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科在望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电话是省厅那边打过来的,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这边的毒品案又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可是自己这里也才刚刚把案底录入电脑,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好像,他们那边最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肇晖市局这里。
会议室里人很多,王兴科不得不直接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马上就响起来王副厅长的声音。
“王兴科,你们肇晖现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呀,案子一个接着一个,你那边是不是应该提升一点效率,不要发生一起案子就积压一起。”
王兴科靠在椅子上。
“案件频发是因为黑恶势力一直没能从源头上得到控制。确切一点说,我们肇晖很多的案子都是因于氏兄弟而起……”
“我们是执法人员,凡事都要拿证据说话。”
王副厅长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和你讲王兴科,山海集团是整个肇晖商业的龙头老大,掌控着你们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不希望从你们局里,传出任何有关山海集团的不当言论。否则产生的所有后果,你必须全权负责!”
王
兴科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所有后果我自负,王副厅长请放心。但是您一味的袒护山海集团,已经引起来很多人的猜忌,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是您因为收受了于洪山的巨额贿赂,才一直坚定的站在于洪山一边的。这样的负面消息,会严重影响警方在民众当中的威信,不知道您做何感想?”
“王兴科!”
王副厅长气急败坏。
“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要对你的一言一行负责任。你是听谁说了我收受贿赂了?”
“王副厅长何必这么大的脾气呢?”
王兴科呵呵一笑。
“我知道您两袖清风,绝不会做出来那么令人不齿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您何必动怒?”
王副厅长咬牙切齿。
“总之我要警告你,预期之内破不了案子,你和郝春雷,统统给我滚出肇晖市局!”
他话音落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兴科继续和大家谈事,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郝春雷抬头望一望他,脸色格外阴沉。
……
于洪海靠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只有一只手,时不时转动一下手里的杯子。
在他的面前,黄头发,个子高高的男人垂手
侍立。
“我们本想在警局外,趁着人多眼杂动手,可是没得机会……”
于洪海没有言语,面上无波无澜。
男人继续说下去。
“要不要我们动用局里的暗线,杀人灭口……”
于洪海打断了他的话。
“暗线是随便能动的吗?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安插进警局的,钱小路已经完了,如果这两个人也暴露了,我们以后靠什么掌握郝春雷那边的动向?”
男人被他这么一问,话也不敢再说一句,垂着头,一言不发。
于洪海这时候坐正了身子,抬手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冰掉的茶水。
他正要再发号施礼,冷不防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随即,门外响起来男人的声音。
“二爷,张姐来找你!”
于洪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男人所说的张姐,就是他们在警局里的眼线之一,做保洁的张姨。
正常情况下,张姨是绝不会和于洪海碰面的。
尽管现在是晚上,她这么做也是很冒险的。
于洪海本有心要把她拒之门外,可是转念想想人都已经来了,还是把叫她进了来。
之前和他回话的男人,理所当然的退了出去。
客厅里面,就
只剩下张姨和于洪海两个人。
于洪海打量着面前形容憔悴,衣装朴素的女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万一被人跟踪,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你就等于是害了我。”
张姨开口。
“我过来的时候加足了小心,我并没有被人跟踪,所以二爷不用过于担心。”
于洪海冷哼了一声。
“我的别墅外面,极有可能有郝春雷的人24小时盯梢,就算是你没有被人跟踪,也一样不安全。”
“二爷心思缜密,手下人又精明干练。”
张姨笑着开口。
“我可不信,二爷会允许郝春雷的人留守在你的别墅外面。”
于洪海脸上的笑容复杂,没有再言语。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憨厚迟钝,但是实际上,却是精明得很。
否则他也不会花重金买通她,做自己的线人了。
张姨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过来找二爷也是迫不得已,医生说,我孙子的情况不好,必须马上安排二次手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孙子,张姨打死也不会选择与狼共舞,成为于洪海的线人,助纣为孽。
在此之前,于洪海已经给了她70万,作为她孙
子的救命钱,她本以为这些钱就足够了。却不想,只是杯水车薪……
对于一个不享受医保的农村孩子而言,医院里的巨额支出是他根本就承受不起的,那就像是一个怎么填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于洪海点了点头。
“你的难处我知道,可是当初我们是说好了的,我给你100万,先付70万,另外的30万年底再给你,你这么快就加码,是不是不大地道?”
“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张姨苦笑。
“否则我不会出尔反尔。”
于洪海迟疑了一下,从抽屉里面抽出来一张卡,推到张姨的面前。
“这里是五十万,你先用着,不够的话,再来找我。”
张姨把卡接过去。
“谢谢二爷……”
于洪海继续道。
“琳琳在局里没有乱说话吧?你最近务必要盯紧了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张姨回答道。
“郝春雷提审过她两次,她的嘴巴严得很,什么都没有说,我觉得这个女人还算可靠。”
“可靠?”
于洪海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
“可靠个鬼,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我们掌握了她儿子的一切信息,以她的性子,早就把我们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