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溪把资料又递给郝春雷。
郝春雷目光定在一张男人的照片上，皱起了眉头。
孙扬也凑过去看。
“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
郝春雷指一指照片上国字脸的男人。
“你不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之前应该是凤凰娱乐城的人，而且还是个小管理。”
凤凰娱乐城曾经显赫一时，是肇晖最大的娱乐场所。
在查抄娱乐城的时候，警方粗略统计过，娱乐城里的员工加起来总共有几万人。
能让郝春雷记忆深刻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小喽啰。
孙扬点了点头。
“凤凰娱乐城被查抄后，很多管理层都被警方提审过，有严重犯罪情节的都被判了刑。这个人我也有印象，好像当时是被送进去了戒毒所，因为没有明显的犯罪情节，戒了毒之后应该就给放了。”
郝春雷似有所思。
“看起来，于洪山身边的人手实在紧张，不然他也不可能收买这种人为他办事了。”
孙扬问。
“我要不要带人去把他抓起来审一下。”
郝春雷摇了摇头。
“不必了，审了他也未必会说什么，而且他应该只是于洪山新收买的众多爪牙中的一个。我们还是暂
时不要打草惊蛇，放长线钓大鱼吧。”
……
时间过得飞快，秦旭醒过来已经有十几天了，但是并没有太大起色。
他可以勉强吃流食，手脚可以短暂活动，但是话却依旧不能说。
郝春雷王兴科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请了业界专家来会诊，可是大家也都束手无策，还声称秦旭极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秦一鸣是无比崩溃的。
之前因为秦旭醒过来，心头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又熄灭了。
她一个人守在秦旭的病床边，喃喃自语。
“爸爸，你知道吗，明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去的……”
“山海集团的案子其实毫无悬念，但就是因为找不到足够的罪证，所以郝叔叔他们一直束手无策。”
“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开口说话，举证于洪山，为妈妈，还有枉死在于氏兄弟手下的那些冤魂报仇雪恨。”
……
夜色已深，透过窗子，可以望得到肇晖的万家灯火。
秦一鸣说了很久，说的累了，就站起身来，到了窗子前，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出神。
耳边却忽然传来有人转动门锁的声音。
为了安全
起见，房门是在里面锁着的。
除非是有人拿到钥匙，否则根本不可能从外面打开房门。
秦一鸣吃了一惊，望着那扇不停晃动的门，脸色瞬间苍白。
她不敢耽搁，急忙反身回到床前，抓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电话过去给小李。
她这里刚刚把电话打完，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头上戴着头套，脸上戴着口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亮闪闪的匕首。
望着男人直向着病床的方向扑过来，秦一鸣手中的手机脱落到地上，她下意识地拦在了秦旭的面前。
秦旭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眼见着自己的女儿要为自己挡刀，心焦如焚，他竟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面嘴里吃力的出声。
“不要碰我女儿……”
眼见着男人就要靠近床边，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刺中秦一鸣……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就见在病房外面，有两道身影迅速闪现，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枪。
没有听到枪响，男人却双腿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
惊吓过度的秦一鸣，直接瘫软到床边。
感知到一只颤抖着的手，
抓上自己的胳膊，她才回转头去，望向身后的父亲。
“爸爸，刚刚你说话了，是么，你会说话了是吗？”
秦旭虚弱的重新仰倒在床上，重重的喘息着，依旧一言不发。
秦一鸣瞪圆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等到他的喘息均匀了些，再问一句。
“你会说话了，刚刚是你说话了，是吧爸爸？”
秦旭没有回应她，倦倦的合上了双眼。
秦一鸣转身，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小李。
“小李叔叔，我爸爸刚才说话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小李皱着眉头，目光定在秦旭的脸上。
“他那也许只是应激反应，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一定可以恢复正常的。”
秦一鸣点了点头，再望向已经被制伏的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有人已经把男人的头套扯下去，又摘下去了他的口罩。
男人长了一张国字脸，一双眼睛里满是凶光，尽管已经被钳制住，依旧不甘心的挣扎。
小李走到他面前。
“我记得我们以前应该见过面的，你曾经是凤凰娱乐城的一个底层管理，凤凰娱乐城被查抄的时候，你被送去了戒毒所，在里面待了大约两个月
的时间了，才被放了出去。”
男人想不到他竟然能认出自己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李继续说下去。
“你姓赵，大家都叫你赵四哥。当初因为证据不足，我们没有给你立案。以为你戒了毒以后能够改过自新。谁曾想你戒毒后一个月，竟然又沾染了毒品。你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只为了买一点毒品。”
男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调查过我？”
小李冷哼了一声。
“我不仅调查过你，我还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你是在一周之前进的医院，你声称自己身上莫名发痒，但是医生又查不明白原因。你自己强烈要求住院，医生只好答应。”
男人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我上次想要对郝小溪她们动手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盯上我了。”
小李摇了摇头。
“你错了，其实是在你住进医院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在怀疑你了。”
男人不再言语了。
小李却继续说下去。
“你因为没有钱继续买毒品，所以才会答应替于洪山卖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你现在被我们逮个正着算是幸运的，否则如果你真的得逞了，你面临的将是被杀人灭口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