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姓何的专家在业界知名度很高。
于洪山请他过来，是砸了大把的钞票的。
这半天的时间，弥足珍贵。
于洪山也顾不上继续头疼秦旭的事，直接驱车去了医院。
自从和陈晴佳因为琳琳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于洪山就一直没有来过医院。
在进病房之前，他和当班的医生询问了一下陈晴佳的状况。
医生如实相告。
“陈小姐本来身体状况是很好的，正常用点药，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住院住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一点起色。”
于洪山点了点头。
“我请的专家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抵达肇晖，听听专家的意见，然后你们再酌情治疗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医生办公室。
医生却不知为何又叫住他。
“于总，有句话我一直想找你说，可是又一直没得机会。”
于洪山微微一愣。
“是什么话？”
“我觉得陈小姐好像心情一直不好，而且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医生斟酌着措辞。
“所以她就会在各方各面都随性而为。而您也知道，她得的是胃病，最怕的就是饮食上不节制。”
于洪山有些意外。
“不是有专门的特护，按
照你们的要求安排她的饮食吗？”
医生摇了摇头。
“特护还是尽职尽责的，但是我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意外撞见陈小姐自己去医院的食堂吃东西。当时饭时已经过了，我还以为是特护临时有事请假，她才不得不自己出来，可是后来问了一下特护才知道她当时是被陈小姐打发去超市买东西了。而且在此之前，她已经给陈小姐订了饭菜，但是陈小姐吃的很少。”
医生的一番话，让于洪山震撼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实在是搞不懂，陈晴佳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晴佳已经加入山海集团三年多的时间，他了解她的性情，她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癖好。
为什么现在她会只图一时感官的快意，而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呢？
她单纯是因为心情不佳，还是别有目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于洪山敲响了陈晴佳病房的门。
病房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于是就把房门直接推开。
病房里面，两个女人都在睡。
特护是歪靠在椅子上的，而陈晴佳则是背对着房门的方向，面朝里睡着。
开门声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
可是两个人竟然都没有醒转的迹
象。
于洪山有心把人叫醒，转念想想还是改变了主意。
他在一张椅子上靠了，垂头翻看手机。
手机上面，有他的助理发过来的消息。
“刘天林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李腾达今天路过小白楼，进去吃了包子，当时那个邢四也在，不过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
于洪山把消息删掉，然后收起来手机。
再抬头的时候，陈晴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她脸色格外的憔悴，又因为刚刚睡醒，嗓子有些沙哑。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消气？”
人前独断专横的于洪山，也只有在陈晴佳的面前，能耐下性子来说几句软话。
“我让琳琳来和你道歉，她说你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陈晴佳靠坐起来身体。
“我没有必要生她的气，但是我依然还生你的气。我觉得你之前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
于洪山很无语。
他再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因为他们的谈话，刚刚醒转过来的特护的身上。
特护领会了他的意思，起身离开。
于洪山才再次开口。
“看起来，我只能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陈晴佳微
微愣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并不想知道太多的事，尤其是有关山海集团的……”
作为山海集团高管中的一员，如果说陈晴佳对山海集团的见不得光的那些交易一无所知，那是不现实的。
而她的刻意回避，也算是自保的一种。
她这样的态度，让原本对她还心有忌惮的于洪山，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有些事就算是我不说，你也不可能猜不到的。琳琳的确只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只不过现在警方似乎已经怀疑上她了，所以暂时我不能再动她。”
陈晴佳的脸色难看。
“既然这样，她对于你来说就已经是一个没有用的棋子了，为什么你还要留着她在身边呢？”
于洪山苦笑着摇头。
“现在不能动，不代表以后我也不能动她。她由空姐的身份作掩护，跨国运送货品，让她来完成再合适不过。”
陈晴佳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于洪山皱眉望着她。
“你难道之前都没有怀疑过我们是做这种生意的吗？”
沉默了半晌，陈晴佳才终于开口。
“我当然有怀疑过，但是我宁愿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听你刚刚话里的意思，
是不是在此之前，那个琳琳已经成功的做了一次棋子。”
“是的！”
于洪山没有否认。
“警方已经怀疑到她的头上，但是因为查无实证，只能作罢。”
陈晴佳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于洪山问一句。
“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总该相信我对琳琳并没有感情了吧？”
“可是你这么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陈晴佳脸上的神情复杂。
“是不是有那么一天，事情败露了，你会直接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
于洪山有时候觉得，陈晴佳和于洪海，就是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两个人。
他们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无论自己想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抬起手来，握住陈晴佳的一只手。
“佳佳，事情真的败露的话，总要有人丢命的。与其大家一起去死，不如让一个人来顶罪。”
“那么是不是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替罪羊。”
陈晴佳反问一句。
“是不是所有你身边的人，与你而言都只是棋子。”
于洪山深邃的眸光凝在她的脸上。
“不，不会的，在我的心中，只有你和洪海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我宁愿和你们同生共死，也不会让你们做我的替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