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叫人过来带走了杰克。
时间已经不早，几个人却都毫无睡意。
孙扬看了一下时间。
“一起出去吃个夜宵怎么样？”
严铮没有言语。
郝春雷今天因为小溪的事情，晚饭也没有吃，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他没有拒绝孙扬的提议。
“我同意，不过这附近的几家店都吃腻了，我们去南环路那边新开的店去吃吧，我听说那里的厨师不错。”
南环路距离警局有点远。
不过，这个时候正常路上都不会堵车，坐客车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孙扬征求严铮的意见。
“严组长觉得怎么样？”
严铮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我不大饿，所以……”
孙扬却打断他的话。
“今天小溪的案子能这么快搞定，你功不可没，所以我们必须要请你一顿才行，你不去就是不给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严铮也不好再拒绝了。
于是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就抵达了郝春雷所说的那家店外。
不得不承认，这店里的生意的确是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而且，所有包厢都被人占据，只有前堂还有散座。
三个人倒也不介意，直接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了
饭菜，然后一面吃，一面喝。
他们平时都不大喝酒，总共只点了一瓶低度红酒，点到为止。
孙扬一门心思还在案子上。
“严组长，你说有没有可能，于洪海会选择别的什么人做他的替死鬼？”
严铮略一迟疑，然后才回答道。
“不法网站是在国外创立的，如果于洪海那边运作的好，可以把自己摘清楚的话，他恐怕无需推出什么人来顶罪，也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
于洪海比于洪山心思更缜密，做事更圆滑。
更何况他在国外多年，在那边的人脉很多，想要洗白自己大概并不难。
孙扬皱着眉头。
“那你之前说，你有法子让杰克坐牢，是什么法子？”
严铮声音压低了些。
“像是他这种人，就算是没有什么前科，也不可能没做过破格的事。在国外，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大概不至于触犯法律的边界，但是在咱们国内就不一样了，我有把握能拿到他的把柄。”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郝春雷一直留意四周的客人。
那些客人都自顾自的说话，根本没有人留意到穿着便衣的他们。
可是即便如此，当郝春雷的目光落到不远处两个客人身上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
因为，那桌上的女客，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他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严铮这时候起身去了卫生间。
郝春雷就拍拍身边孙扬的肩膀。
“那边那桌的那个女人，你有没有见过。”
孙扬寻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马上就双眼放光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像极了之前和严铮见面的那个女人，发型是一模一样的，身材也很像，就连她戴的那个太阳镜，也都一模一样……”
经他这么一提醒，郝春雷也想起来了。
“是同一个人。”
孙扬迟疑了一下。
“要不要我待会儿试探一下严铮，看看他什么反应。”
如果是在此之前，郝春雷也许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是因为发生了小溪的事情，他对严铮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所以他不想那么做。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宁愿选择相信严铮。如果你执意要查的话，也从那个女人下手的好。”
“可是这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我们连她的五官都看不出来，要怎么查呢？”
孙扬摇头。
“我还是想试探他们一下……”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严铮已经从卫生间回来，正穿过走廊往这边走。
孙扬就要
起身。
郝春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算了，还是不要过去了。我担心我们做得太过的话，他会很生气！”
孙扬虽然有些不甘心，可还是没有动。
那个女人是和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坐在一桌的，和走廊隔着一桌的距离。
而偏偏那桌上又没有客人。
于是，老者一个不经意抬头，就一眼望到了严铮，然后在愣了一下之后，他脱口而出。
“小铮……”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郝春雷目光落在严铮的脸上，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严铮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回转头去，望向二人，明显震惊不已。
但是他很快挤出来一抹有些别扭的笑意。
“真是好巧，你们也过来这里吃饭。我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我朋友在等我，我就先过去了，改天我们再约！”
他像是招呼普通的朋友一样和老者打了招呼，就径直回到了郝春雷一桌。
那老者头上戴着鸭舌帽，鼻梁上也卡着近视镜，把自己的一张脸同样遮挡了大半。
他循着严铮的方向，望向郝春雷二人，然后不知为何就变了脸色。
他似乎再没有胃口吃东西，扒了几口饭之后，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女人拿起来自己的外套，随后
也跟了出去。
郝春雷望着两个人的背影远去，状似无意的问一句。
“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严铮点了点头。
“是的！”
孙扬追问。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奇怪，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连脸都看不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公众人物呢。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严铮摇了摇头。
“好多年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明显是在说谎话。
郝春雷转移话题，阻止了孙扬的刨根问底。
“你们觉不觉得，最近那个李芬安分的过了头。”
李芬，就是于洪山另外一个眼线，是警局里的文员。
孙扬回答道。
“张姨被抓，也算是杀一儆百，她会收敛也不奇怪。不过我想于洪山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一定还会想方设法的威逼利诱她为他们服务。”
如果李芬能在这个时候迷途知返，结局就不至于太惨。
但是如果她继续执迷不悟，将来就极有可能会铸下大错，吃上一辈子的牢饭。
郝春雷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事继续陷入深渊。
“你最近叫人盯紧她一点，最好不要让于洪山的人和她见面，我不希望看到她给于洪山殉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