雷知道，大虎被于洪山的内鬼击毙，王兴科本来心里就窝着火，现在又被省里发难，心里自然不痛快。
他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转移他的话题。
“抓到的几个人都审讯完了吗？总不能一点有用的线索都问不出来吧。”
王兴科叹了一口气。
“大虎的手下口风一致，说是在过来之前并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交接，就被稀里糊涂地带了过来。”
众人口风一致，有可能是事先协调好了的，也有可能是他们真的在此之前对此毫不知情。
于洪山格外谨慎，他会防患于未然并不奇怪。
可是真的要让他置身事外，那就太便宜他了。
王兴科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让相关通信部门查了一下其中两个被电话通知的大虎的手下，他在电话里的确没把事情说清楚。说是出一批货，还谎称说是公司的陈旧设备。”
郝春雷点了点头。
大虎这边再查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那就应该把关注点落到毒枭那一伙人身上。
他于是转移话题。
“毒枭的那几个手下呢？我看
他们几个人的枪法很准的，可都是惯犯。 他们不可能不知情的吧？”
王兴科回答道。
“他们当然知情，而且他们还直言不讳就是做毒品生意的，而且在这一行也做了很久了，却都口风一致的说不知道交接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刻意包庇于洪山的可能性不大。
这只能说明，这个毒枭是很有行业操守的人，会在接头的时候替对方保守秘密，避免在出现意外的时候，暴露了对方的身份。
窗子是开着的，外面有几个警员经过。
郝春雷眯着眼向外面望一望，确定那几个人走远才再度开口。
“那么有关他们在国内的据点，他们有没有透露一些消息？”
王兴科摇了摇头。
“我们的人一直在审呢，但是他们的嘴巴都严得很，咬定了他们在国内没有据点，这次的毒品交易也是临时安排的。”
郝春雷站起身来。
“是谁在审他们？我过去瞧瞧吧。”
王兴科自然不会反对。
若论审案子，郝春雷是警局里面第一得力之人。
就算是后来被重用的孙扬，也没有他的手腕强悍。
审讯室里面，空气有些紧张。
孙扬已经连着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
的时间，各种各样的法子都用遍了，对方几个人却一直保持沉默，没有提供任何对自己一方有利的线索。
想着自己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同事，孙扬真恨不得马上上前把他们几个人撕成碎片。
只是警局里面纪律严谨，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见到郝春雷这时候进门，孙扬松了一口气。
“郝队，您来了！”
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
郝春雷就在孙扬的身边坐了，他凌厉的目光向着面前的几个人扫量一下，唇边就挂上一抹复杂的笑意。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坐在最末一个的，黄头发的，皮肤黝黑的男人的身上，然后才开了口。
“你应该就是麦克身边那个大名鼎鼎的黑猩猩吧，我可是一直久仰你的大名呢。我听说，你从14岁就跟在麦克身边，是他身边的第一得力助手。这些年来，他所插手的所有的大型毒品交易你都有参与，在两年前，溪口边境的那次毒品交接时，好像就是你枪杀了我们这边三个缉毒刑警。而且我还听说，有一次我们的刑警落到你们手里，也是你下手，把他剥皮挖眼，折磨的不成样子，又把尸首丢在我们缉毒办的门外的，我说的没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