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路爱说爱笑，和警局里大多数警员关系都很好。
老王虽然比他年长，两个人平时也经常开玩笑。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就把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
郝春雷表面上似乎并没有把他们谈话的内容放在心上，但是却暗中坚定了要把这个陈晴佳的身份调查清楚的决心。
在离开值班室之后，他发了一条消息给潜藏在于洪山身边的卧底，让他方便的时候联系自己一下。
对方很快就打回来了电话。
“郝队，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凌晨，正常都是一天中最安全的时候。
郝春雷靠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子前，警惕的望向外面。
“我想知道陈晴佳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王兴科之前已经向卧底传达了消息，让他争取一下陈晴佳，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郝春雷很关心事件的进展。
电话那头的卧底叹了口气。
“这个陈晴佳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我觉得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我会竭尽全力的。”
郝春雷皱了皱眉头。
“既然有难度，暂时就不要轻举妄动了，免得暴露了你，也可以避免给陈晴佳带来麻烦。”
于洪山不仅多疑，而且心狠
手辣。
哪怕是对自己心仪的女人，一旦起了疑心，也绝不会手软。
之前的魏雯雯就是前车之鉴。
郝春雷实在不愿意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惨遭他的毒手。
卧底迟疑着开口。
“可是王局说，现在我们正苦于拿不到有利的证据，只要能策反陈晴佳，一切就可以峰回路转。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郝春雷因为他的话，想起来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神秘女人。
“不，我现在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重要的线人，我觉得，有了他的帮忙，案子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
卧底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不应该问的问题。
郝春雷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联系你，是因为我很好奇这个陈晴佳的身份，好像她所有的历史资料都被人刻意抹去了，让我们无从查证。”
卧底笑了笑。
“我也并不知道她的确切身份，但是就凭她那一张长得和陈世飞一模一样的脸，我就敢断定她一定是陈世飞的女儿。”
郝春雷震惊不已。
他也曾经见过陈世飞的照片，只不过并没有看仔细，也没有记在心上。
毕竟陈世飞已经不在人世，有关他的一
切，对案件都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却怎么也想不到，陈世飞的女儿会出现在山海集团。
“难怪很多人都觉得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原来她是陈世飞的女儿。只是当年陈世飞是为了于洪山卖命而死。陈晴佳就算是不清楚全部的内幕，不曾把这笔账算到于洪山身上。也不该把自己好好的工作辞了，来到肇晖这个伤心地工作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
卧底回答道。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的公司发展的不好吧，反正据我所知，她在山海集团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属于那种给上方刻意栽培的类型。公司员工都不敢招惹她，就是那些高管们，也从来都对她毕恭毕敬。”
看起来，在陈世飞的事情上，于洪山还算是有点良心。
只是，逼着人家老爸替自己抵命，然后又惦记着和人家的女儿上床……
他这一番操作，也着实是叫人无语了。
挂断了电话的郝春雷，心中莫名的激动。
他觉得，陈晴佳也许会成为整个案子的一个转折点。
……
于友根的死，并没有在山海集团引起来大的波澜。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死于意外。
甚至于于洪山
也并没有多想，只是着实伤心难过了一番，就直接翻篇了。
可是，刘天林和李腾达却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晚上下班之后，两个人一起喝酒。
李腾达对着桌子上的丰盛的菜肴，却没有半点胃口。
他手里面端着高脚杯，望着里面橙红色的液体，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
“三哥，你觉不觉得，于友根这次去国外，就是钻进了于洪海给他设的套里！”
李腾达平时很寡言少语，看上去也不那么机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看不通透很多事。
刘天林把自己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其实在他被安排去国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是永别了。”
李腾达愣了一下，张大了一双猩红的眼眸。
“那你为什么当时还不阻止他？咱们大家好歹兄弟一场，就算是他有时候做事不靠谱，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你当我不想救他吗？”
刘天林反问一句。
“如果下达命令的是咱们于总，我一定有法子劝他改变主意。但是你别忘了，这件事情是二爷安排的，二爷那个人心狠手辣，哪是我能劝得住的。”
刘天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一次一饮而尽，苦笑着开口。
“于友根会有今天这个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二爷。二爷和于总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指不定哪天会被他牵连，东窗事发。他死了，也是件好事……”
“你这叫什么话？”
李腾达冷哼一声。
“就算是二爷觉得他不靠谱，也不必一定要他的命，好歹咱们兄弟为他们卖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于友根还救过于总的命……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想当初大哥跟着于总一起白手起家，到头来不也是一样被当了挡箭牌，还有二哥，现在还在监狱里没出来……”
李腾达越说越伤心，七尺男儿竟然泪洒当场。
刘天林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自顾自的倒酒喝酒，却又沉默不语。
李腾达越说越气。
“我们两个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如，不如我们就……”
“说是来喝酒的，怎么你倒滴酒不沾，只让我一个人喝呢。”
刘天林不知为何打断他的话，随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我听说二爷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于友根的案子，相信凶手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
